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來,他從來沒送過她什麼小禮物,卻突然在他知道有女人會打電話到家裡騷擾的隔天,就送了她一條項煉,而且還是一般女孩十分喜愛的知名飾品品牌,心形墜飾更是熱門中的熱門樣式。
在這種敏感時機送她禮物,令她無法不懷疑他的動機。
沒有得到女孩子的指點,他這個不追求流行、沒有品牌概念,更不懂女孩打扮玩意兒的樸實男人,哪會知道要送這種熱門的知名飾品給她。
「嗚嗚,他心裡分明有鬼嘛……」花芸芸難過得掉下眼淚。
她在報紙的家庭版上,曾經看過一篇失婚婦女回憶她前夫出軌的文章。
文章裡說到,平常都不會送東西的先生,突然開始送老婆禮物的原因,是因為男人心虛。因為男人有了外遇,內心對老婆心懷歉疚,所以才會買東西討好老婆,彌補自己的歉疚心理,隱瞞偷吃的事實!
可惡、可惡!原本以為她家的木頭人很老實,不會外遇的,沒想到才結婚兩年,就……就……
嗚嗚∼∼
將項煉盒子收好,她站到流理台前,越想越傷心,一手拿菜刀、一邊抹眼淚,模樣好不淒慘。
這個畫面正好被已經換下西裝、洗好臉的蘇逸槐看到。
「怎麼了?」他擔憂地開口問她。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送東西給她,她不但不快樂,反而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難道是因為……她認為他應該要送鑽石項煉,才夠誠意?
「嗚,是洋蔥,我加了洋蔥……」她吸吸鼻子,用星爺在電影「食神」裡的經典台詞敷衍他。
蘇逸槐嚴肅地研究菜刀底下的砧板。
「可是你切的是甘藍菜……」甘藍菜跟洋蔥的形狀差很遠,他的眼睛應該沒問題吧?
花芸芸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也懶得對他掩飾了,於是紅通通的美眸很哀怨地瞅他一眼後,便又低頭繼續切菜。
這一眼,瞧得他惶惶惑惑,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呆呆傻傻地在她身後團團轉。
平時他的腦子很靈光,不管面對多麼複雜的數據資料,他都能分析得清楚透徹,唯獨面對他的小妻子時,老是笨得很,只是一個眼神,就會讓他慌得六神無主o
「你……今天要做什麼飯?」
「黯然銷魂飯。」她幽幽地回答。
「啊?」
很明顯的,蘇先生沒看過星爺的「食神」。
花芸芸無聲一歎,暗自決定明天就要去借幾部星爺的電影,幫助她家的木頭老公多多培養一些幽默感。
她去開冰箱,就撞到他的肩;要拿個鹽巴,就踩到他的腳;移開鍋蓋的時候。還差點燙上他的額頭,但他卻一直後知後覺地貼在她身後不肯離開,渾然不知自己站在廚房裡險象環生,而且還十足的卡位。
當她為了拿盤子,一回頭就撞進他懷裡時,她終於不耐煩了。
「蘇先生,你覺不覺得站在我後面很礙手礙腳?」她面無表情地在他懷裡仰頭看他。
「我……」他愣了一下。
「而且廚房已經很悶了,你貼得我這麼近,不嫌熱嗎?」
她以前從來不趕他的,為什麼今天她無法忍受他站在她身後看她煮飯?
「你想幫忙嗎?喏,先把飯拿到桌上去。」她塞給他一個夾子,就把他打發到一邊去。
「那項煉……」他愣愣地開口。
「項煉怎樣?我收下了,不准你收回!」她轉過身來,雙眼冒火地瞪他。
反正是他自己甘願花錢買的,就算動機不純,她也不要退給他!萬一他拿回去送給其他女人,那她不是更虧?
他很識時務地閉上嘴,拿著飯鍋夾,默默地打開電鍋,將飯拿到餐桌上。
當他在桌邊擺置碗筷時,悄悄在心裡記下——下回送顆鑽石,也許芸芸的臉色會比較好看……
蘇逸槐一直期待芸芸戴上他送她的項煉,但是等了好幾天,卻只見芸芸潔白的頸項上總是光溜溜的。
今晚,他終於按捺不住,早早就回到臥室,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閱財經雜誌,打算等芸芸洗好澡出來時,問問她為什麼不戴。
一聽見浴室的門開了,他馬上抬起頭來。
「咦?你這個時候通常都還待在書房看書的,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上床休息了?」全身洗得香噴噴的芸芸,先是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擦頭髮。
「今天有點兒累。」他摘掉鼻粱上的眼鏡,和雜誌一起放到床頭上。
當她一半疑惑、一半關切地望著他時,他竟然微微撇開頭去,不看她的眼。
「這樣啊……」花芸芸看著他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勉強壓下心中浮起的各種猜疑,專心把頭髮擦乾,好像在賭氣似的,擦頭髮的手勁不知不覺大了一些。
蘇逸槐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從牆邊的五斗櫃裡拿出吹風機走到她身邊。
「謝謝。」她伸手就要接過吹風機。
「我幫你。」他沒把吹風機遞給她,反而伸出大手撫過她頸後的濕發。
「嗯。」她吶吶地答應,乖乖地轉身讓他撥弄她的髮絲。
當他手掌的熱度撫過她敏感的頸項時,一陣輕微的顫慄襲過背脊,她的臉蛋忽地因為羞臊而紅成一片。
雖然結婚兩年了,但當他偶爾對她流露出不經意的溫柔時,還是會讓她臉紅心跳。
吹風機的轟轟聲響瞬間傳遍整個房間,藉由吹風機的噪音,掩蓋了兩人之間既尷尬、又親密的矛盾氣氛。
蘇逸槐很喜歡手指穿過她芳香髮際之間的觸感,她柔順的黑髮總是讓他愛不釋手。
當他撫摸著她的秀髮,他內心就會湧起一波波的激盪,真實地感受到這個美麗嬌小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親密的枕邊人、是他的……家人。
切掉吹風機的開關,他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輕柔地梳開及肩的黑髮。
芸差享受著老公的服侍,由於暖暖的熱風吹著頭皮,再加上他的大手不輕不重地按摩她的頭皮,使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漸漸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