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子昂連點了三個頭。
「我問你,你對她真的是毫無一丁點愛慕的意念嗎?」婕妤忽然天外飛來一筆的問,像是逼供似的。
子昂無辜的搖搖頭,「當然是沒有,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婕妤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又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將嘴巴貼近他耳畔,低聲的問:「那你有沒有對人家做出……比禽獸還不如的事?」
「噗嗤!」子昂爆笑出聲,他英俊的臉龐頓時堆滿了笑容,是得意也是喜洋洋更是折服的笑容。
對於婕妤這般奇特的思考方式以及別樹一格的處事態度,他是既羨慕又嫉妒,憑良心講,她真是讓他開了不少的眼界呢!
「別給我哈拉,老實說。」擒住子昂的前襟,婕妤逼供的問。
「當然沒有!」子昂一臉可憐兮兮的求饒表情據實以告。
「真的沒有?」她確認的又問了一次。
「沒有。」子昂搖著頭答。
見子昂據實回答了她所有的疑問,婕妤才將他的前襟鬆了開來,若有所思的低喃道:「這麼說的話,一切都是姑奶奶和沈姑娘的一相情願了?!」
「是,沒錯,一切都是姑奶奶和沈姑娘的一相情願,和我沒有關係,我是無辜的。」子昂驟然冒到婕妤面前說明。
「沒在問你啦!多餘。」她先是睨了他一眼,隨即漾著甜美無比的笑容,「你放心,我一定能達成你所托負的任務的。」婕妤信誓旦旦的表示。
「既然如此,我就等著坐享其成了。」子昂竊悅的打著如意算盤。
第七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沈如筠氣急敗壞的來到福軒——周家姑奶奶居住的處所,人未到,怨懟的聲音便遠遠傳來。
「姑奶奶,姑奶奶!」
「誰啊?」姑奶奶不怒而威的詢問著身旁的貼身丫環錦秀。
錦秀略略引領,往窗外瞧去,「是沈姑娘。」
「她是怎麼了?窮嘟嚷些什麼啊?」姑奶奶略略責怪酌口吻問。
「姑奶奶您先喝口參茶,我去瞧瞧。」
善於察言觀色的錦秀連忙打開福軒的大門迎接沈如筠的到來。
「沈姑娘好。」
沒理會錦秀的招呼,沈如筠如一陣旋風似的走進了福軒,氣急敗壞的喊著:「姑奶奶,您一定要幫人家做主啦!」
沈如筠的不把人看在眼裡,姑奶奶看得一清二楚,但卻是隱忍沒發作,口氣逕是和藹的道:「怎麼了?我的心肝寶貝,誰欺負你了?告訴姑奶奶,讓姑奶奶幫你做主。」
姑奶奶一邊說一邊用拇指強壓住鬢角兩旁,狀似疼痛難忍的模樣。
「姑奶奶,您怎麼了?」沈如筠注意到姑奶奶的不尋常了,收起驕縱與不甘的氣焰,貼近姑奶奶身旁問。
「唉!老毛病了。」姑奶奶搖搖頭,沒打算說清楚。
善解人意的錦秀聰穎的忙著補充道:「姑奶奶連著幾天都犯偏頭痛呢!昨天夜裡也沒睡好。」
錦秀希望沈如筠能借此打退堂鼓,別再拿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在姑奶奶面前窮嚷嚷了。
「這樣啊……」沈如筠努著嘴,一想到要告的狀恐怕無法如願呈上,心情就不悅。
沈如筠的臉部輕易的把情緒顯出露水,閱人無數的姑奶奶一眼便瞧出端倪,但礙於周、沈兩家多年的交情,以及她與子昂指腹為婚的雙重關係,姑奶奶便隱忍不悅,佯裝沒察出端倪。
「如筠,姑奶奶的偏頭痛不打緊,倒是你,什麼事讓如筠不開心呢?誰敢讓咱們如筠不開心呢?姑奶奶幫如筠做主。」姑奶奶恩威並重的說。
不知輕重的沈如筠沒聽出姑奶奶的話中有話,只是開心她的「冤情」有管道可申訴了。
「姑奶奶,您要幫人家做主啦!」沈如筠做出一副眼淚欲滴落的可憐兮兮表情。
「怎麼了?怎麼了!別哭,姑奶奶疼啊!」姑奶奶隱忍不悅,口頭上儘是安撫。
「姑奶奶……」沈如筠見靠山已隱固,便更誇張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周哥哥他……」
「子昂?」一提到她唯一的親侄,姑奶奶整個人便振奮了起來,「子昂怎麼了?」
噙住淚水,沈如筠楚楚可憐的望了姑奶奶一眼,才又道:「周哥哥他……他欺負人家啦!」哇的好大一聲,沈如筠的淚水竟猶如決堤氾濫般,滾滾的竄流了下來,一下弄得涕淚縱橫。
「子昂欺負你?」這回姑奶奶可就納悶了,子昂明明是留書出走,說是千里尋妻去也,怎麼還會犯著近在眼前的沈家大干金如筠呢?姑奶奶一臉的不解。
「沈姑娘,你就別再哭了。」錦秀機伶的遞給沈如筠手絹,「把淚水擦乾吧!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你總得要清楚些,要不,姑奶奶怎麼幫你做主呢?」
也沒稱謝,沈如筠逕自接過錦秀遞給她的手絹,努力拭去眼淚和鼻涕。
這驕縱的女孩,不懂進退的女孩,的確不適合當周家的生母!否定的念頭再度由姑奶奶心頭繞過。
飲了一口溫純的龍井茶,姑奶奶才溫吞吞的又道:「是啊,有話好好說,眼淚無法解決事情的。」她無奈的與錦秀交換了個眼神。
沈如筠努力的噙住一發不可收拾的淚水,倒抽了好大一口氣,用委屈十足的口吻道:「我剛才到城門西郊的鳳凰寺上香祈福……」
「然後呢?」姑奶奶追問。
姑奶奶不追問還好,一追問,沈如筠好不容易恢復正色的一張臉又扭結成一團,十分的委屈,「我遇到了周哥哥……」
「啊!」子昂回來了!姑奶奶既驚且喜,錦秀的表情與心情和姑奶奶是如出一轍的,「子昂回來了,這是個好消息,你怎麼反而傷心的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呢?」姑奶奶壓抑喜悅的心情,不疾不徐的問。
「姑奶奶……」淚人兒似的沈如筠將滿腹的委屈,一下如排山倒海的全部宣洩了出來,「周哥哥他不是只有一個人回來,他的身旁還多了個姑娘,周哥哥和那個姑娘他們兩人在鳳凰寺的毆堂內卿卿我我的,又是打情又是罵俏的,大庭廣眾之下,一點也不知道羞恥,他們兩人簡直是寡廉鮮恥的無恥之徒。」她罵得幾乎接近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