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行行好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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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律師說過,母親臨終前給的那把鑰匙一定得帶著,不然就算她能證明身份也不能將東西交給她。寶蓓一想到那麼重要的東西竟然讓她弄丟,連僅剩的兩百元也飛了,就算玉皇大帝也止不住她奪眶而出的淚啦!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白衣護士被寶蓓宏亮的哭聲引來。「小姐,你怎麼了?要我叫醫生來嗎?」

  「嗚……叫誰來都沒用了……」

  「X,吵死了,再哭我砍你喔!」

  鄰床的傷患明明連床都下不來,照樣橫眉豎眼地跟她撂狠話。

  寶蓓想到自己車禍撞斷了手,弄丟了可能可以領到大筆遺產的鑰匙跟僅存的現金,已經夠慘的了,竟然還有人放話要砍她,心一酸,不但沒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加驚天動地。

  「哇咧!你是——」

  「我們馬上換房間!護士小姐,我要立刻換單人房。」

  不等對方把狠話說出,四海馬上開口「投降」。

  雖然他很愛錢,但更愛命,反正他是勸不停了,乾脆在對方開扁前要護士換了間單人房,讓這個好像打算哭到海枯石爛的女人哭個過癮。

  沒多久,院方終於派人來將寶蓓推離雙人房,四海故意遠遠跟著,因為她仍舊一路蓋著被蒙頭大哭,他不想被別人當成是這「孟姜女」的家屬,招人側目。

  「你……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轉進單人房好一會兒,寶蓓也哭累了,掀被一看才發現四海竟然在閉目養神,一股備受忽略的感覺讓她很不甘心地開口問。

  「我一定要問嗎?」

  第六感告訴他,最好別知這原因比較好。

  「當然要!」她扁著嘴,一副既冤枉又委屈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慘了?!」

  「我?」他指著自己,一臉茫然。

  「對,就是你!」她眼紅紅、鼻紅紅,一邊抽噎一邊惱怒地指責他。「那皮包裡有我所有的財產,和領取我母親遺產的唯一證物,如果找不回來,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沒錯,就是這樣!

  他之前有提到「律師」這兩個字吧?聽他的語氣,好像想撇得一乾二淨,可是瞧他的穿著打扮,肯定不是像她這類窮得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硬幣的人,就算她衝出馬路的確也有錯,但是開車撞人的始終是他.怎麼樣也要他負責到底!別的不說,光是醫藥費她就付不起了,當然得賴定他才行。

  四海一聽這還得了,所有財產加上遺產,這女人是不是認得他,存心想把他啃得屍骨無存啊?!

  「小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錯明明不在我,是你——」

  「你當時時速多少?」

  她突然打斷他的話,反問他。四海怔仲片刻,俊臉上浮起一抹聰敏笑意。

  「小姐,我開車一向不貪快,沒有超速的問題,當時我的時速絕對在五十以下——」

  「四十。」

  「嗄?」

  「醫院前那條路速限是四十哦!」寶蓓朝他伸出左手四根指頭,理直氣壯地說:「超速撞人,罪加一等。」

  「л——」

  「л什麼л,反正不論要講道理還是講道義,你都得對我負責到底。」她不管,反正就是吃定他了。「我叫金寶蓓,蓓蕾的蓓,不是貝殼的貝喔!你叫什麼名字?真名喔,報假名也沒用,我已經把你這張臉牢牢記在腦海裡,你溜走我也會叫警察找回你。」

  他滿臉無奈,有氣無力地回她:「我叫錢四海。」

  「錢『似』海呀……錢多得像海一樣……好好聽的名字唷……」

  她的雙眸像少女漫畫的主角一般閃著熠熠光輝。這麼有錢的名字聽起來就豪氣,「金寶貝」雖然不錯,不過如果叫做「金似海」那就更棒了!她好喜歡他的名字喔……

  四海額頭冒著冷汗。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名字真的很不錯啦,不過她兩眼好像全填滿了$$,教他光看就想逃。

  「是四海為家的那個『四海』,不是錢多得像海的那個『似海』。我絕對、絕對沒有那麼多錢,其實我沒多少錢,真的!」他卯足了勁裝窮。

  看他應該是報上了真名,不至於會扔下她不管,寶蓓也釋放出善意。

  「放心啦,看在你沒有肇事逃逸的分上,我不會獅子大開口向你要幾十萬的賠償費,乘機敲詐啦!」

  他聞言,不禁喜上眉梢。「真的?」

  「不過醫藥費和以後拆石膏的費用你一定要負責。」

  「當然。」他開始算起,扣除健保給付之後——

  「還有……」

  四海的如意算盤立刻打住,有些膽戰心驚地瞅著她。「還有?」

  「我弟就住在這間醫院的心臟科病房,我跟他說了辦完事就會立刻回去找他,我現在渾身酸痛,沒力氣走路,待會兒你去幫我找輛輪椅推我去見他,不然他會擔心的。」

  他鬆了口氣。「好,沒問題。」

  寶蓓甜甜一笑。「還有,無論如何你都得幫我把手提包和裡頭的東西全找回來,不然……」

  他干噎了一口氣,總覺得她是「笑裡藏刀」。

  「不然!我可是會纏住你一輩子喔!」

  她可不是嚇嚇他而已,這男人害她受傷,還丟了可能通往龐大遺產之路的關鍵鑰匙,現在她可是比人家兩袖清風還慘,就算要她善罷甘休,他至少也得先把鑰匙找回給她吧?在那之前!她只能「巴」住他不放了。

  四海的臉色慘到眼被醫生宣佈得了絕症差不了多少。「金小姐,你的要求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嘛!這年頭連警察都不敢擔保能找回失物了,更別說我連你那個手提包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這——」

  「我想睡了。」

  不曉得是不是太累了,她打了一個呵欠,眼皮子一酸就真合上了。

  四海懊惱地看著這個給他出了個大難題的「冤家」天哪,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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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

  抽出了一大迭鈔票辦理出院手續,四海的臉色就像剛去賣完血一般蒼白,心口也像被人劃了一刀,正不住地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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