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的名字叫做詩音。」歐陽霆露出笑意。
「是啊,《小李飛刀》裡頭那個林詩音的詩音。」說到這件事,翩翩就覺得有趣,「詩音一直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說是太柔弱不適合她,可是我媽咪死求活求地威脅她不能改名字。」
「我倒覺得很適合。」歐陽霆等了將近七年,終於如願知道她的名字。
「我也這麼覺得耶,詩音就是對什麼事都太認真了。」翩翩搖搖頭,「不過,幸好有詩音,她可是我們全家的支柱呢,我們全家人都聽她的。」
「是嗎?」歐陽霆瞇起眼。在他心裡,詩音合該是被寵愛的女人,而不是現在這樣。
「歐陽,翩翩的姊姊現在在什麼地方?」睿宇試著讓自己的聲調聽不出情緒起伏。
「我跟她約十點在這裡碰面。」
「十點?」翩翩尖叫,看了看表,「我想起我臨時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翩翩。」睿字眼明手快地按住她,「早晚都要見面的。」
「呵呵,我沒說不見面啊,只是……只是我真的有事嘛。」
「我答應詩音,十點讓你在這裡和她見面。」歐陽霆無奈地擺擺手,意思是——就算用綁的也要困住翩翩。
「歐陽,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我可沒答應呢。」翩翩又哇哇叫。
「她是你姊姊不是嗎?」睿宇也覺得翩翩的反應過大。
翩翩嘟嘟嘴,「我才出來沒多久就被逮回去,多沒意思。而且我都還沒找到——」只差一點點,「白馬王子」四個字就脫口而出。
「找到什麼?」睿宇很關心,「怎麼沒聽你提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翩翩呵呵兩聲帶過,「九點五十五分了,詩音從來不遲到的。」
「院長、巫老師,有人找你們。」
「捷凱,謝謝你。」孫捷凱是「快樂天堂」裡的小朋友,懂事而乖巧。
只見詩音靜靜地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入辦公室,引來翩翩的好奇,「詩音?」
詩音彷彿現在才看到翩翩,「跟我回去。」她的語氣有點急。
「詩音,你怎麼了?」翩翩關心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塊。
「我們走吧。」詩音順手拉著翩翩便往門口走。
「詩音?」詩音從來部是從容優雅的不是嗎?「你的手好冷,是不是病了?」
「我沒事。」她依舊拉著翩翩。
「這麼急著逃開?」歐陽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怎麼回事?你們認識嗎?」翩翩搞不清楚狀況。
「不認識!」詩音急著否認。
翩翩懷疑地看看詩音,又看看歐陽霆,「歐陽?」
歐陽霆盯著詩音,「我——」
「我們不認識。」詩音冷肅地看著他,回答得又急又快,眼神裡透露著不安。
「歐陽?」翩翩仍然懷疑。
「我們……不認識。」歐陽霆伸出手,「季詩音小姐是嗎?」
詩音望著他的手,猶豫著是否該握住。
「季小姐?」歐陽霆再次開口。
詩音看著翩翩和睿宇懷疑的兩雙眼睛,不甘願地伸手與歐陽霆相握,趁著兩人接近時,以眼神嚴厲地警告他。
歐陽霆只是輕輕地笑著,握緊柔荑的大手加重了力道,眼神熾熱得教詩音心驚,她趕緊抽回手。
「翩翩,走了。」
「我……」翩翩囁嚅著,不想回去。
「季小姐,你才剛來這裡,要不要也住幾天,我們小鎮雖然不比台北繁華,但是也有它可愛的地方。」睿宇不忍心看翩翩為難,只好開口。
「不用了!」詩音語氣有些高昂。
「詩音,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日的詩音說話才不會這樣沒禮貌。
「季小姐,你看起來像是要逃命,你在害怕什麼?需要我們的協助嗎?」歐陽霆忍住笑意,假意關心。
「你!」礙於翩翩在場,詩音只能用眼神殺人,誰知卻只是惹來歐陽霆無辜的笑容。
「詩音?」翩翩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你的離家出走,讓多少人擔心,你知道嗎?」詩音的視線轉向翩翩。
「媽咪還好嗎?」
「如果你還記得媽咪,現在就跟我回去。」
「我還不想回去。」雖然很擔心媽咪和爹地,也很想念家裡,可是她真的不想現在回去。
「爸媽每天都逼著我找你,你自己說,我能空手回去嗎?」
翩翩扁扁嘴,「那你跟我一起住下來嘛。」
詩音不可思議地瞪大眼,「跟你一起住下來?公司怎麼辦?爸媽怎麼辦?」
「詩音,你別逼我。」翩翩腦子亂成一團,隨口說了個爛理由,「不然,就說你沒找到我。」
詩音按了按頭,覺得有些暈,「誰相信?」
「都怪你啦,什麼事都做得那麼好、那麼讓人信任,媽咪當然不會相信你出馬竟然會找不到我。」翩翩忍不住抱怨。
這也能怪她嗎?詩音只能苦笑。
「翩翩,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家人只是關心你而已。」再怎麼不希望翩翩離開,睿宇還是有些同情詩音。
「連你都幫著詩音。」翩翩自知理虧,卻又覺得委屈。
「我……」眼看翩翩難過的樣子,睿宇不知該怎麼解釋,他感受得出季家對翩翩的寵愛,那是很多人求不到的。
詩音有些納悶。徵信社的資料顯示,歐陽霆才是翩翩交往的對象,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如此心疼翩翩?「這位是?」
歐陽霆戒備地說,「他是巫睿宇,翩翩的房東。」他誤會了詩音打探睿宇的眼神。
「你好,我是巫睿宇。」睿宇不好意思地笑笑,伸出大手。
啪!歐陽霆很快地打掉他伸出的手,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歐陽?」翩翩驚呼。今天大家都反常了,歐陽怎會一反平時的斯文,做出這種舉動?
「我……」歐陽霆支吾起來,總不能說不准睿宇碰詩音吧。「對不起,睿宇。」
歐陽霆的舉動看在詩音眼裡,不禁起了一絲悸動,她極力忍住微揚的嘴角,不想洩漏自己莫名的情緒,她不允許事情再添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