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看到有車過來,心頭不禁燃起希望,卯足勁衝出他們的包圍,奔向那行駛而來的車子,揮手呼救--
雖說溫川閔已是事先知會海青,今天可能無法陪她面交,但他還是盡可能的加快速度,所以雖然有些遲,他也在時間內把事情處理完,然後趕到面交地點。
可是當他抵達時,海青卻已經離開,於是他就隨著她平時習慣走的路線,沿路尋找她的蹤跡,沒想到行經此路,才看見有輛機車傾倒在路旁,一道身影卻赫然從前方奔來。
他心跳一快,反射地踩下煞車,定睛一瞧,那驚惶恐慌的女子居然就是海青?!
不容多想,他停車步出,接住她撲跌的身子。
「川哥,是你!」海青仰首一看,喜見救星。
「怎麼了?!」乍見心愛人兒臉色蒼白、滿面淚痕,溫川閔心門恍遭重擊。
「是搶劫,快跑。」她趕緊要推他回車上,然而窮追不捨的匪徒已紅了眼,不僅不怕她有了幫手,依然追上。
來不及躲避,只有正面應敵。
溫川閔已跟兩名歹徒扭打在一起,單打獨鬥的他即使身手靈敏,但對付兩個有安全帽防護頭部的歹徒,顯然吃虧許多,海青腦筋一轉,摘下安全帽,一邊繼續施展魔音傳千里大法,一邊使盡吃奶的力氣猛打壞人。
半晌,大概是有鄰近住戶報警,警車鳴笛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媽的,條子,快跑!」兩名歹徒見纏鬥半天,雙方都掛綵,也沒佔到好處,只好落荒而逃。
「妳有沒有怎樣?」危機一解除,溫川閔掛心的就是佳人安危。
「我沒事,你呢?」海青抑制著抖個不停的身子,仔細察看,詫然驚呼。「川哥!你流鼻血了啦!」她抬手就幫他擦拭,絲毫不怕污穢。
「靠,人渣,敗類!」溫川閔忿忿不平地啐罵。
警察趕至後,他們稍微處理傷勢,便隨之前往警局做筆錄,結束一場驚險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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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處理完畢,溫川閔帶著傷送海青回到她的租屋處。
「還很痛嗎?」見他板著一張臉,眉頭深鎖,海青不禁抬起手要幫他揉撫,心疼地問。
「這麼腫當然痛啦!」溫川閔反射地閃了開。「幸好我後來還是有來找妳,不然真不知會變怎樣!」現在想來仍餘悸猶存。
「對啊。」海青嘟起嘴巴,雙眼還因方纔的哭泣而腫脹通紅。
「還對咧,對方要劫財,妳就給他啊,搶什麼搶?妳一個女孩子搶得過兩個大男人嗎?只要能安全就好!」他忍不住兇惡地叨念她,完全不敢想像其他不一樣的後果。
海青怔愣住,沒看過他那麼凶,眼眶驀地紅了起來。
「人家要搶我東西,我本能反應當然就是不給啊,事出突然,哪裡想得到那麼多?遇到這種事,我已經很伯了,你還那麼大聲幹麼!」她高揚音量反駁,聲音裡有著濃濃的委屈、羞惱。
生平最怕女人哭,尤其是心愛的女人,溫川閔馬上像洩了氣的氣球,趕緊展開雙臂摟住她,輕聲安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大聲,我是關心則亂。」
放縱地啜泣一會兒,海青才止住哭勢,吸吸鼻子,在他衣服上抹一抹。
「我以後不敢再走那條路了。」她鼻音濃重地說著。
「妳把衣物收一收,住到我家去。」他果斷地下了指令。
「哦。」海青倒是溫馴地聽從,反正她今天也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
交往幾個月了,她當然有在男友家過夜的經驗,所以習以為常,乖乖地到衣櫃取了一套衣服和內衣褲。
見她行李袋扁扁,溫川閔不滿意地目光一沈。「妳可能沒搞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住到我家去,不只今天。」
「嗄?」海青呆若木雞,受到驚嚇之後,三魂七魄還沒全部歸位,眨應有些遲鈍。
「一個單身女子住這裡太危險了,以後就住我家,有好幾個空房讓妳選;還有,妳那個什麼面交的服務,把它取消了,以後一律郵寄,沒有例外,要買就買,不買拉倒。」他不容置喙的霸道在此時如原子彈般的爆發。
「取消面交可以。」她今天正好有此念頭。「但是以後都住你家?這豈不是同居了嗎?」她愕然地眨眨眼。
「同居就同居,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我直接打電話去跟妳姊姊們報備。」溫川閔自信得很,明知現在她的姊姊、姊夫們對他的各方面表現已經滿意得可以力挺到底。
海青努了努唇。「他們要是知道我在回家路上遇到搶劫,一定不再放心我一個人外宿……」
「就是啊,他們把妳交給我照顧,發生這種事,我當然要負責。所以,妳就搬來找家,我才更能就近照顧妳咩!」他上前一步,將她抱在懷裡,大掌愛憐地在她背後撫啊撫的。
「哼,說得冠冕堂皇!」她嬌瞋地咕噥。事實上,他帶給她踏實安全的感受,是難以言喻的,像是歸屬、像是依附。
「不,是真心誠意。」他正色糾正,俯首在她發旋烙下一吻:「好啦,反正妳每次要拍照都還得大包小包地搬到我家去拍,這間屋子也快堆不下妳那些貨了,跟我一起住,不但省下租金,還包準妳住得舒適快意,三餐免煩惱,住處免打掃,食衣住行育樂通通安排好。」
其實啊,他老早就有邀她同住的念頭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時機可以開口,經過這次意外,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名正言順地提出來。
聽他像賣膏藥似的數了一大串,靠在他胸瞠上的那張小臉上悄悄地盈滿了笑。
「還真是好處多多呢!」
「機會難得哦!」他強調。
「這樣啊……」她拉開了距離,佯裝深思熟慮。
溫川閔睜亮眼,屏息以待。
海青看向他,慧黠大眼頓時笑得彎彎如月。「那就……請你多多指教嘍!」她俏皮地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