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丹尼爾請假,苑海青轉為指定他,那種每週一次的不爽,卻神奇的不再冒出了。
因此,結論浮現,他的奇怪源自於苑海青--這真是詭異的結論。
苦惱的是,這個結論出來,他又陷入更疑惑的謎團中。
他為何會受她的影響這麼多?
他幹麼要心胸狹窄的跟丹尼爾暗暗計較她這個客人?
為什麼今天受她指定後,他像蒙主寵召似的心情莫名飛揚?
一個個的問號搞得他思緒糾結紊亂,而此刻他也無暇再細思,眼前有正事得忙
溫川閔拉下她額前的髮絲目測後說:「劉海太長了,我幫妳修一下。」
「好啊!你幫我弄個造型,我晚一點要拍照。」海青透過鏡子向他說。
今天丹尼爾不在,心情難免失望,畢竟她一星期只來一次,結果卻遇上他請假……唉!
「拍照?妳要出去玩啊?跟男朋友哦?」他不假思索地探問。
他莫名好奇起她有沒有男友這個問題,好像打從她第一次來店裡開始,他對她的注意力總是比一般客人多上幾分。
是因為她特別可愛?也不對,他見過的美女可不在少數。
還是因為她初次光顧就給他難堪的深刻印象?
難不成他本性犯賤,享受慣搶手滋味,難得遇到批評嫌棄他的人,於是就把地當或特殊分子了?如果是這原因,那未免也太怪了吧!
「哪來的男朋友?還出去玩咧!我哪有那麼好命,我是要工作。」她不自覺地噘起唇瓣。
「妳不是學生嗎?」他問著,手上的動作也同時進行著。
「是學生啊,兼差咩,賣女裝。」她看著他雙手靈活俐落地在發上施展魔法,突然覺得他剪髮時專注的神態,似乎有股吸引人的魅力。
尤其他的眼睛透過鏡子看著她檢視時,她會有種想逃避他目光的無措感,可當他一挪開視線,她的眼睛又忍不住追隨他的動作,倘若不小心迎上他的視線:心跳就會漏拍,這種感覺好奇特。
「還兼差賣女裝?這麼勤奮?」含笑的醇嗓帶著詫異。
他又要對她刮目相看了,原本以為她帶點任性刁蠻的個性是因為環境不差養成的驕氣,沒想到她如此長進,不似一般只懂得玩樂打混的小女生。
「趁年輕可以沖,要自己創業啊,我不想一直靠家裡,正好網拍生意可以讓我在課餘時間經營,我每星期來洗頭,都是為了要拍照。」說起自己進展不錯的事業,海青臉上洋溢著自信與驕傲,炫耀奪目。
溫川閔望向她星星般亮眼的神采,心口彷彿受到撞擊,他微微一怔。
該慘了,他知道這種感覺代表什麼啊!
這是觸電、是心動,是愛情發生的一個預兆呀!
趕緊斂下心神,他依然保持輕鬆神態,狀似不經意地問:「所以忙得沒時間交男朋友?」
海青美眸一溜,斜睞了他一眼,唇瓣突然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登時打起如意算盤。
「你要幫我介紹嗎?」套話。
「介紹?」他愣了下,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下一秒即竄起一個衝動。「我?」似真似假地毛遂自薦。
「哎唷!別鬧了!」地皺起秀眉瞋道,根本不當一回事,只認為他是來亂的。
「看不上啊?」他以玩笑的口吻來掩飾心情的緊張。
「拜託,大哥你仰慕者遍及男女老少,何須多我一個來錦上添花咧?」她俏皮地虧他,隨即分享秘密似地小聲說:「你應該看得出我中意誰吧?」
言下之意,不論是誰,就是不會是他了!溫川閔的心情霍然一沈。
這些日子以來,她最常跟誰接觸,不用想也知道……
「丹尼爾。」他悶悶地說,梳發的力道有點負氣地加重。
海青嬌羞地笑開了,溫川閔郁卒地歎氣了。
「他有沒有女朋友?」她乘機探問。
「沒聽過、沒看過,應該沒有。」他答得好不甘願。
悶哪,本來挺高興她今天指定了他,結果卻是向他打聽丹尼爾的事情;這對他的男性魅力而言,是多麼殘忍的打擊啊!
「太好了!」她喜不自勝地低喃,臉蛋染上紅暈。
溫川閔吹整著她的頭髮,悄悄睨著她為丹尼爾而紼紅的嬌顏,心底只有一個感覺--嘔!
他哪裡不如丹尼爾那傢伙了?頂多沒像他練得滿身肌肉罷了!怎麼他青睞的小女人心儀的竟是他呢?
「川哥,幫我忙。」她抬眸,巴巴地望住他。
「不要。」準沒好事!他劈頭就拒絕。
瞎咪!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原本洋溢歡喜的小臉驀地一沈,圓滾滾的一雙人眼睛微慍地瞅著他。
溫川閔往左邊閃,閃不開;往右邊躲,躲不掉;假裝沒看到,卻還是無法漠視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瞅視。
唉!被打敗,誰教他向來心腸軟!
「幫什麼忙啦?」俊臉臭得媲美福德坑。
「像製造機會呀!」語調嗲得嬈美麥芽糖,
「我不會。」簡短三個字推掉,根本沒誠意。
陰森咒怨的瞪視再度黏上他,又是一番眼刀廝殺,某人的堅持毫無效果可言,很快又舉白旗,沒轍歎息。
「怎麼製造機會啦?」他比較需要製造機會給自己吧?怎麼還反過來去撮合她跟別人呢?
見他鬆口,笑意重新躍上可愛的臉龐。
「嗯……」她歪著頭思考,其實也不太瞭解該怎麼做才對自己有幫助。「例如探探他的口風啦,多在面前說我的好話啊……」說完,她衝著他笑咪咪。
「呵呵。」他瞪著鏡中的她乾笑兩聲。
「怎麼樣嘛?」她顰眉,小嘴微噘,轉過頭來輕扯他衣襬。他包容的態度讓她不自覺地撒嬌起來。
陡地一陣酥麻,像是電流竄過,帶動心跳速度驟增,溫川閔粗聲粗氣地應道:
「我盡量啦!」
「那就無謝謝你嘍!」海青開懷道謝。
相較於她燦爛甜美的得逞笑容,溫川閔的臉活像包公附身,實在是又黑又難看,心情低落得就差沒飄來一朵覃狀雲,直接在他頭頂閃電打雷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