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等你說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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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沒空看夏綠艷這個小師妹如何賣弄風騷去安撫被他嚇壞的客人,顧惜風厲眼一掃,在店內的一個角落逮著那個還傻傻的衝著他笑的女子,他大跨步的走過去,一把拉起她纖細的柔荑,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走得飛快,何田田腳步踉蹌的跟在他身後,好幾次差點撲倒在地,幸好他的手夠有力,一個使勁便讓她免於摔個狗吃屎,只不過……唉唉唉,她的手腕可要倒大楣了……

  什麼時候這個男人變得這般粗魯來著?

  她還以為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算得不到他嘴巴上說一句「我好想妳」,至少也得來個熱情的大擁抱啊。怎麼會像現在一樣,看起來像是很丟臉跟她認識似的,想把她直接拎上垃圾車丟掉?

  手腕被他使力扯上幾次,痛得何田田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卻只能像個小媳婦般的跟著他小跑步的走,一句話也不敢吭,直到她被人像扔布袋似的扔進一台豪華大車子裡,車子咻一下地駛離了幸福酒吧--

  「那個……我的行李還在店裡。」她怯生生地提醒道。

  顧惜風沒睬她,腳下的油門使勁踩著,但還算有分寸的沒在夜間的紐約街道上飆車,不過,時速一百公里也不算太正常的速度吧?光是窗外疾速掠過的路燈,就讓坐在車上的何田田覺得頭暈目眩了。

  「顧惜風……你又在生我的氣嗎?」用「又」這個字,是因為她似乎老是惹他生氣,在山上的那一次也是這樣,他生氣的時候就不睬她,把她一個人遠遠地丟在山的另一邊……

  她此刻腦海中想的,也是顧惜風現在所想的,關於在山上的那一段,他曾經如此的懊悔過,現下,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兩道濃眉因過去的記憶與教訓而深鎖,顧惜風看著彷彿永無盡頭的街道,車速漸漸的減緩了一些。

  「為什麼來紐約?」冷冷淡淡的問句,無關什麼心情的呈現,更別提有絲毫關心的成分。

  「我……想來這裡找工作。」她不能說,來到這裡是因為她想他,想到連心都發痛,痛得夜裡總是無法安眠。

  她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她想,這輩子只要能跟他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就好,呼吸一樣的空氣,偶爾可以見上一面,這樣她就滿足了。

  真的只要這樣就好。

  「妳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嗎?要找工作,台北不能找嗎?妳很缺錢?」顧惜風眉鎖得更緊,淡淡的不以為然掛在他涼薄的唇畔,顯得無情。

  她突然出現在這裡,讓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的存在對他在紐約的生活而言太過突兀,突兀到他幾乎無法將眼前這個小女人與苗栗那個小村落的小女人聯想在一塊兒,更無法馬上調適好面對她的心情。

  他曾經以為,兩人這輩子再也不會相見了,終究,他也會像忘了生命中任何一個女人一樣的忘了她,只記得憐雪。

  然而,她卻該死的出現在紐約……

  這個事實在他接到夏綠艷的電話之後便狠狠的撞擊他的胸臆,讓他有點不知所措,悶悶的不知在生誰的氣。

  何田田甜甜的笑著,側過小臉望向窗外,「台北和紐約畢竟是不同的。」

  「哪裡不同?」

  因為一個沒有你,一個有你。她在心裡回答。

  「我想要成為一個國際名模,紐約……是最容易讓我夢想成真的地方。」

  聞言,方向盤陡地由顧惜風的指縫間滑開,車頭驀地一歪,差點便要撞上路旁的安全島--

  「小心!」她驚呼一聲,手卻來不及扯住把手,一個緊急煞車讓她的頭狠狠的撞上了擋風玻璃……

  第二章

  曼哈頓西邊的哈德森河、東邊的東河,雖然都名之為「河」,其實都是大西洋的海灣,所以曼哈頓是如假包換的海島,據說,在風和日麗的情況下,游泳好手花七個小時又十五分鐘便可以環繞曼哈頓一圈。

  顧惜風的紐約住所就位在雀兒西碼頭附近、距離有名的第五大道走路約莫二十來分鐘的一棟藍白色系地中海型別墅裡,車子一彎進大宅院落,就可見到院落深處一座私人游泳池池面的粼粼波光,在月光下閃動著迷人的藍。

  房子有點大,讓跟在顧惜風後面走的何田田不斷的加快腳步,試圖甩開這清冷的迫人氛圍,一隻手抓著他塞過來的手帕,摀住撞了一個包的額頭,另一隻手則不安的緊緊握住拳頭。

  「南丁管家這幾天家裡剛好有事請假。」淡漠的嗓音迴盪在拱形的長廊裡,顧惜風一個拐彎,來到盡頭處的白色木製拱形大門,他動手打開門,頓時間,海風吹進,將白色窗簾吹捲起來,像似好看的浪花,一波一波的蕩著。

  打開燈,室內瞬間讓溫暖的黃光所籠罩,何田田的心稍稍舒緩了些,靜靜的站在門邊。他不知在找什麼,找了好一會兒,才拎著一個醫藥箱朝她走過來。

  「愣在那邊幹什麼?坐下來,我幫妳處理傷口。」他語氣雖淡漠,但至少不若方纔的一臉怒氣來得讓人害怕。

  何田田柔順的坐在一張白色牛皮布面、椅腳是木質雕花的古典咖啡椅上,雙腳併攏,雙手擱在膝上,乖巧端莊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名門閨秀,而不是那個會上天下地的野女生。他看著,不禁皺眉,卻沒說什麼。

  不算白的膚色染上一片紅,仍是教人觸目驚心。打他會開車以來,何時讓身邊的人出過事來著?為什麼偏偏是她?她是他的災星嗎?或者他是她的災星?遇見他,她似乎總要倒楣。

  棉花沾上酒精消毒的剌痛感,讓何田田輕喘一聲,疼得緊咬住牙根,擱在膝間的雙手緊抓住短褲褲角,害怕的閉上眼睛。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傾身在她的額間吹了幾口氣,那溫柔的吹拂剎那間蕩入她飽含思念的胸口,仍閉著的雙目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淚霧,動也不敢動,就怕淚會掉下來,讓他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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