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桌上其他食物端過來。「好吧!這麼一來我們就兩不相欠了。」一思及彩波河地那天的事,她的臉就不由控制的爬滿紅暈。
「大哥,你醒來了呀?」霏林走進房中,見到大哥已醒來,開心的叫道,然後走近床旁,拍了拾夢肩頭笑道:「拾夢,還是你有辦法,居然那麼快就令大哥醒來了。」
「我正想讓他再多吃點東西。」拾夢端過食物坐在床沿,打算要喂絕塵吃東西。
「對呀!大哥你要多吃點東西,才能早些恢復體力,咦,拾夢,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霏林見到拾夢嫣紅的臉色,奇怪的問道。
「有嗎?可能是……屋子太悶了。」拾夢尷尬的斂下眼,臉更紅了。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屋裡悶。」霏林看向絕塵問:「大哥,你覺得屋裡悶嗎?」
絕塵輕笑出聲。「霏林,你別再追究拾夢臉紅的問題了。」
見大哥如此歡欣,再由他倆眉眼含情的模樣,就算再愚笨的人,應該也能約略猜測出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令大哥開心的事。霏林識趣的不再追問,大哥既然已醒,他總算可以放心了。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道:「拾夢,哦,不,應該是邀情神師才對,我一時改不過來。」
「霏林,你還是叫我拾夢吧!在我心中以前的邀情已經死了。」她餵了絕塵一口食物。
「好吧!拾夢,我也比較喜歡這個名字。那天你和丹風少主所說的海祭,是怎麼回事呀?」霏林望住她問。
絕塵也盯著她:「拾夢,這件事我也想問你,莫非當初我在海上發現你,你雙手雙腳被綁在竹筏上,正是你們說的海祭?」
拾夢點頭不語。
「為什麼你會被海祭?你不是鏡月國的衛國神師嗎?據我所知,衛國神師與護國法師在鏡月國的地位該不下於國主,他們怎能這麼殘忍的將你海祭呢?到底是什麼原因?總該有一個令臣民心服的理由吧?」霏林一連串的問出疑惑。
拾夢黯然的斂眉垂首,久久才道:「我們鏡月國衛國神師與護國法師,除非已練化出還童鏡,才能得到與國主同樣尊崇的地位,否則仍必須聽令於國主。在還未練化出還童鏡前,國主仍有權操控我的生死,他要我生,我就必須生,要我死,我也必須死。他下令將我海祭,我就必須海祭。」
「但是,你不是已經練化出了還童鏡?」霏林指著她腕上的鐲子道。
「不,在海祭之前,我仍未練化出還童鏡,這還童鏡可能是我在海上漂流時所練化出來的。」事實上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於何時練化出了還童鏡。
霏林奇怪的盯著鐲子細看了半晌。「我本來以為還童鏡應該是一面鏡子,竟然是一隻鐲子。」
拾夢取下環鐲,手輕輕的撫過鐲子,霎時,那只環鐲變成了一面圓形光可鑒人的鏡子。
霏林忍不住低呼:「啊!變成鏡子了!原來如此,這才是還童鏡。我聽說這還童鏡能使人變成孩童,是真的嗎?」
拾夢再輕撫鏡面,那鏡子倏地變回了環鐲,她戴回了腕上。「不錯,所以這鏡子才會稱為還童鏡。只是一旦變成孩童之後,便不能再變回成人之身了,終生都將以孩童之身示人。」
絕塵由她的環鐲收回目光,輕柔的握住她的手,想到她竟然被這麼殘忍的對待,忍不住心疼。
「他們怎能這麼對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霏林也出聲問道:「對呀,還有寄月法師上次到夢月國來設計雁心殺你,又是為什麼?」非要置她於死地,總該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她默然無語的垂下首,目中盈滿了淚水,眼中盛不了一直不住溢出的淚,串串的滴落床上。
絕塵驚道:「拾夢,怎麼了?」他抬起她的臉龐,看著她不住無聲流下的淚,心被揪得好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埋藏心底的悲慟太深,又鎖不住一直竄出的淚水,她投入他的懷裡,想將埋在心底所有的悲慟在這淚水中一次宣洩出來。
絕塵無言的輕撫著她的背,知道她此刻悲慟已極,只能任她將緊鎖在心中的淚水一次流完,她才能舒坦些。
良久,隨著傾瀉而出的淚水,洗去了她的悲慟,拾夢抬起臉,凝出了一抹她已沒事了的笑容。
輕柔的拭去她的淚痕,絕塵問道:「拾夢,我願意分擔你的一切,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凝然的注視著他,她不知該如何來訴說這件教她悲慟的事。半晌她才緩緩啟口:「寄月法師是我的姐姐。」
「什麼?」霏林不敢置信的叫道:「她是你姐姐!但是,她為什麼特地到夢月國設計殺你呢?她真的是你的親姐姐嗎?」
「是的,寄月法師是我的親姐姐,從小我和她相依為命,是她撫養我長大,若沒有她,就不會後今日的我。」拾夢沉痛的道。
絕塵不明白的問:「既然你們姐妹如此情深,她又為什麼要殺你呢?」
她神傷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兩年前,自從諾芬神師臨死前,指定我繼任神師一職後,姐姐就開始疏離我,甚至見了我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那麼親切的對我了。」
「幾個月前,揚佳法師突然死了,姐姐繼任了法師一職。沒多久後,就在我和丹風少主婚禮的前一天,突然無故的死了很多的臣民,有人傳出是因為上天不贊成我和丹風少主的結合,所以才降下了災禍。無故死了這麼多的人,我本想暫停婚禮,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姐姐卻對我說,這件事她會查清楚,要我不用擔心,要我安心的與丹風少主完成婚禮。結果就在我和丹風少主婚禮那天,又無故的死了許多的人,而國主就在我們行完婚禮後,下令為了消弭上天的懲罰,要將我海祭。」
「難道這整件事是你姐姐設計陷害你的?」霏林沉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