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心急急阻止,「不,不要。寄月法師,我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不是拾夢勾引塵哥,她根本什麼事情都不記得,心智純真無邪得一如嬰孩,或許她根本還不知道什麼叫情呢!我想是塵哥自己對她……也難怪會這樣,塵哥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的時間,他一點一滴教她懂得世事,難免會對她有些特別的感覺,我想這只是一時的。」
寄月的好意她真的很感激,心中也無由的對她升起了濃濃的好感,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中,沒有人可以訴說,甚至連霏林她都不能說,霏林只會認為是她多心,但是她知道不是自己多心,連才到宮裡沒幾天的寄月都看出了這點,足證不是她多心。
「雁心小姐,你真是善良,但願真如你所說的這樣。啊!我這有一個幸運石,我想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為你帶來幸運。」寄月自懷中拿出一隻紅色的錦囊交給她。
「這……我不能平白無故收你的東西。」雁心猶豫的推拒。
「我與你一見如故,請你不要客氣,我相信這個幸運石一定能為你帶來好運的,因為,它曾經為我帶來了很多的好運,你收下吧!你不肯收下它,會令我很難過,因為,那表示你拒絕交我這個朋友,而我是這麼誠心的想交你這個朋友。」
「好吧!我收下就是了,謝謝你,寄月法師。」雁心感激的道。
「叫我寄月就好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她凝出一抹嬌艷笑容,眸光中微閃著一簇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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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突然很想見拾夢,他來到拾夢的房間,卻並沒有見到她的人。照說每天清晨這個時候,她都會到他的寢宮找他,與他一起用早膳,今天她沒有來,他以為是她晏起了,但是,她卻不在房中,她去哪兒了?
他梭巡了房內一眼,瞥到桌上擱了一張紙,絕塵拾起看了一眼。
請立即來西夢林一見。
雁心
雁心找拾夢有什麼事?絕塵絕美的俊顏突然湧上了一股不安,他旋身立即往西夢林步去,但是,當映入他眼簾的人影逐漸放大時,他不禁被震懾住了,剎那間,他只覺全身的血液彷彿被人抽光了,身子宛如掉進了萬年的冰窖,使他凍得無法思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雁心驚駭的揮著手,尖聲的望住絕塵。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為什麼會沾滿了鮮血?更不知道為什麼拾夢會渾身淌血,胸口插著一柄她的匕首,躺在她的身邊?
雁心的驚叫聲驚醒了絕塵凍凝的思緒,他倏地疾行到拾夢的身邊,她的胸口沾滿了怵目的鮮血,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昨夜仍笑盈盈對他說話的拾夢,此時竟然躺臥在血泊中!
「雁心,你竟然——為什麼?為什麼?」悲慟的聲音混著濃稠的血腥味逸散在空中,他抱住拾夢不敢置信的悲憤指責:「你怎能這麼做?雁心,你怎會如此的狠心!」
雁心震呆了,她無言以對,只知道此時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她的,但願拾夢沒死,那就能為她洗清她的冤屈。天!拾夢,你不能死啊!
絕塵驚痛的回首凝視著拾夢,心痛的狂喊:「拾夢,拾夢,你醒醒,醒醒呀!」她胸前的那攤醒目的紅色液體刺痛了他的眼,他抱起她急急的飛掠回宮。
在他悲慟的震怒中,幾名御醫慌忙的為拾夢拔出匕首止血。半晌,有一名御醫面露喜色的回身嘖嘖稱奇的說道:「真是太僥倖了,她的心臟竟然生在右邊,所以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否則依這刀所刺之深,她早已一刀斃命了,這真是奇跡!她的心臟竟會生在右邊!」
「你是說拾夢不會有事?」絕塵繃緊的心突然一鬆,俊顏上綻出了一抹喜色。
「是不會有什麼大事,不過她血流過多,恐怕需要一段很長的療養才能完全的痊癒。」
聽完御醫的話,絕塵一語不發的吐出夢魂珠,讓她含在失去血色的唇上。
御醫們嚇得想阻止,卻被他堅決的神色所阻。
「陛下,您快收回夢魂珠吧!此時她的精氣正弱,您將夢魂珠給她,這樣會耗損您很多的元氣,可不是一、兩日能補得回來的。」御醫勸道。
「我不要緊,失去一點精氣,對我不會造成什麼大礙。最重要的是,能幫助拾夢早日康復。」絕塵心疼的眸光鎖在她臉上,見到她的臉上逐漸恢復紅潤,他緊鎖的眉心總算舒開了,但是剛才那令他震痛的感覺仍迴盪在他心裡,雁心怎會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的傷害拾夢?
「陛下,她的臉色已經恢復不少,您快收回夢魂珠吧!」御醫擔心的催促。
等拾夢的臉色再恢復了一些,絕塵才收回了夢魂珠。
「陛下,您失去了不少的精氣,您先去休息吧!我們會照顧她的。」
「既然她已無大礙,你們先下去吧!我想在這裡陪她。」他不容置疑的揮手要他們先退下。
他們退下後,絕塵輕撫著拾夢的臉,剛才心中的那股悸痛真的好深,深到令他害怕,害怕會就此失去了她,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顏、聽不到她的笑語。雁心、雁心,你怎能這麼做?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的奪走我的拾夢!
他不原諒她,他沒有辦法原諒她,她竟然如此殘酷的做出這種事!為什麼?
若非拾夢異於常人的體質,心臟生在右邊,這麼深的一刀刺下,她早已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雁心是存心置拾夢於死地,他無法原諒雁心,縱使她將是她的愛侶、他的王后,他也絕不原諒雁心。
「陛下,孟夏謀臣求見。」侍衛來報。
見拾夢的氣息與氣色都穩定了不少,他旋身道:「讓他進來。」
「啟稟陛下。」孟夏恭敬的一揖。
「什麼事?」
「鏡月國的護國法師要離開了,她向陛下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