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小瘋婆子,她把屋子搞得亂七八糟,原本鬱悶的心情卻在這過程中慢慢的獲得發洩與平撫。
終於,她再也沒有力氣製造更多亂局了。蕾娣癱坐在地板上喘息,看著屋子一片凌亂,頓時覺得好笑了起來。
喔,天哪,她真是瘋狂。
不過這樣一來她累了,倦意也跟著上來。翻出她的睡衣,她換下了衣服,就這樣爬上他的床,窩進他的被窩中。
閉上眼,他的味道還隱隱漫過鼻端。她歎息,抹去眼角的淚痕,像個孩子似地窩了起來。
她合眼,在熟悉的氣息中,她終於能夠獲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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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多,沈御虎風塵僕僕地抵達家門。
離開台灣三天,他簡直沒多少時間好好休息,不斷地趕趕趕。好不容易把事情處理完,他搭上第一班往台北的班機,直接飛回台灣。
打開公寓的門時,他還以為屋子被打劫了。
客廳亂七八糟,像是被子彈掃射過的一樣。就連電話也掉在地上,難怪他稍早撥不進來。
「蕾娣!」他驚慌地丟下行李,到處尋找她的蹤影,真怕她發生了什麼意外。
沈御虎或許是太急了,幾度被地上的雜物給絆倒,差點沒跌個狗吃屎。
他打開臥室的門,在看到那個蜷縮在床上的人影時,他差點發出一聲歎息。
她沒事!
仔細地檢查了下門窗,發現並沒有被闖入的痕跡,再細細地觀察著她,確定她只是睡著,而不是昏迷,他終於能夠完全放鬆下來。
幾天的思念與乍見到她的滿足同時衝擊著心頭,他走近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他無聲地歎息又歎息,這幾天那種莫名的焦躁感終於消失了。
手指輕輕撫過她細緻的臉頰,在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他的眉頭整個皺了起來。她哭了?是誰惹她哭的?
「蕾娣。」他溫柔地輕喚,大手握住她細緻的下巴,輕輕的摩挲著她。
蕾娣朝他掌心偎進,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嘴角喃喃自語像是說著夢話。「沈御虎……無敵大渾……渾蛋……」
他在聽到她的夢話時,眉毛挑得老高。
看來這小妮子是對他很不滿。
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嘴角,然後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蕾娣在睡夢中感覺到一種熟悉的觸感,鼻端甚至清楚的聞到屬於他的味道。她在夢裡微笑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吻越來越深入,唇上的觸感也越來越真實。真實到她忍不住張開眼睛,卻被他那近在眼前的臉龐給嚇了一跳。
「沈御虎?」她呆呆地問。
「當然是我,不然還會是別人嗎?」沈御虎咧開嘴朝她笑笑。
他預期著她驚喜的表情,或許配合上熱情的投懷送抱,加上幾個火熱的吻。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一個確確實實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擊中他的下巴。
「蕾娣!」
與其說他被打傷了,不如說是被她嚇到了。
拳頭跟熱情的吻未免也差太遠了!
「你還敢叫我?!」蕾娣已經完全醒了過來,她在床上爬起來,就這樣站在床上對著他齜牙咧嘴。
「為什麼不敢?難道你改名字了?」他摸了摸下巴,肯定隔天會有一塊瘀青出現。這個女人,下手真的不知道收斂。
「你以為你是誰?說消失就消失,說出現就出現。難道你以為我會像你的寵物一樣,張開嘴吐著舌頭歡迎你回家嗎?」蕾娣氣憤地看著他。
沈御虎終於搞懂了,這隻小母老虎生氣了,而且他正是她發火的對象。他忽然聯想到客廳那一團混亂,難道是她的傑作?不過此時實在不是問她這個問題的好時機,他還是小心一點,先安撫她再說。
「你生氣了?我有留紙條給你,你沒看見嗎?」他懷疑地問,看到客廳那亂七八糟的狀況,也不能判定她究竟有沒有看到紙條。
「紙條?」她的聲音忍不住拔高。「那算什麼留言啊?出去幾天?我還以為你去南部出差什麼的,誰想到你居然跑去美國?美國耶,搭飛機要好久,你居然說都沒說一聲,就這樣消失無蹤。」
「我想我會盡快回來,再說當時狀況確實滿急的,我趕著上飛機。」他終於搞懂她發火的原因了。
這幾天他真的是忙到沒時間睡覺,更別說去想到她會擔心或生氣的事情了。
「我像個白癡似的,聽陳秘書說了才知道你去美國。你是去辦什麼世紀無敵偉大的事情,弄得這麼神秘?」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猛戳他胸膛,卻戳得自己手指頭好痛。
「是我以前工作的團隊出了些狀況,有些股票急著要拋出,而需要我簽名。這趟回去我順便把那邊的工作處理一下,這兩年我大多在台灣,所以延宕了不少事情沒處理。我第一天打過電話回來,可是家裡電話沒人接。」他淡淡地解釋著。
「那你不會再打嗎?我是沒手機嗎?不然留個言也好。你以為你這樣消失,別人不會擔心嗎?再說,你都能告訴辦公室的人你要去美國,難道就不能『順便』告訴我嗎?」
蕾娣聽到他解釋,也瞭解他當時必定很混亂。但是不可諱言的,他的做事方法還是不夠周延,害她這幾天過得非常的痛苦。
「我當初匆忙從機場打電話給麥愷豐,是他問我是不是要回美國處理事情,我才說的,並不是刻意對他解釋……對不起,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只想著趕緊把事情處理好,好盡快飛回來你身邊,我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也就忙到忘記打電話,沒有多考慮到你的心情了。」
「重點不是你告訴總裁你去美國的事情,而是你沒有告訴我你去美國這件事。打個電話給我,先告訴我有那麼難嗎?」
「我打過你手機,可是當時沒通,後來急著走,就沒能再打了。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