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我爸希望我能跟我新媽相處融洽,盡量順著她,不過有些事能聽話、有些事不行,我怎麼也不可能依她的安排嫁人,反正一切只好等我爸回來再說了。」
可卿點點頭,又有些擔心。「萬一你爸昏了頭,也笞應把你嫁給那個人呢?」
「那,我只好離家出走嘍!」寶蓓故意像小狗般巴在她身上。「到時候就要請可唧姊收留嘍。」
可卿笑著伸指輕戳了戳她額間一記。「我是可以收留你啦,不過只怕到時候會有人搶著接你去住呢!」
寶蓓不懂她的意思。「誰呀?」
「還有誰,當然是那位『小氣財神』啊!」
「不可能。」寶蓓馬上搖頭推翻她的猜測。「不用再讓我死賴著不走,四海不曉得有多開心呢。你忘了嗎?他老是叫我討債鬼呢!」
可卿抿唇輕笑。「是呀,但是就有人喜歡養小鬼嘛!」
寶蓓笑瞪她一眼。「我才不是小鬼呢!我已經十九歲了。」
「對呀,長得可愛,而且又發育得不錯,所以才能把個『小氣財神』迷得魂不守舍!相思病病得不輕呢!」
「不……不可能啦!」寶蓓紅了臉!講話開始有些結巴。「我對四海來說,搞不好連朋友都不是,他連一通電話也沒打給我過。」
「原來他ㄍみㄥ到連電話都不敢打給你呀?那難怪他內分泌失調了。」
寶蓓緊張地問:「什麼意思?難道四海他生病了?他要不要緊?他——」
「他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這些可憐員工。」可卿打斷她的問話,開始條列出頂頭上司的病況。「自從你回高雄之後,他原本症狀輕微了一點的吝嗇病又發作,而且病情還加重不少。去年的員工旅遊再摳至少也去南投玩了兩天一夜,今年他竟然說要去台中都會公園健行一日游啦,大家聽了差點沒吐血!」
可卿搖頭長歎。「真是夠了,他自己失戀沒心情旅遊,幹麼拖我們一起『陪葬』?尤其是我最可憐了,我家就住在都會公園附近,我已經去那裡八百遍啦!他可以再摳一點,乾脆來個自家百貨公司一日游好了!」
「噗——」
憋了半天,寶蓓終於還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喂,你幸災樂禍呀?笑得下巴都快掉了!」
可卿白了她一眼,結果自己也憋不住跟著狂笑。
「他……真的是過分了一點……」寶蓓邊笑邊附和可卿的埋怨。「可是他根本沒有女朋友,這點我比誰都清楚,所以應該不是失戀的關係吧?」
但可卿不以為然。「是喔,那他為什麼常常」神,拿鼠標墊當燒餅啃、吃肉包吃到把手指當熱狗咬?有時莫名其妙衝著我喊『寶蓓』也就算了,有一回我講私人電話,開玩笑喊了我朋友」聲『寶貝』,他竟然搶我電話興奮地喊『寶蓓』,簡直教人哭笑不得,怎麼看都像是嚴重的相思病患者,而且快病入膏肓了。」
可能嗎?
一個月的不聞不問,不是無情的表達嗎?可是,可卿是他最親近的秘書,她說的聽起來又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到底四海真正的心意是什麼呢?
「我打電話去問他!」
寶蓓再也憋不住了,可是她的手剛伸往電話,就被可卿半路截了回來。
「No、No,不行喔!」可卿神秘淺笑。「老是你主動怎麼行呢,那以後你一定會被他吃死死的!當然得等他主動來求藥,哪有『藥丸』自動送上門的?何況讓他多受一天相思的折磨,他就會更愛你一些,懂嗎?」
「是這樣嗎?」
她拍胸脯保證。「就是這樣。你是第一次談戀愛,我可是有十次以上戰績的『高手』,只有男人被我甩,從沒有人敢甩我的,聽我的準沒錯。」
「嗯!」
寶蓓用力地點了點頭,用十分景仰的目光凝望著她這位所向無敵的戀愛軍師。
可卿一邊享受著被人崇拜的滋味,一邊在心頭暗自竊笑。這下還不報了那個小氣財神死不肯更改旅遊行程的仇,就讓他繼續啃香蕉皮吧!
不過,時候到了她還是會出馬當紅娘的,畢竟依她幾個月下來的觀察,也只有寶蓓能讓鐵公雞自動拔毛獻上了,要是有了個像寶蓓那麼慷慨又好相處的董娘,以後員工旅遊搞不好能出國呢!
嘿、嘿,這杯媒人茶她可是喝定了!
口 一
難得沒什麼重大刑案,感謝他尋回愛子的便當店老闆又硬送了警局一大堆便當,浩然下了班閒著也是閒著,乾脆拎著兩個便當去找那個最愛吃免錢飯的好友。
「哈羅!」
四海正在辦公室跟企劃部經理談聖誕節檔期的宣傳方案,剛談完,浩然這個不請自來的閒人門都不敲便自行開門打招呼,把房裡的兩人全嚇了一跳。
「就依我們討論的去改,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修正好的企劃案。」
「是,董事長。」
企劃經理畢恭畢敬地笞完便離開,還站在門旁的浩然順手把門關上,大搖大擺地往四海對面的沙發上一坐,馬上拿出便當吃了起來。
「唔……好吃!想不到三杯雞還真是夠味呢!」
四海瞪了他快一分鐘,發現這個沒神經的男人根本沒注意他在不爽,才悻悻然地放過自己發酸的雙眼。
「喂,你哪裡不去,幹麼專程跑來我辦公室吃便當?又在發什麼神經了?」
「好東西就要跟好朋友分享啊!」他把另一個便當推到四海面前。「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小孩綁票案?喏,我的『破案獎金』,請你吃。」
四海呆了兩秒!難以置信地在兩個便當間來回看了又看。
「不會吧?破了一個綁票案的獎金只夠買兩個便當?政府什麼時候窮成這樣了?末免也太摳了吧!」
他笑到差點噴飯。「你想到哪裡去了,這是那個小孩父親的謝禮啦!人家送了幾十個菜多到快把紙盒擠爆的便當,根本吃不完,我就拿一個來分你吃嘍!噯,聽你嫌別人摳,感覺還真是奇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