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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小蔡。你剛說的陳先生是陳子揚?」那個像極小白臉的男人?

  「對啊!」將木屑吹開,小蔡拿起白膠塗抹木板兩側。「我們好不容易搞定他廚房裡漏水的問題,正要趕來這裡幫忙,想不到那個陳先生突然把阿南攔下,問她的名字耶!」

  「問名字沒什麼大不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想追阿南?」沒好氣地捶他一記,施呈勳笑他太大驚小怪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耳朵也聽到啦!」小蔡先覷了眼傅雁南工作的房間,這才小聲地在施呈勳耳邊嘀咕。「陳先生還跟阿南說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我沒念過多少書,但這兩句我還聽得懂,別懷疑我的智商啦!」

  施呈勳瞇了瞇眼,看來陳子揚是真的想追阿南了?

  「欸,大獅,你幹麼問這個?」神秘兮兮地用肩撞了撞他,小蔡笑得好生弔詭。「該不會你也對阿南有意思,在吃醋喔?」

  前兩天傅媽媽好心地送便當到公司給大獅,大夥兒才知道大獅到過阿南家幾回,雖說是傅家雙親盛情難卻,但工作夥伴們都隱隱聞嗅到不尋常的氣味,只不過誰也沒膽子將心裡頭的猜測問出口。

  不過有事悶在心裡可是會生病的,藉著話題有所延續,小蔡還是壯著膽子問了。

  「胡、胡說什麼?」施呈勳差點沒讓口水嗆到。

  「幹麼不好意思?阿南雖然凶了點,可是人還不錯,又有一身好手藝,你們兩個要是湊成對,應該是天造地設的啦!」小蔡蹲了下來。由牆角開始鋪上木板,一塊緊接著一塊拼湊。

  施呈勳魂不守舍地繼續塗抹白膠,腦子裡還混沌地理不清那抹心悸,陡地敞開的大門上傳來兩聲輕敲。

  「先生,打擾一下。」一個警察站在門口,引頸朝屋子裡頭張望。

  施呈勳放下手上的木板,踱到門邊問道:「有事嗎?」他可是規規矩矩的工作者,完全不明白警察到訪的原由。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在這裡施工多久了?」警察拿下帽子當扇子,扇了扇汗濕的制服。

  「十天左右。」

  「那在這段期間裡,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在這附近出入……」

  傅雁南鋪好了房間的木板,一走出客廳便看到施呈勳和警察在講話,她好奇地睞了他們一眼,晃到小蔡身邊幫他的忙。「小蔡,警察來幹麼?」

  「不知道啊,突然就來了咩。」他哪有注意那麼多?

  「喔。」

  待警察問完話,點頭離開之後,施呈勳若有所思地回到他們身邊。

  「大獅,什麼事啊?」見他臉色有點凝重,傅雁南忍不住又問。

  「隔壁的社區才發生過一點『意外』,警察來是問問我們在這裡施工的期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並要我們隨時注意安全。」施呈勳原本不想說出來擾亂人心,偏偏不說又擔心夥伴們不夠警覺而發生危險,矛盾啊!

  「意外?」意外有分很多種,什麼樣的意外足以勞駕警察前來叮嚀?傅雁南和小蔡互看一眼,兩人心裡同時竄起小毛。

  「所以大家出入小心點,盡量不要落單。」擰起眉凝了她一眼,他的眉心深陷一條凹痕。「尤其是妳,阿南,妳是女孩子,更是要特別小心。」

  「大獅,你是說那個……女子虐殺的案子喔?」小蔡霍地想起這些天沸沸揚揚的新聞報導,一名女子在自家被虐殺,死狀淒慘,地點好像就在這個社區附近。「被凌虐得不成人形,又遭到凶殘性侵的那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描述得更清楚些。

  傅雁南瞪大了眼望著小蔡,隨後以驚疑的眼神詢問施呈勳。

  「咳!」施呈勳清清喉管,責備地睨了小蔡一眼。「總之大家出入注意些,阿南,不論要去哪兒都要找個人陪同,即使去買飲料也不能輕忽,知道嗎?」

  這種事……知道有用嗎?

  誰保證不落單就不會被攻擊?

  又有誰能保證,只要兩個人以上就一定抗拒得了對方?

  傅雁南腳底一陣寒,抽搐的嘴角再也扯不出上揚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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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每天接我上下班。」結束一天的工作,憋了好幾天的傅雁南終於忍不住了,在車子甫開始滑動後便發起牢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管他勞什子的虐殺事件,那根本不關我的事!」

  兩人充其量不過是工作夥伴的關係,只因她是全公司裡唯一「性別特異份子」,就勞煩他大老闆化身為司機一職,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於情於理都有點說不過去。

  況且大男人粗獷得緊,往往他們認為好笑有趣的笑話,聽在她耳裡全走了樣,什麼「老婆要顧好,不能讓她受到半點損傷」、「驚某大丈夫」、「聽某嘴大富貴」之類,還不時以曖昧的眼神瞧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終於忍不住向施呈勳抗議。

  她知道他關心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的「溫馨接送情」,但氣氛就是有說不出的詭異,教她難以平靜面對。

  「我順路。」沒有太多解釋,他只是淡淡地丟出三個字。

  「順路個屁!」兩人的住所根本一南一北,公司正好在中間,而工地則是隨機,接到哪裡的案子便往哪裡去。「從你家繞到我家再去工地,至少得多花二十分鐘。」她並不是路癡,精準地抓出他所浪費的時間。

  施呈勳看向窗外,肩膀及背部可疑地顫動起來。

  「大獅,你在笑嗎?」她說得這麼嚴肅,這男人竟還有本事笑得出來?真是太可恥了!她不敢置信地瞇了瞇眼。

  「呃,沒。」三十秒後,他不得不將視線調回前方道路,但嘴角可疑地抽搐著,連帶地牽動他的落腮鬍。「阿南,我不得不說妳很適應我們男人的說話方式,而且適應得很徹底。」

  意思是她說話越來越粗魯就對了?傅雁南懊惱地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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