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跟了過來,抓起他的手,用針筒將安眠藥注入他的身體。
還來不及反應,衛灝齊便因藥效發作而睡著了。
「有事再打電話給我。」丟下這句話,冷焰旋即離開醫院,準備回飯店去抱抱身懷六甲的老婆大人。
* * *
漫漫長夜,日復一日,神谷緣子昏迷至今已經過了一個月又五天,不論衛灝齊在她耳邊如何呼喚、哀求,她依舊一點甦醒的跡象也沒有。
「緣子,我求求你,別對我這麼殘忍。你起來打我、罵我啊!別不理我,我愛你,快醒來……」
他好後悔,要是自己早點承認對她的感情,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自己不要對她那麼殘忍,他也就不會面臨等待的痛苦和內疚的折磨;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他只冀求她能快點醒來。
沒有敲門,冷焰直接進入神谷緣子的病房。
他走到衛灝齊的背後。「風,你起來。」
「不,我要待在緣子身邊。」衛灝齊一刻也離不開神谷緣子。
「想要她醒來,就聽我的話。」
衛灝齊興奮的轉過頭。「你有辦法讓她醒來?」
冷焰表情冷然,微微點頭。
「焰,拜託你了。」衛灝齊起身將位子讓給冷焰。
冷焰將新研發的藥劑注入神谷緣子的體內……
「明天我會再來,她最多一個禮拜就能醒過來。」說完,冷焰轉身離去。
冷焰離開後,衛灝齊重新坐回床邊,輕撫神谷緣子蒼白的芙顏,凝視她的眼神充滿喜悅與期待。
* * *
一個星期後——
衛灝齊、冷焰、幻星、憐水、楚寂寧等人圍繞在神谷緣子的床邊,等待藥效發揮,期盼她甦醒。
楚寂寧挺著肚子,偎在冷焰的胸膛。「桓,緣子怎麼還是沒醒來啊?」
就在冷焰要為神谷緣子看診時,她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緣子她右手的小拇指剛剛動了。」最先發現的幻星又驚又喜的說。
聽到她的話,衛灝齊高興得不能自己。
太好了!等了那麼久,她終於有反應了。
就在眾人欣喜的同時,神谷緣子有些難受的張開沉重的眼皮。
「醒了,緣子醒了,士桓,你快看看緣子怎麼樣了?」憐水興奮的催促。
冷焰走向前,檢查神谷緣子的病情。「她沒事了,只要好好休養便能康復。」
「士桓,謝謝你。」幸虧有醫術高超的冷焰,否則衛灝齊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看見神谷緣子那雙美麗的瞳眸。
沒有回應,冷焰摟著楚寂寧離開病房。
「灝齊,我想你和緣子一定有好多話想聊,你也該有很多話要告訴她,我和芋凡先走了。緣子,你保重,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憐水話落,偌大的病房只剩下衛灝齊和神谷緣子兩人。
「緣子,你覺得怎麼樣?」不是同情,不是施捨,他由衷關心她的身體。
無法適應光線的照射,神谷緣子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完全睜開雙眸。
「好渴,水……」她覺得自己口乾舌燥,連發聲也變得好困難。
聞言,衛灝齊趕忙替她倒杯溫開水,小、勺翼翼的將她扶起,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中,並親自餵她喝水。
「還要……」她現在才知道水是多麼的重要。
他轉過身,為她再倒一杯溫開水,如同之前一樣,由他親自餵她。
「乖,喝慢點,小心別嗆著了。」她猛灌水的模樣讓他好不心疼,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會燙傷那柔嫩的粉唇。
喝了兩、三杯溫水之後,她不再口渴,感覺也好多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記得自己被綁架了,衛灝齊解決了綁走她的人之後,她好像就昏了過去;在昏倒之前,她彷彿聽到他說「我愛你」。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他討厭她、折磨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愛她呢?不會的,一定是她在做夢……
「你昏倒了,整整睡了一個月又十二天。」他的表情寫著顯而易見的痛苦。
「你為什麼要把我救醒?我寧可睡一輩子。」她的眼淚瞬間決堤。
對神谷緣子而言,做一個沒知覺的植物人,比當一個有感情的活人幸福多了。
他從背後緊緊抱住她的腰,不讓她有任何逃離自己的機會。「不,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不可以丟下我;我要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留在我身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他對自己究竟是恨還是……
「意思就是我需要你,我愛你。」他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深情款款的傾訴。
「你愛我!?不,騙人,你說過的,你討厭我,要一輩子折磨我,你不會愛我的,不會,永遠都不會……」受了那麼多的折磨之後,要她相信他其實是愛自己的,真的好難。
她眸底的悲痛讓他心如刀割。「忘了那些混帳話,我是真的愛你。」
「不,不要騙我,不要對我好。我要忘了你,我好痛苦,我不想再愛你了,放了我吧!求求你。」根深蒂固的傷害逼得她不敢再說愛,也無法去愛。
就因為愛他,她受盡折磨、尊嚴盡失。所以夠了,她的心被傷得夠透徹了;她真的怕了,怕去愛、怕付出,怕這次又像之前一樣,是黑暗來臨前的光明,她不願再次從天堂被打入地獄,她不要再愛他了,不要!
「不可以,你不可以忘了我,我盼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才把你盼醒,我不會放你走的,絕不!」他的語氣雖然霸道,身體卻因為害怕而顫抖得好厲害。「灝齊……」感覺到他的恐懼,她好不捨,想去安慰他,但憶起過去的種種,剛抬起的手又馬上收了回來。
「緣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好好補償你,好好照顧你,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我真的愛你,真的愛你啊!」
他說得好真摯,她聽得好感動。
衛灝齊是一個相當自負的男人,可他卻承認自己錯了,面對這樣的他,神谷緣子再也狠不下心去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