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宇裳被她的瘋言瘋語逗得樂不可支。平常雖然也有那班親衛隊般的部屬逗她開心,但沒有人像夏央這樣,耍起寶來如此純真不做作。
「好啦、好啦!終於知道小音、晴嵐和小惠他們是如何敗在妳手下,算我服了妳了,就賜妳兩招唄!」花宇裳笑睨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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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天的工作後,花靖惠揉著酸疼的脖子,正想打電話給夏央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簡訊鈴聲。
他打開一看,是夏央傳來的。他不禁浮出笑容。這小妮子自下午後就神神秘秘的,說有事要先離開。反正開發案已接近尾聲,很多工作都已交給部屬去執行,花靖惠就准了她的假。
現在她終於傳訊息要他盡快回家。不知道她忙了一下午,在忙些什麼?
雖然才分開幾小時,但他已開始想念她了。
他已經習慣每次一想到她時,伴隨而來的愛意與憂懼。他絕口不提他內心深處的憂慮,可是他明白,聰明如夏央不可能沒發現。
從她不斷嘗試給他安全感的種種舉動,還有時常耍寶逗他開心來看,她其實也感受到他心底的那股壓力。
他實在很抱歉讓她這麼擔憂,可是,他就是無法停止憂懼逐漸加深、擴大。
開了近半小時的車程後,他終於回到家。夏央下班後經常到這兒來陪他,等到快午夜時,他才依依不捨地送她回家。
夏央的父母自然是非常贊成他們交往。但花靖惠還是盡量避免和她的家人接觸太深,怕他們萬一瞭解他的特殊磁場,會阻止他和夏央在一起。他當然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永遠,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踏進熟悉的玄關,把所有不開心的思緒都拋在腦後。他下希望夏央察覺他的負面想法。
「小央?我回來嘍!」
他將包包隨手放在玄關椅上,換上拖鞋走入客廳,卻找不到夏央的蹤影。他爬上二樓,心想她一定是在他房裡。
一想到她待在他的房裡,他的身體就不禁感到一熱。
「小央?妳在哪兒,怎麼不出聲?」
他打開厲門,滿問的白色玫瑰花映滿眼簾。他驚詫地瞪著他的房間。
這好像是他的房間,又不太像他的房間。地上、桌上鋪著一枝枝長莖玫瑰花,走入房間,一屋子的花香滿溢鼻間。
他抬頭看見夏央穿著白色綢緞細肩帶睡衣,姿態嫵媚地坐在床中央,她的四周撒滿白色玫瑰花瓣,在紅色床單上顯得浪漫又誘人。
他緩緩地靠近,直到站在床邊才停下。
「小央,這是妳佈置的嗎?」他喘不過氣來地看著她向他爬來。該死,她的臀部看起來充滿誘惑。「這就是妳忙了一下午的原因?」
「嗯。」她懶懶地回答,雙手猶如水蛇般繞上他的肩,然後慵懶地替他鬆開領帶。「人家等你好久了。」
「我要是知道妳準備這樣迎接我,我早就回來了。」他瞇著眼看她一一地解開鈕扣。
「喜歡嗎?」她吻上他的嘴角、他的頰骨、他的鼻,就是不吻他的唇。
花靖惠微張著唇,呼吸急促地盯著她的紅唇,嘴裡呢喃:「喜歡……喜歡極了!」
可惡!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吻他的嘴?他傾身想吻她,卻被她躲開。
「等等。」她從床頭櫃端來兩杯紅酒,將一杯遞給他。「來,慶祝……我們在一起滿六天。」
他驚訝地揚眉。「六天?!」這就值得慶祝了?不過他沒多說什麼,開心地和她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現在酒喝完了,妳還準備什麼來慶祝?」
夏央收走兩人的酒杯放回床頭櫃,然後側躺在床上,對他勾勾手指頭。
花靖惠覺得先前凝聚的那股熱氣,一下子溫度上升好幾度,直衝他的腦門。他快速地爬上床,將中敞的襯衫脫掉隨手一丟。
當他要親她時,她忽然捧著他的臉,目光嚴肅地望著他。
「惠,有些話我一直憋在心裡很久了,我想對你一吐為快。」
「什麼話?」花靖惠嘴巴上是這麼說,但一雙眼已貼在她露出乳溝的胸前動也不動了。
「我知道你愛我,可是心裡還是很害怕,哪一天你的特殊磁場會傷到我,對不對?」夏央輕柔細語。
花靖惠只聽了一半進去,點頭說嗯。
「看你這麼擔憂受怕,我也很難受。」她的語氣忽然變得哀淒。「你曾經說過,看我受苦將會撕裂你,但我又何嘗不是?你的恐懼與日俱增,我的心也不好受。」
聽到她說不好受,總算喚回他一點注意力了。
「所以……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永遠不用擔心害怕了。」
「什麼辦法?」
「就是……我們殉情吧!」
終曲
「什麼?!」
這下,花靖惠所有的注意力總算到齊了。「妳在說什麼?」
「與其擔心受怕不知意外何時會降臨,不如我們自己選擇日子讓它發生,而且還可以選擇我們想要的方式。」夏央像老師解答學生疑惑那般細心說明。
花靖惠瞪著她半晌。「妳是說今天佈置的這一切,就是妳想要……殉情的方式?」
死在佈滿鮮花的房裡?的確是很浪漫,不過,會不會太誇張了點?花靖惠覺得自己好像墜入超現實夢境,難不成他開車開著開著睡著了,才會作這麼荒誕不經的夢。
「沒錯。」
「那……我們要怎麼死?總不會妳想我們拿刀互砍吧?」他覺得夏央又在玩把戲了,只是她認真的態度,越來越讓他毛骨悚然。
「當然不要那麼暴力,我用更省事的方法,毒藥。」她宣佈。「剛剛我們喝的酒裡已加入致命的毒藥。趁毒性還未發作前,我想你再好好愛我一次。」
「什麼?」他彈坐而起,伸手拿起酒杯,果然看見杯底有粉末殘留的痕跡。
他回頭抓著她的肩膀。「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怪我未經你同意就讓你喝下毒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