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麼會撞傷頭呢?」徐老太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依蝶上化妝室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才會撞到頭,您別著急,士桓不會讓她有事的。」狂浪發自善意的扯了個謊。
徐老太太看了手術室一眼後,由安曉瞳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歷經兩個多小時的手術後,文依蝶終於被推了出來。
「士桓,小蝶怎麼樣了?」見著文依蝶,沉默了將近有一百二十多分鐘的解諺愷才又再度開口。
「後腦的傷已經不要緊了,其他的得再多花些時間治療。」在狂浪的眼神示意下,冷焰語帶保留的說。
冷焰在為文依蝶檢查傷勢時,便已得知她遭人性侵害的事了。
「其他的?聶院長,依依她……」不瞭解實情的徐老太太心急的問。
「把病人統統送回病房去。」冷焰語氣淡漠的命令。
「聶院長,依依她……」徐老太太急著想知道孫女究竟傷得怎麼樣了。
「回病房,不然,我就把依蝶趕出醫院。」冷焰不願、也不能回答徐老太太的問題,只好語出威脅。
「聶院長,我馬上就回去,請你別把依依趕走。」為了能讓孫女在良好的環境下養傷,徐老太太不敢再問,在護士的攙扶下,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徐老太太離去後,文依蝶跟著也被推回病房。
「士桓,依蝶到底傷得怎麼樣了?」狂浪一踏入病房即問。
「這沒你們的事了,出去!」
「依蝶頭部的外傷只要好好照顧便能康復,至於腦震盪……」待護士走出病房後,冷焰才開始回答狂浪所提出,眾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腦震盪?!小蝶有腦震盪,那她……」解諺愷焦慮的問,生怕這次的傷會影響文依蝶日後的健康。
「腦震盪的問題只要用藥物治療、好好休養就不會有事,現在最麻煩的不是她身上的傷,而是她的心。」遇到那種事,心裡的創傷可想而知,那是一輩子都抹煞不掉的恐怖陰影。
「該死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怎麼能讓小蝶……我真想殺了自己。」解諺愷緊握拳頭,指甲狠狠的刺入手心。
「諺愷,你要是殺了自己,我就讓依蝶一起陪葬。」狂浪說什麼也不能讓解諺愷做出傷害自己的蠢事。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懊惱嗎?同樣的事居然發生在我身上兩次,兩次耶!」小時候,他保護不了自己的妹妹,現在長大了,他還是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他好恨、真的好恨啊!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懊惱、後悔,而是要找出傷害依蝶的畜生,和陪在依蝶的身邊照顧她,你懂嗎?」
經狂浪這麼一說,解諺愷才冷靜了下來。「對,你說得沒錯,我一定要把那個混帳東西揪出來,為依蝶報仇。」
「士桓……」
「已經拿去化驗,明天應該就能知道。」
「我一定要讓那個畜生知道得罪我解諺愷的下場會有多淒慘。」解諺愷咬牙切齒的慍恨道。
「諺愷,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你好好留下來陪依蝶就行了。」狂浪相當有義氣的說。
「士桓、翼勳,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們。」要不有這群摯友的支持,解諺愷鐵定會崩潰。
「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啥好謝的。好了,你好好照顧依蝶,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她。」狂浪話落後不久,病房裡就只剩下解諺愷和文依蝶兩人。
坐在床邊,以厚實大掌包裹住文依蝶冰冷的小手,他心痛難抑的低語:「小蝶,你快醒醒,有我陪著你,沒人會欺負你了,快醒醒吧!」
從星光照耀的夜空到天染金黃的早晨,他就這麼握著她的手整整一晚。
*** *** ***
天落豪雨,解諺愷紅著眼的凝視著床上的病美人。「小蝶,你不要害怕,沒有人會傷害你了,快醒來吧!」
或許是聽到了他的聲聲呼喚,文依蝶終於有了些許動靜。
看見她的眼皮眨了一下,他難掩興奮的說:「小蝶,你醒了,是不是?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諺愷啊!」
文依蝶緩緩的張開雙眸,可望著他的眼神卻淨是恐懼。
「小蝶,你別怕,我是諺愷,記得嗎?我是你的諺愷啊!」她的樣子讓他既不捨又自責,竭盡所能想安撫她,可她的身體卻發抖得愈厲害。
當他用手碰觸她的臉時,她更是嚇得躲到床角,淚水彷彿掉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滾落。
「小蝶,你不要這樣,我是諺愷啊!我求求你,看看我,好嗎?」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想靠近她,卻又擔心會再次嚇到她。
她沒有回應,雙手抱膝,慌恐不安的啜泣著。
「小蝶、小蝶……」他輕語叫喚,接著又往前接近了她一些,兩人相隔只剩不到半公尺遠。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她尖聲叫喊,眸底的悚懼又加深了一層。
「你別激動,小心傷了自己,我不過去,你別怕、別怕。」他趕緊跳下床,站到床前,拉開彼此的距離。
她靜了下來,縮在床角,一動也不動,任憑淚水沾濕抱在懷中的枕頭。
他好想衝過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哈,天啊!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和小蝶,為什麼?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文依蝶嚇了一跳,死命的護住自己的身體。
「小蝶,你別怕,沒有人要欺負你,乖,別怕。」轉頭看了狂浪夫婦一眼後,解諺愷柔聲安撫著飽受驚嚇的文依蝶。
「諺愷,依蝶她……」狂浪皺著眉問。
解諺愷既懊惱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諺愷哥,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你不能這樣哀聲歎氣的,現在能讓依蝶重拾往日快樂的,就只有你了,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曉瞳,謝謝你,我不會倒下去的。」解諺愷露出了批評笑意。
「嗯,我相信依蝶總有一天一定會好起來的。」安曉瞳相當樂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