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蒙皺起眉頭了,「你不會只因需要一名男伴而讓傑迪·布克會錯意吧?他可不是一個可以調戲的人喔。」
「以前就有人說過了,」她笑道,「但不會的,爸,傑迪知道我對魯耶的感情,知道我打算嫁給他。我們樂於分享彼此的陪伴,如此而已,他真是相當惹人喜歡。」
「你第一次見他時,並非這麼想。」沙蒙提醒她。
「第一印象通常是不正確的。我錯看他了,我承認。」她辯解著。
「有沒有可能你並非全錯了呢,琳兒?」他孤注一擲地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
「你確定布克認為你們的關係就如你說的那麼無邪嗎?」沙蒙以一種認真的口氣問道。
可琳對他的擔憂嗤之以鼻,「他當然是。哦,我也許是與傑迪打情罵悄地調情,但那樣會讓我們的相處增加情趣呀。生命沒有一點嬉笑調情真會悶死人,他知道我那樣是不代表什麼。」
「他那麼瞭解你嗎?你也那麼瞭解他嗎?在這一切無邪的敘會中,你得知了他任何事沒?他到底是來自何方呢?他家人是誰?你並不知道他是否家世清白,是不?」
「我問過他,但他總是迴避我的問題,」可琳答道,然後笑了笑,「我想他真是喜歡當個神秘人的角色哩。」
「不過,你難道不好奇嗎?」
「並不特別,但你看來的確很好奇,」可琳說,「你為什麼從不問他來自何方呢?」
「我問過了。」
「結果呢?」
「他也一樣顧左右而言他。他說那不重要,且與我們的洽商無關緊要,而他是對的。」
「呃嗯,如果他跟你投資,而當他離開波士頓時,你就會知道答案了,他若要取得他的紅利,就得給你一個聯絡處。」
「呵,那麼我應該這幾天就會知道了。」
「為什麼?」
「他上星期就在我們公司投資了,」沙蒙答道,有趣於他女兒的驚訝,「他沒提過嗎?」
「沒,沒提過。他一點也沒跟我提到這檔事。」可琳說,突然覺得好氣惱,「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最近我很少見到你呀。不是我在工作,就是到處找不到你。」
「那麼他現在是個合夥人羅?」可琳說,自言自語的成份較多,她不懂傑迪為什麼一點也沒向她提起過。
「是的,他是個合夥人,沒錯。」沙蒙好笑地應道。「他比我們預期的投資還多,幾乎五十萬美元。」
可琳吹出一聲口哨,「你擴充計畫並不需要那麼多,不是嗎?」
「是啊,但布克先生卻堅持,這是他同意的唯一條件。」
「而那給了他多於你所欲分出的股份了,不是嗎?」
「是的。現在他擁有與我和文力特同數的股份了,如果他有意,他可以否決我們的表決,這就使得你的表決權具有決定性了。」
「但你控制著我的表決權。」
「是的,我是。」沙蒙笑道。
可琳因她父親眼中的狡詐神情而倒抽口氣,「你沒告訴他這一點,是不?」
沙蒙慢慢地搖著頭,品味著他的生意手腕,「第一次股東會議時他就會發現了——如果他來參加的話。」
「那麼,你是騙了他羅!」
「不能這麼說,我只是聰明地瞞住一些真相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他一直向你獻慇勤嗎?如果他不是那麼注意你的話,我就不會覺得需要隱瞞事實。由於如此,我必須考慮所有可能性,而其一就是他可能想接管公司。若非如此,他何必投資這麼大呢?」
「那是無稽之談,」可琳質疑地問道,「他對造船廠懂個什麼呢?」
「我得提醒你,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呢,琳兒?如果他不是那麼保密,那也許我也不會。
但不管如何,如果他打算藉操縱你來控制公司的話,那他應該大大驚奇,那只會是他應得的後果。而如果他沒那種計畫,那就更沒什麼關係了。」
「傑迪不像你暗示的那麼可怕。」她氣憤地說。
「是的,他也許不。但小心點總是無害,而且時間會證明一切。」
「是的,時間會證明你的想像力太過分了。」她答辯著。
「你非常護衛他,」沙蒙有感而言,「你不會有可能昏了頭地與他有所牽扯了吧,琳兒?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是那種女人會輕易愛上的男人喔。」
「你會喜歡那樣,不是嗎?」可琳指控他,眼眸突然轉為墨綠色,「他就是你會贊同的那種典型!」
「呃,我懷疑他會像我那樣任你撒野吶!」沙蒙笑道。
「你呀,大可不必轉作媒的念頭啦!」可琳激烈地斥道,「我要嫁給魯耶!」
「除非我同意!」沙蒙也提高聲音壓她。
可琳怒瞪著他,他絕不會讓步的,她現在就看得出來了,她只得另找他人了。但不是傑迪·布克,絕對不是他。哦,他是夠迷人,夠英俊且多金,每當他吻她時,她都會覺得全身興奮不已。他毫不費力就能吸走她的意志力,光為那點理由他就不適合當個丈夫。
「好吧,爸,」可琳冷漠地說,「等魯耶回來,我會告訴他我不會與他再見面了。」
「好。那麼你打算考慮布克了嗎?」他問道,難以掩飾他眼中希望的神色。
「在你確確實實地指控他想接管你的造船廠之後,你怎麼還能問得出那句話?」
「我可沒那麼說,我是說它只是個可能,而且不是非常可能的可能。」
她怒瞪著他,「那麼,你是會讓他娶我,是嗎?」
「是的,我認為他會是個好丈夫。」沙蒙理所當然地說。
「哼,我不認為,反正他很快就會走了。」她說,抹煞了她父親的希望。
「他在哪裡呢?你不是說他很快就會來了嗎?」
可琳看看壁爐上的鐘,皺起了眉頭,「他遲到了。」
沙蒙低聲笑了,「呵,那倒是一大改變,總算有人讓你等了。」
「呵,這會是最後一次了!」她僵硬地駁道,而開始踱方步,「過了今晚,我不會再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