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奶娃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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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不要。」她原本想來個緩兵之計,拖個幾年再耍賴。但是,她相信她一旦允諾了婚事,老爸和老媽一定立即撥電話到日本告訴老太爺,台灣這一方面,他們已經擺平了。

  一旦允諾了老太爺的事,可不是說能耍賴就能耍賴的,除非她已經決定這輩子不想再待在沈家了,否則這種「出爾反爾」的把戲還是少玩為妙。

  再說,日本那邊的早見家,看來也不是能開玩笑的對象,若真拖個數年,然後再大聲宣佈——姑娘我不玩了!到時那個已等得年華逝去、「人老珠黃」的早見真澄也不會就此善罷干休,搞不好還會演出暴力加血腥的戲碼——她被用槍抵著上教堂。

  嗚……怎麼前途愈想愈黑暗?

  「其實你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老太爺決定的事誰也更改不了。」古秀雯有些無奈的說。這是句殘忍的話,卻也是再真實不過了,「除非能及時找回哲柔,要不……」古秀雯略帶暗示的說。

  基本上,她還是覺得大女兒的年齡比較適合當早見真澄的新娘,而哲敏,真的年紀輕了些。

  可是,就以一個為人母的私心而言,她又希望哲柔能獲得幸福,這也就是為什麼哲柔和尹書賦私奔之後,她和丈夫並沒有到尹家追究的原因,其實,她和丈夫是默認了尹書賦這個女婿的。

  唉……整件事情真是又複雜又矛盾。

  找回了大女兒又如何?此刻想必她和尹書賦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難不成還叫她嫁給早見真澄不成?

  說真的,沈家此時真的沒有人選可以當早見真澄的新娘,但要未滿十八歲的小敏出嫁,未免有些不宜。

  可是老太爺一向一諾千金,對生人都如此,對於已故的好友,那更是不用說了。

  「我就是不要嫁。」沈哲敏今天好像江郎才盡了一般,想不出其他話語,一味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們也知道你不想嫁。」沈英風歎了口氣,看著女兒仍嫌稚氣的芙蓉面。

  十八歲的新娘——真的太年輕了……

  ☆ ☆ ☆

  早上九點許的陽光有些刺眼,而早見真澄習慣在這個時候來杯咖啡。

  通常這個時候,是他思緒最集中,可以專心一意處理著公司文件的時候,而咖啡中濃郁的氣味更能振奮他的精神。

  可是今天的他卻是怎麼也無法把心思集中到工作上,俊俏的臉上有著些許、不明顯的煩躁。

  他一向是個能掌控自己情緒,也善於隱藏好惡的人,可是今天的他很明顯的太放縱自己的情緒了。

  他輕啜了口秘書方呈上來的黑咖啡,兀自想著祖父出殯之後,家族會議中一件……荒唐又荒謬的事——結婚!一樁祖父臨終前為他訂下的一門親事。對方是祖父在台灣的好友沈潮的曾孫女。

  而結婚的理由更是可笑至極,就為了兩家情誼能夠地久天長而「聯姻」!乾脆稱它為「和番」算了。

  祖父珍惜他和沈潮的情誼,這點自己可以理解,因為沈潮是祖父年輕時在台灣念帝大的死黨好友,雖然後來他回了日本,而沈潮仍是留在台灣。但是,彼此間的情誼並沒有因距離而生疏、變淡。在十多年前,沈潮乾脆搬來日本定居。

  這歷經數十年而未變的情誼,祖父自是視若珍寶,只是以「聯姻」方式來維持兩家情誼,也未免……

  「唉!怎麼辦?」早見真澄懊惱的想著。

  祖父病危的時候他正在歐洲開會,沒能趕回來看祖父最後一眼,為此他曾感遺憾,沒想到最大的遺憾卻還在後頭——他的一生幸福居然被病危的祖父給「賣」了!

  對於一個死者臨終前的遺言,任何人都會盡力去完成它,別人是如此,被早見博文從小寵到大的早見真澄更是如此,所以他沒有理由辜負最疼他的爺爺。

  可是……結婚,這可是一生大事!而且到目前為止,他都還不知道祖父為他物色的新娘叫啥名字、長時模樣?而自己卻已退出單身貴族的行列,還給貼上了某個女子的「專屬牌」,真是該為自己默哀!

  「喂!在裁策重大的決議案嗎?」

  一個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來者一身黝黑健康的皮膚,一身一絲不荀的西裝和一臉笑容。

  早見真澄瞥了一眼來者,聳了下肩,糾結在一塊兒的濃眉放寬了些。

  「決議案?若是決議案就好了。」那表示還有「表決」的餘地,但面對著死者的遺言還有表決的餘地嗎?真幽默,不想這個了。早見真澄清了清喉嚨,「勳,今天怎麼有空來?」

  「醫院是老爸的,我這個非『主治』大夫偶爾放放假總可以吧?」山內勳笑著說。「好啦,說真格的,今天是我輪休的日子。在我老爸的淫威之下,我哪敢真的放自己假?我可不想回不了家!」

  「你不是一直想去浪跡天涯?那不正合你意!」早見真澄俊雅的臉上綻出笑容,他的舉止總是帶了股濃厚的貴族氣息,帥氣的臉上有著一股陰柔美。

  早見真澄和山內勳是高中同學。大學時,兩人雖念不同系,但仍是同校,勉強稱得上是「同學」。

  他們兩人的脾氣雖不同,但是有許多觀念相近,因此成為莫逆之交。

  早見真澄出生在企業世家;山內勳則不甘示弱的選了個醫生世家投胎,其家族自多代前就以行醫為業。大學時代兩人雖不同系,卻仍是成天混在一塊兒。

  「依我猜呢,方纔你那副苦瓜臉,必定是為了你祖父的遺言所困擾,是不?」要是連這點心事都猜不中,那就太枉費這些年來和真澄的情誼了。雖然他這個人一向高深莫測。「唉,娶個老婆回來拎公事包、提拖鞋、放熱水給你洗澡有啥不好?我祖父臨終前都沒為我稍加打算,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山內勳笑著說。

  「你……」早見真澄一翻白眼。「是啊!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看來你挺羨慕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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