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好髒啊!」
蘇逸槐的酷哥形象,以令人意外的糗態破功……
第四章
由於家裡暫時寄養了一隻精力充沛的拉不拉多成年犬,因此花芸芸的作息也跟著做了一些改變。
每天早上,她固定花一些時間,牽著阿嬌到附近的公園裡散步。
第一天出門時,她以為阿嬌的個性比一般的狗內斂,跑步走路時從來不會急吼吼地往前衝第一 ,心裡還在讚歎拉不拉多真是好狗,雖然食量大了點,活動量也大了些,但真的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溫順聰明,很適合當導盲犬。
「阿嬌真棒耶!簡直不輸人家電影裡的可魯。」當時她高興得搔搔阿嬌的耳朵,還賞了她一碗頂級狗罐頭。
後來,散步了幾次,遇過了幾隻狗後,她才明白自己誤會了。阿嬌那老是貼在她腳邊的舉動,並不是內斂……
「阿嬌,你真是個「俗辣」!人家只是只只有你四分之一體型的馬爾濟斯耶!連這麼小的小狗你也怕?」她不可思議地瞪著縮在地上的阿嬌。
那只頭上綁著「啾瞅」的馬爾濟斯犬,體型小歸小,卻異常的凶悍,一點兒也下怕身材大上幾倍的拉不拉多犬,正仰著頭、挺著胸,肺活量十足地對著阿嬌尖聲吠叫。
「抱歉,我家的狗兒子很吵。」狗主人是個中年的家庭主婦,不好意思地對她點點頭。
花芸芸有點丟瞼地也跟對方點了一下頭,手裡拚命拉著繩子,要把呵嬌牽走。只是阿嬌已經嚇得腿軟,龜縮在她腳邊瑟瑟發抖,怎麼也前進不了。
她翻翻白眼,由於拉不動阿嬌,只好站在原地,耐心地等馬爾濟斯犬的主人將狗帶開。
沒想到,馬爾濟斯犬的主人似乎認為相逢即是有緣,竟然沒有走開的打算,無視於她家的小狗正在聲嘶力竭地對阿嬌恐嚇,開始跟她攀談了起來。
「放暑假了對不對?小妹妹。」婦人一臉和善地問她。
「啊?」她愕然望向婦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幾秒後才明白對方誤會她的年紀!
馬爾濟斯犬的女主人再問:「你是這附近的人嗎?」
「是呀!」花芸芸點點頭,微微低頭看著那只聒噪的小狗。
吠了這麼久,不會口渴嗎?
「那你一定是「X X國中」的學生嘍!」
「我不是。」花芸芸乾笑著搖頭,知道自己的外貌讓人誤會了。
「不是呀?難道你越區就讀,念另一所國中?」婦人好奇地追問。
「都不是,我大學畢業了。」她乾笑。
真奇怪,這婦人不知道她家的小狗已經吠到沙啞了嗎?
尖銳的噪音一直在耳邊迴繞,讓人有些心煩意亂,但礙於禮貌,她不知道要怎麼請對方讓她家吵死人的小狗閉嘴。
再吠下去,她覺得膽子小到極點的阿嬌,就快要抖到「判賽」了。
她沒照顧過失禁的狗狗,最好別讓她遇到這種麻煩啊!花芸芸不停地暗自祈禱。
「大學畢業了?唉呀,完全看不出來耶!呵呵呵……現在的女孩子真會保養,都看不出實際年齡!」
婦人的話還沒說完,那只凶悍的馬爾濟靳就突然發難,狠狠地咬了阿矯尾巴一下。
阿嬌一吃疼,眼眸帶淚地「嗷嗚」一聲後急速狂奔,也重重扯動緊緊纏在花芸芸腕上的狗繩。
「阿嬌!等一等……哇啊!」花芸芸驚嚇地尖叫出聲。拉不住阿嬌突如其來的衝勢,嬌小的身子猛地向前仆跌,被已經完全痛到失去理智、不辨方向地橫衝直撞的大狗拉著跑。
肇事狗的主人也嚇傻了,忘了牽住狗繩。
而咬了人家一口的馬爾濟斯,竟然還得寸進尺,殺紅了眼,汪汪汪汪地一路追了上去。
只見一條拉不拉多黃毛大狗拖著花芸芸,「該該該∼∼」地沒命狂奔,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似的。
而那個惡鬼,則是一隻頭上綁著「啾啾」的馬爾濟斯小可愛。
一向寧靜的公園,被一隻膽小的大狗、兇惡的小狗、還有一個被當成拖把在地上拖行的「小女孩」,驚起不小的騷動……
當蘇逸槐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聽到妻子受傷送急診的消息時,只覺得腦海裡瞬間轟然一響:心臟像掉入北極海裡似的,冷縮到疼痛萬分的地步,手腳也跟著發冷,並不由自主地頻頻顫抖。
於是,他下由分說地把正在主持的會議丟給林康耀,抓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衝去。
一路上,他六神無主地開著車,一點兒也不敢亂想芸芸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拚命地催下腳底油門,加速駛向醫院。
焦急地奔進急診大樓後,他嗓音不穩地詢問櫃檯。「請問花芸芸是不是在這裡?」
當他握筆要寫下芸芸的名字時,他的手微微抖著。
護士小姐還沒查到,他身後就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喚聲——
「逸槐……」小貓似的低喚聲,立即攫住他的注意力。
他飛快轉過身,在附近四下搜尋,結果終於在急診室的角落,發現了一個萬分狼狽的小身影,正可憐兮兮地蜷坐在急診床上,手背上還打著一瓶點滴。
他緩緩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走向她,臉色十分的難看。
一看見他難看的臉色,她的眼淚差點委屈地奪眶而出。
「對……對不起,我知道你正在上班,不想打擾你工作的。我本來想說搽搽藥,包紮一下,自己可以坐車回去的,但是我身上的錢不夠,想了一想,只好聯絡你來幫我繳——」她抖著唇,拚命地想要解釋。
他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麻煩到他了,而這種感覺讓她很受傷。
但沒想到,他坐到她身邊,不讓她說完,就一把抱住她。
「你嚇壞我了……」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環進懷裡,然後把臉埋進她泛著藥水味的頸際,低啞地說道。
她張著小嘴愣住了。
他的手……是不是在發抖?他很擔心她嗎?擔心到緊張發抖的地步?
花芸芸本來沒打算要哭的。先前她獨自坐在急診室裡,很鎮靜地忍著疼痛接受包紮,一直沒想過要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