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總算讓『恁爸』找到你!」最後一個出現的是一名理光頭的男子,猙獰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左眉劃過鼻樑,一直到右下顎處。
那條刀疤彷彿一道拉鏈,邪惡扭曲的佔據他一半的臉孔。他便是道上人人聞風喪膽的惡霸——「拉鏈仔」陳大。望著這陣仗,於庭凱心驚肉跳,但是顧及裡面的董屏,不能轉身就逃。
「帶那麼多人想以多欺少?有種和我到外面去單挑!」於庭凱咬著牙,想要先誘他們離開套房外,再思考逃命的事。
「干!還單挑?『恁爸』先剁下你一隻腳再說!」陳大一揚手,一旁的「兄弟」呼擁而上。
於庭凱只在心中祈求董屏不要在這時開門而出,望著所有的出口全被這幫人分別佔據,不得已只好退到牆角,拿起一旁的盆栽就砸。
盆栽稍稍阻擋來勢,他在忙亂中抬起頭看見一個氣窗,想也不想,矯健的身手一鼓作氣攀爬而上。
底下的人你推我擠,反而沒一個人爬的上去。
陳大氣急敗壞的嚷:「一群『沒路用』的『卡小』,要是讓他跑了,我一個個都砍了!」
於庭凱在心中竊喜不已。自己的身手實在了得,三兩下就甩開這群沒用的東西。幸好這棟套房樓層不高,往下一跳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然而很不幸的,董屏在這時開門出來。走道上擠滿一群凶神惡煞,讓她嚇得花容失色。見到一半身子吊在氣窗外的於庭凱,她直覺的想求助,「阿凱」。
如果再晚一步,他便可以逃出生天了,而這一群烏合之眾便會追著他屁股後面跑,不但他沒事,她也一樣安全。
方纔一聽到有異樣時他便可以獨自逃跑,無須和這幫人槓上。但他怕一走陳大一幫人會以為他在套房裡面,因此連累董屏。
沒想到就要安全時,還是把她拖進來了。
「嘿,這小妞是誰?」見到於庭凱停下身形,陳大哈哈大笑,扳住董屏的下顎。「你女人?」
「放開我……」董屏小小的拳頭打在陳大身上,害怕的嘶聲喊道。
「放開她!」於庭凱從氣窗上跳下來。「放開她,」
「嘿,為了這女人連命都不要了。」陳大淫邪的放聲大笑。「這麼漂亮的女人值得呀!你們說是不是?」
一旁的「兄弟」紛紛大笑的附和。
「你上了我的馬子,我也上你的馬子,這樣這筆債就算扯平了!」陳大吐掉嘴裡的檳榔渣,血紅的臭嘴便往董屏身上湊去。
「啊——不要、不要——」董屏驚慌的直扭頭,哭嚷著。
她的反抗刺激他的慾望,陳大哈哈淫笑。
「不要什麼?不要停嗎?哈哈哈……」
於庭凱衝動的搶上前,卻被一旁的「兄弟」架住。
「放開她——不干她的事,你放開她……」於庭凱心驚膽戰,不停的掙扎著。
「放開她?干!你上我的女人時有沒有替『恁爸』的面子想一想?」陳大吼著。「這叫現世報來的快,這女人『恁爸』要定了!」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何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於庭凱大聲辯駁。
「呸!就算是那騷貨自己送上門讓你搞,那也算你活該!誰叫你不去打聽打聽!」陳大又丟進一顆檳榔到嘴裡。「反正那騷貨『恁爸』也不要了,但是這筆債卻是非討不可!」
「你放開她,這是我們的恩怨,要殺要剮隨便你,不要連累無辜……」
陳大眸了一口檳榔汁在他臉上。「你這是在求我?」
「是……」於庭凱心驚膽戰,啞聲道。
「站的這麼挺,一點都不像在求人嘛!」陳大斜睨著他。「你如果讓『恁爸』『奇檬子』爽,也許……嘿嘿嘿……」
於庭凱一怔,咬著牙,「噗」一聲跪下來。
「我求求你放過她……」額頭猛磕堅硬的地板,撞的「砰砰」有聲。
董屏摀住嘴,迷 的淚眼難以實信的望著他。
「哈哈哈……」陳大指著他,誇張的大笑。「你們看這小子像不像一隻王八烏龜?為了一個女人磕頭耶,笑死人了!哈哈哈……」
一旁的「兄弟」個個捧腹大笑,有的人一腳踹在他身上,也有用力扯住他的頭髮,「幫」他大力磕頭的。
「還是『大仔』威風,連這個道上風聲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阿凱也給『大仔』磕頭耶……」
於庭凱抬起頭,血痕斑斑的臉上陪著笑臉,討好地說:「『大仔』爽了沒有?可不可以放過她?」
「我呸!」陳大一腳踢向他胸口。「這樣就爽?『恁爸』要上了她才爽!」說著,扯開董屏衣襟,不顧她的尖叫,手臉並進的侵襲她胸口。
「干!耍我?!」於庭凱跳了起來,怒不可遏的撲上前。
然而他上前不到一步,就讓一旁的「兄弟」緊緊架住。
「不要命了?!」一個「兄弟」揮拳猛擊他肚子。
「『恁爸』就是要搞死她,不但自己搞,還見者有分!你能拿我怎樣?」陳大用力踹他。「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旁邊欣賞,等我們一個個上完就輪到你了!」
於庭凱咬牙承受他們的踢打,血紅著眼狠狠瞪住他。
陳大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又啐一口檳榔汁在他臉上。
「但在上這小妞之前,得先教訓教訓你這臭小子,好讓你知道『恁爸』陳大的鞋穿幾號!」
將董屏塞給一旁的「兄弟」,上前毫不留情在於庭凱身上又是踢又是踹。
於庭凱雙手讓人架住,毫無反擊能力的任憑陳大無情的摧殘。
彷彿嫌手腳打不過癮似的,陳大從身旁的人手裡搶過一把鐵棍,劈頭劈臉又是一陣痛擊。
於庭凱咬著牙,連吭都不吭一聲。
董屏見到他滿身血跡斑斑,幾乎暈眩。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哀哀的哭求著。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要怎樣……隨便……隨便你們……不要打了……」
見到於庭凱氣若游絲,兩眼翻白,陳大才氣喘吁吁的甩開手裡的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