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差別?」席間的老太太們全都很感興趣地問。
「天然鑽石生成要好幾億年,它是經過地底高溫和壓力形成的岩層,經由火山爆發才能到達地表,結晶結構是八面體,折射強,火光迷人;人工培植的鑽石只要幾星期就能生產,無論外表多像,結晶卻是立方體。我開珠寶店的常接觸寶石,相信我,藍太太這個鑽戒一定是真的天然鑽石,你們看這鑽石的火光,多醒目啊!」陳老太太說完,轉而對老媽媽說:「你如果不確定是真的假的,待會兒跟我回珠寶店,我讓我兒子用儀器幫你測定看看,不就知道了。」
別人說的老媽媽都不採信,但陳老太太這麼說可就教她吃驚了,她家裡三代都是開珠寶店的,閱珠寶無數,不可能隨便說說,可是小女兒哪來那麼多錢買鑽戒呢?
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慮,她打算跟陳老太太回珠寶店去測定。「那就勞煩你了。」
「大家都是好姊妹,別客氣。」陳老太大揮揮手,回到座位。
喜宴從開席到結束花了兩個鐘頭,老媽媽拿了喜糖就隨陳老太太搭車到她的珠寶店去,她兒子擁有專業珠寶監定師資格,他以三十倍放大鏡看過後,很確定的告訴她:「這不只是顆真鑽,還是一顆相當完美的頂級鑽石,足足有三克拉,市價很難估算,大約要九十多萬台幣。」
啊……老媽媽驚訝得白髮都要豎起來了!怎麼可能?
她道了謝,告別了陳老太大和她的珠寶店,想回家問女兒個清楚。
她回到家,發現客廳裡挺熱鬧的,雪凝、鈴鈴和她那位大哥都來了,而且家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禮盒,數一數共有十二樣。
這是……要上門來提親嗎?
老媽媽看見小女兒笑盈盈地挽著韋翔傑的手臂,迎向前來,不用問也知道小女兒的好事近了,一不小心她也瞧見女兒手上那顆比她的還大的鑽戒。
「媽,原諒我,我已經和他私定終身了。」雪凝說出喜訊。
「伯母,我們結婚後會定居在英國,想接您來一起住。」韋翔傑誠懇地邀請。
「藍媽媽,雪凝成了我嫂子,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鈴鈴也走過來挽住老媽媽的手。
老媽媽自當是說不出的高興,她早就有預感他們是一對,她握住兩人的手,笑呵呵地說:「我祝福你們,但我還是習慣老家,有空回來看看我就成了。」雪凝和韋翔傑互看著彼此,能得到長輩的支持,他們欣喜不已。
「藍媽媽,我哥要我當現成的媒人呢,我替他選了十二樣聘禮,您快來看看合不合禮數。」鈴鈴拉著老媽媽走向十二樣禮盒,一一打開給老人家過目。
這大禮包括三顆像彈珠大小的裸鑽、鑽石耳環、鑽石項鏈、鑲鑽的鞋、鑲鑽的禮服……全和鑽石有關。
老媽媽目不暇給地看著,鈴鈴神采飛揚地介紹。「我哥眾多的投資裡包括斯氏鑽石,雪凝和我哥是因為我介紹在那裡認識的,所以我選了象徵永恆的鑽石當聘禮,當然是大哥自己買單的,藍媽媽您滿意嗎?」
老媽媽頻頻點頭,笑彎了眉,心底的疑問已有了答案,可想而知女婿是賣鑽石的,她手上的鑽戒就絕不是女兒花錢買的,既然送都送了,當初她也都欣然收下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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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光,韋翔傑載著雪凝到淡水游車河。他開著修好剛出廠的賓上,她倚在他的肩頭,敞開車窗吹著海風,好不愜意。
「讓我開開看好不好?」她很想試試。
「我還要命。」他保命要緊。
「讓人家試試嘛,這路上又沒車,練習一下有什麼關係嘛!」她「魯」著。
「你到底有沒有駕照啊?」他懷疑。
「當然有了,只是兩年多前領的,我又沒買車,在台北搭捷運或公車就四通八達了,哪需要自己養台車啊!」她用手指掃掃他的手臂,強烈地請求。
「好吧!既然這樣,老公就負責幫你複習,不過不是現在,是明天視線好點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韋翔傑可沒被她給惑動。
「噢∼∼」她嬌聲抱怨,一方面也覺得他真的很細心,夜裡視線的確不良,對她這個菜鳥來說是危險了一點,可能不只是一點而已吧!她生疏的開車技術真的是有待磨練。
隔天他開車來接她出門,她以為他會選擇無人的道路,他卻慎重地把她載到一家駕駛訓練場,弄來—輛教練車讓她開,他本人就坐在駕駛座旁的教練位置,隨時守護她。
「難不成這駕馴班也是你開的?」她坐上駕駛座,即便他回答「是」,她都不會感到訝異了。
「不是,是跟朋友借的。」韋翔傑雙手交疊在胸前,注視她開了引擎,沒換檔就踩油門,鎮定地提醒她:「開引擎,踩煞車換檔,前進後輕踩油門。」
「我好笨!你可聰明了,這教練車有兩個煞車,你坐我旁邊,萬一我又失控,你可以救我。」雪凝照他說的做,換了當後慢慢地踏油門,小心地開在規劃好的路線,一邊還歡欣鼓舞地讚美他。
「專心開車。」韋翔傑在胸前比畫十字,替她也替自己禱告。
雪凝瞧他那麼擔心她,她就更加把勁地用心練習,好讓他相信她其實技術還不賴。
這一耗,用去了整個上午,離開駕訓場後,他們回家接了老媽媽一起外出用餐,三人愉快地在五星級飯店享用了四川菜,直到下午才回家。
「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韋翔傑體貼地問老媽媽。
「都什麼年代了,小倆口看電影幹麼老媽還得跟去當電燈泡?」老媽媽笑著拒絕。「你和雪凝去就成了,有你照顧她我很放心。」
雪凝臉紅地嚷著說:「媽,你怎麼那麼放心他啊?萬一他不送我回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