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儘管喝吧,我負責當司機。」關海總得保持清醒,好扛兩個男人回家。
他們三兄弟有難同當,不需要說些狗屁不通的風涼話,說什麼酒少喝、想開一些、天下無難事……這類的大道理。人在失意的時候,就是要陪著他一起難過,而不是再刺傷他的痛處。
「我打算等晚上的喜宴結束,直接把雨珊給搶走,你們幫不幫我?」藍沙的眼白內充滿著血絲,不勝酒力下,讓他有了頭昏的微脹感。
「遲威怎麼說?我想你一定找過遲威談判。」秦天做事一向比藍沙急躁,這下卻比他冷靜許多。
「他要我換個新娘子給他。」藍沙的表情很是下屑。
「換新娘子?」秦天不解。
關海也等著藍沙的解答。
「他要曉蕾嫁給他,就放了雨珊。」藍沙終於相信遲威是秦天口中所說的瘋子,因為他做事毫無章法可尋。
秦天的眼底有著無法認同。「曉蕾是怎麼惹上遲威的?」
「曉蕾是雨珊大學的同學,我沒跟你們說過嗎?」又幾杯酒液下肚,藍沙的頭更痛了,可是他一點都不想停止酒精帶來的麻醉戚。
「真不是人說的話。」關海哼了聲。
「他還要百勝百分之十的經營權……」藍沙的語意有些不清。
秦天忍住想擊桌的衝動。「敢動我的百勝,他不想活了嗎?!」
「就說他是個瘋子,你還跟他生氣?他想要,你就會送給他嗎?」關海要秦天冷靜一點。
藍沙叨叨絮絮的話,在醉言醉語之間傾吐。
所有無法對雨珊說出口的苦楚,全都傾吐給兄弟聽。情關難過,沒有朋友拉他一把,他捱不過這樣痛苦的日子。
三個男人,兩個對喝著酒,一個頭腦清醒的思索著:如果去搶人的話,勝算機率到底有多少?
第十章
凌晨三點,門鈴聲觸動一夜未眠的梁雨珊。
她從沙發上跳起來,直接衝過去開門。
藍沙醉得昏死過去,讓關海給扛回家。
陣陣撲鼻的酒味迎面而來,她忍不住皺眉。「怎麼喝這麼多!」
秦天已經早一步被關海送回去,三個兄弟都住在不遠的附近,車程繞一圈也沒有多遠。
「雨珊,不好意思,藍沙心情不好,妳多擔待。」畢竟是兄弟們喝酒,關海對著藍沙的另一半有著深深歉意。
「別這樣說,謝謝你送他回來。」
關海把藍沙扛回他的房間,安頓好他之後,才離開藍沙的家。
見到藍沙,她的心就安了。一夜的彷徨、失去他的恐慌,她才認清,他和媽媽在她心裡是一樣的重要,她誰都不能失去。
藍沙在床上很不安分,酒醉的痛苦,讓他輾轉反側。
一陣胃裡的翻攪,藍沙坐了起來,手捧著肚子,他有著想吐的難受。
「你要吐是嗎?!」她急問。
他點點頭,雖然醉得很難受,他的意識還算清楚,知道眼前晃動的人影是她。
「等一下,別吐哦!」她急忙拿來垃圾桶,一手拍撫著他的背,將小型垃圾桶置於他胸前。「你可以吐了。」
一個嘔吐再一個嘔吐,他幾乎吐光胃裡的所有食物,連殘存的酒液都被他乾嘔出來。
「好些了嗎?」她忍住刺鼻的味道,看著他因為酒醉的難受,心裡也跟著萬分痛苦。
他直挺挺的又躺回床上,眉心緊鎖,無法說任何話。
她發現他的衣領和衣服都噴沾上了嘔吐物。「你要不要洗個澡?那會讓你舒服一些。」
他點著頭,忍著頭痛欲裂,酒精只能帶來一時的舒暢,宿醉真是要人命的不舒服。
她到浴室放了一缸子的熱水,然後再回到床邊,著手替他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些喪氣的話。」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她一定得把話說出口,否則悶在心裡很難受。
脫完襯衫,她接著幫他脫長褲。「你在我心裡跟我媽媽一樣重要,我很想跟你一起努力,但是我怕到頭來一場空。我不想失去你,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我愛你,藍沙,我真的很愛你。」愛他的話,始終說不出口,怕這樣的話太肉麻太膩,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單一個愛字,就能穩定不安的情緒,就像他時常把愛她的話掛在嘴邊。
他擰眉,還是一臉痛苦樣。
她輕喚著他:「藍沙,我扶你起來洗澡了。」
在她的扶持下,他腳步顛簸的走向浴室,然後半躺進放滿熱水的浴缸裡。
在幫他脫衣服時,她沒有任何綺麗的幻想,而現在水波漫過他的肌膚,看著他一絲不掛的身體,她開始臉紅耳熱的有了羞意。
半蹲在浴缸邊,拿著毛巾擦拭他的眉眼唇角,這樣一張俊秀的臉,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這樣的一個好男人,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
他清亮的眼底總有股堅毅的不認輸,她知道他受了極大的委屈,要不是為了她媽媽,讓他瞻前顧後不敢放手一搏,否則以他倔強的個性,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對付遲威。
「你本來可以置身事外的,卻被我牽扯進這場利益糾葛中,我知道你為了我,做了很大的犧牲和讓步,相信我,我會為你奮鬥到最後一分一秒。」看他痛苦的模樣,她的心也跟著擰成一團。
他睜開眼睛,眼神渙散,似乎對不上焦距。
「你怎麼了?要喝水嗎?」她試著問他,上半身橫在浴缸上,又更靠近他一些。
他坐直身體,突然將整張臉埋進她的頸肩處。
「啊!」她的心口微顫著。
他的手握住了她扶在他肩膀的手腕。「我想跟妳一起洗澡。」
她剛剛說了這麼多情深意重的話,甚至開口向他道歉,結果他一點回應都沒有,說出口的竟然是這個!
鼻間充斥著他身上的酒味,她也跟著茫然著,看他動手想要脫掉她身上的T恤,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還是借酒裝瘋?
「別這樣!」她伸手想阻止他的毛手毛腳。
他沒管她細微的抗議,依著酒精的發酵,她那小手小腳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動作,他強行脫下她身上的T恤,然後一把將她拉進那座足可容納兩個人的浴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