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忘輕揚眉,冷淡回答:「這有什麼差別嗎?」
「差多了,如果單單是為了利益而結合的夫妻,是不可能長長久久的!但若包含了其它感情在裡面,便能相守一生。我希望我們是後者,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只願你心也同我心,那我就有勇氣能對抗所有不實的謠言傳說了!」鼓起勇氣表達自己的心,也希望能相對得到他的回應。
只是莫天忘的回答卻很冷漠:「夫妻便是夫妻,你喜歡我也是應該的,既知是不實的謠傳又為何要相信呢!」
他的冷寒凍傷了賈似玉的心,她仍不肯放棄,宣言問:「夫妻也要有感情存在啊,我只想明白你是否喜歡我?哪怕只要一點點都行,你喜歡我嗎?」
看到莫天忘深沉不可知的神情,賈似玉心在退怯,不安的再加話:
「不需說出,你只要用點頭、搖頭讓我明白就可以,我真的想知道,你告訴我好嗎?」她已將姿態擺得好低了,他該可以接受吧。
莫天忘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我不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勸你別將心思放這上面,做好你身為城主夫人的責任才是最重要的,那首先便是聽話。不准再和如夫人與葉家兄妹見面,你若再做不到,或許我該將你限制在迎旭圈裡,省得再給我添麻煩!」用冷酷無情的語調像交代公事般的下命令。
若他想徹底粉碎她的心,他真的做到了,忍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賈似玉掙扎著作最後的努力:「那不是幼稚的問題,它對我很重要,我只想……」
「夠了,我話已經說得非常的清楚,現在對我最重要的是公事。回房去,我有事要忙!」莫天忘不耐煩地打斷賈似玉的話,下逐客令。
細白的牙齒將唇都咬白了,她只能發出像歎息般的嗓音:「你……怎能如此的無情!」轉身同時淚也落下,纖細的身子快速奔出了書房。
莫天忘看著妻子離去,眼裡掠過了抹歉意。因為只有無情的人才能不受傷害,當他們明白不能借由她來傷害他時,他們才可能放過她,不再騷擾她!
只是為何看到她瘦弱的身影跑開時,他的心會那麼疼?她的悲傷也狠狠刺痛了他,但是他卻負著爹的遺命不能傷害那些害她傷心的人,那是爹對他惟一的要求,他無法不從命,只好難為她了。
莫天忘拳頭越發的握緊,高聲喚來手下。
「別莊何時整修完成?」
「回城主,這兩天就能完全裝修好了!」
這回答讓莫天忘臉上冷厲的線條放鬆。「很好,在明天之內務必完成!」
「是!」下屬退下。
莫天忘再命人喚來總管寒上致,送客這種事由他負責最佳了。
他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送走親人這個大包袱,他不想再讓妻子受委屈了。
天黑了,黑暗將賈似玉包圍,如同她那顆落在幽黯裡的心,黯淡的和這片黑融為一體,似乎再也無法見到光明。不過天黑了也讓她明白自己在房裡坐了多久,她原以為人到了悲痛至極時,時間會過得很慢,但卻反是快多了,可能是碎了的心無法感受到希望,所以時間的流動再也沒有意義了。
突來的光亮讓她不適應地閉了閉眼睛,感到有人奔到她面前握住了自己的手。
「小姐,您怎麼樣了?小姐……」看到小姐憔悴的模樣,姿伶忍不住哭了出來。
「傻瓜,你哭什麼?」賈似玉伸手為婢女拭淚。
「小姐,奴婢不忍心看你這種模樣,我們離開這裡回京城吧,我們回賈府!」姿伶哭著提出。
小姐從書房出來後就像失了魂般,不言不語也不哭不笑,回到房裡就坐著發呆,一看便明白受了很大的打擊!她在旁陪著小姐,怕小姐有個什麼意外,結果小姐面無表情地呆坐了一下午,連天黑了也沒反應,她看不下去,點燃了燭火,也告訴小姐自己的決定。
賈似玉搖搖頭:「我不會離開,既然嫁給了莫天忘,我就不會離開他,即便他不愛我、漠視我,我也要留在他身邊,因為我愛他!」
「小姐,您太傻了,他根本不值得您愛啊,不值得的!」姿伶怒喊。
「愛上了就無法分別值不值得,這就是愛情。而且我也不准有人傷害他,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賈似玉神情倏變,由情傷轉為毅然冷硬,這也是她惟一能為他做的事。
姿伶心底掠過一抹寒意。「小姐,您……您想做什麼?」
「保護我的丈夫!」非常堅定的回答。
萃景園在寒上致離開後就陷入冷滯的氣氛中!
「莫天忘,你欺我太甚,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驊兒,通知殺手動手!」如夫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下令。
「乾娘,別急,能不能再緩一天?」葉俞驊忙請求。
「驊兒,他都已經讓人通知我們搬到別莊了,你還不動手,難道你真要被趕出狼城嗎?」如夫人怒視乾兒子。
「乾娘,我已放出誘餌,明天賈似玉一定會來找我,那不需要用到殺手,我們的計劃就可以成功了!只要再延一天而已,莫天忘是叫我們三天內搬出狼城,若真不成還有兩天時間可以殺他啊,不會誤事的!拜託了,乾娘,您答應我吧!」葉俞驊說明,也給妹妹暗示。
葉千嬌也出聲贊同:「乾娘,您就同意再緩一天,如能不鬧出人命奪得狼城才能教人信服,否則外人也會批評我們手足相殘的。您就讓哥哥表現這一次,定會教您滿意的,到時沒了武功的莫天忘可以讓您隨意折磨,總較一刀殺了他來得好啊!」
「你們真有信心一天內改變情勢?」如夫人看著一對乾兒女。
兄妹倆都用力點頭:「乾娘,不會讓您失望的!」
如夫人想想後同意:「好,乾娘再得你們一次,但若明天無法有成果,殺手就會取了莫天忘的命!」
「謝謝乾娘!」葉俞驊高興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