「嗯。」她露出苦笑。
沒辦法,她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克制自己回想從前。看來,她依然無法忘懷。
「如果你願意,大可對我說,我可以用我的名譽保證,不會將你今天說的話散播出去。」他信誓旦旦地道。
「不用了。」她揮揮手。這並不是表示不相信他的人格,只是愛情這種事,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況且,如果她在別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過於失態,那可就糟了。
「好吧,不勉強。」尼爾只好這 說。「品嚐一下咖啡吧,據說咖啡有忘憂的功能,更何況這還是極品的咖啡豆研磨出來的。」
他的話似真似假,但卻讓她的心情稍微好轉。
「謝謝。」捧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杯,她啜飲了一小口,當濃郁的咖啡滑過喉嚨時,心中登時湧上一股感動。
這咖啡果然是極品。
忽然,一個措手不及,她的眼淚從眼眶湧了出來。
「對不起……」剛剛還想著不能夠失態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破功了。她用手輕輕拭去淚痕,試圖壓下淚意,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引發了更大量的淚水。「我很抱歉……」
她已經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沒關係、沒關係。」尼爾見狀,立即起身掏出手帕。「用這個擦,已經說過別直接用手了啊!你可以盡量哭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
他體貼的言語讓她感觸良多,伏在沙發的把手上,傷心地、用力地哭泣著。
他到底在哪兒?他真的會來救她嗎?距離她被拍賣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就覺得希望
渺茫。她現在身處異地,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時候,那個男人又在做什麼呢?
她不停地抽噎著,小小的肩膀不斷抖動。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見她如此,尼爾伸手攬住她的肩,給予安慰。
套房裡登時有片刻的寧靜,只剩下她的吸氣聲。
「我真的……抱歉……」等到程嬅心真正停止了啜泣,才好不容易地擠出這句話。
「我剛才還在想不應該失態,沒想到還是失態了。」她困窘地解釋著。
看著他身上那件襯衫被她的淚水弄濕了一片,程嬅心不禁感到歉然,雙頰也愧疚地紅了。
但尼爾一點也不介意。
「能夠發洩就好,只要——」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尼爾轉頭看了一下,對她說道:「應該是有客人……」
「我可以離開。」程嬅心站起身說道。
「沒關係,我先看看是誰。」尼爾走向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男人。
忽然,程嬅心渾身一顫,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去,踉嗆地後退了幾步。
「程?」尼爾訝異地望著她。
她的表情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眼裡充滿了驚恐。
「你、你……」看著大步朝自己邁進的那個男人,程嬅心連聲音都在顫抖,「為什麼?」
終於,男人來到她面前站定。
「小嬅——」
「你……」這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竟然如此戲劇化地出現在她眼前,這個衝擊對她而言實在太大了。
「我沒想到你在這裡。」他的臉色和口氣都銳利無比。
聞言,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旁不解的尼爾立即站出來想要解救她。
唐?這讓程嬅心迷惑。這是他的姓氏嗎?
不對,他不應該是這個姓氏的,他不是……
「尼爾,這個女人可以借我一下嗎?」他抑制著自己心中的怒氣,轉頭詢問。
「當然沒問題,不過,她願意嗎?」尼爾關心地望著她。
「她當然是樂意至極。」他不容置疑地道:「我們是許久不見的老友,她怎麼可能拒絕我呢?」他特意加重了「老友」二字。
「我們不……」她開口想否認,極度想擺脫他的鉗制,手卻被扣得死緊,在他恐嚇的瞪視下,她的話戛然而止。
看他們這副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老友。尼爾雖然想幫程嬅心,卻無能為力。
「沒問題的,你放心,我們先離開了。」他死命地將她拖出門外。
「那……唐!」尼爾忽然喚住他。「你原本是……」難道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她?
「沒事,不過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不足為道。」他立即回道,然後,拉著程嬅心走出房問。
幾分鐘之後,程嬅心被狠狠地摔在另一問套房的床上,男人粗獷的身子就壓在她身上,這曖昧的姿勢讓她不由自主地喘著氣。
而且,她非常確信,他的怒火已經到了請消防車來也無法撲滅的程度。
「你很愉快?」他氣憤地吼著:「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在尼爾的懷裡哭得梨花帶淚,好像你們八輩子前就認識一樣!」
「我沒有!」她抓狂地回道。「你不要亂扣罪名。」
為什麼在分離這麼久之後的首次見面,他們之間會起了爭執?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啊!
「如果你敢說你已經把過去都忘得一乾二淨的話,那你就說啊!只要你一開口,我立刻就把你送回尼爾那裡,讓你們兩個人繼續卿卿我我!」他的理智早巳消失殆盡。
「我才想問你這段時間在哪裡呢?」她不甘示弱地回道。
突然,一陣疼痛感從腹部竄起,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知道這種疼痛代表的意義。
「作戲。」他重重哼了一聲。
程嬅心喘著氣,忍著痛楚,眼中帶著淚水,這回,她不再與他爭論,只是無助地張大眼望著他。
她從未背叛他,他真的誤會了。況且,唐曲繪的事他都尚未對她解釋清楚,憑什麼反過來定她的罪名?
霎時,他如狂風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臉上、頸上,甚至是微微露出的肩上。
她開始掙扎。
「放手!」他到底在做什麼?他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這樣對待她?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們必定會為此事後悔一輩子。
「只有這樣你才能永遠是我的!」他咆哮著,毫不憐香惜玉地扯下她的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