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的左手臂尚未痊癒,但仍用來摟住心愛的女人,就算會舊傷復發,那也是值得的。
田馨的臉頰羞得藏埋進他的胸膛。「太快了啊?那我就繼續假裝不愛你好了!」
「不許假裝!」他的手臂用力地環抱住田馨,緊緊箍住。「我看澡也不必洗了。」他等太久,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她的愛、她的心,還有她的人,他一分鐘也不想再等了。
「哎!救命啊——」紀遠霸道地將她抱上床,迅速地脫去她的衣物,露出凝脂般的玉肌雪膚,他的吻有如雨點般落遍她的全身。
田馨被他的吻呵癢得在床上又滾又笑。「救命呀,我不行了!」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是喜極而泣的淚滴。
為了讓「事情」能順利進行下去,紀遠只好霸王硬上弓地用吻封住她的唇。「春宵一刻值千金,少說話多做事!」
田馨好喜歡紀遠的吻,不管是溫柔的輕吻或是狂野的熱吻,她幾乎都毫無招架能力,全面徹底被他瓦解。
「紀遠,我真的好愛你!」
他愛撫著田馨那張溢滿幸福快樂的紅潤臉龐,心中無比的歡愉。
她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戰神的了。
田馨去洗澡時,他躺在床上,心頭覺得好平靜,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將他活了三十年來所累積下來的恩怨仇恨,都洗滌得如雨後的天空一般晴朗開闊。
沉澱在歡愉飽滿的情緒裡,手機震動的聲音幾乎沒聽到,如果不是震到掉落了地,匡啷一聲,劃破他內心的寧靜,也許他的幸福能維持久一點,至少不會這樣快結束。
「戰爺,竹連幫那個祥哥的手下在醫院裡掛了。」
是軍爺,喘急的語氣,透著惶恐。
好不容易平靜無波的心情又被攪成一池濁水了。「你叫李方先帶著他的女人出國避避風頭。」愁眉又深鎖。
「來不及了!祥哥的人已經抓走李方了,還說要一命償一命。戰爺,你看這事怎麼辦?」
他知道軍爺這通電話是來催他回去的,只是不敢開口明講,因為軍爺很清楚他對田馨的感情。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望著正前方的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是田馨在沖澡的水聲,床上還留著兩人溫存的餘溫,剛才的紀遠是個平凡卻幸福的男人,只是他能扮演紀遠的時間太少了。
「好,我馬上回去!」平靜的生活是午後露珠般的幻滅,從他接手父親的天地盟開始,他的生命就注定要波濤洶湧了。
田馨穿著浴袍出來,皺著眉問道:「我好像聽到你說要回去啦?!」
他又何嘗願意呢?點個頭。「我的兄弟出事了。」不小心說溜了嘴。
田馨驚嚇地說:「啊!出什麼事了?要不要緊?是你的哥哥還是弟弟?」
幸好,她對「兄弟」持正面的聯想。「是弟弟,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
「這麼嚴重!是車禍嗎?」她最恨車禍的無情,也最怕聽到車禍的消息。
紀遠不想再對她說謊了,他沉默地皺著眉,內心掙扎煎熬著。
「你別太難過了,快回去吧!這種痛我最瞭解,我的父母就是在車禍中喪生的。」她反而安慰起紀遠來,還在他的臉頰上親一下,調皮地說。「沒關係,我們的蜜月就讓你分期付款吧!」她想減輕他心中的虧欠感,是她讓他走不開的。
除了緊緊擁她入懷,紀遠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 ? ?
回到總部,兄弟們見老大回來坐鎮指揮,他們個個群情激憤,人人摩拳擦掌準備和竹連幫來個大火拚。那卻是戰遠最不願見的情形,又要用原始的方式解決紛爭。
「我不會讓你們去和竹連幫的人大動干戈的。」他真的很厭倦比拳頭搶地盤打得你死我活的日子了。
「那李方怎麼辦?」李方帶出來的手下以為他要放棄李方了,很緊張。
「竹連幫的人不會真的殺了李方,他們要的不是李方的命。」
「那他們要的是什麼?」
戰遠看一眼問這話的年輕人,血氣方剛,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還很青澀,不知江湖險惡,就像當年高中剛畢業時的他。
「說一命還一命只是個幌子,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那家酒店。」他從第一眼就受不了那個叫祥哥的惡人,臉上浮著惺惺作態的嘴臉,是對他在道上的風聲有所忌憚吧,不敢當面向他要,要陰的,沒種。
軍爺也附議。「戰爺說的沒錯,那只瘋狗三天兩頭去店裡找碴,因為他早就看中了那個地盤,所以才使出這一招來,如果犧牲一個小角色,就能讓他既得到酒店的好處又表現出關照手下的老大風範,一舉兩得,難怪他死咬著李方不放。」
軍爺回頭張望著滿面憂心忡忡的戰遠。「戰爺,難道真要將酒店白白送給那只瘋狗?那家店可是咱們天地盟的金雞母,而且也是你父親戰神成立天地盟之後,所開立的第一個事業。」
兄弟們又鬥志高昂地吶喊著要去將竹連幫踩成平地,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戰遠很嚴厲地警告自己的人。「救李方的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老大——」
「你們都下去——」戰遠愁眉深鎖。「軍爺,我有事請教。」
畢竟軍爺是跟隨在父親身旁多年的老江湖,對於道上的大小事情,他比誰都瞭解。
戰遠詳細問及有關竹連幫各個堂口的地理位置、人手,並要軍爺派車接風。
「戰爺,莫非你要單槍匹馬去救回李方?」
「酒店不能讓,李方是我的好兄弟更不能成了威脅下的祭品,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入虎穴,暗中救他出來,再讓他先帶著他的女人去避一陣子風頭,吩咐兄弟們往後行事謹慎一些,別再跟竹連幫的人犯上了。」
軍爺可不那麼想。「那個瘋狗祥一定知道是戰爺你帶人走,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戰遠倒不擔心這點。「他沒有證據,就無法和我當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