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樣的,與她相處的這段時日,他感覺得出她喜歡他,為什麼現在竟然會……
望著他,雁心再道:「早上塵哥曾找過我,原本他也要找你,不過,那時找不到你。」
「大哥找我們?」霏林失神的注視著她,一顆心仍沉浸在她剛才否認了他們之間情意的心痛中。
「他找我們談我和你之間的事,你說的沒錯,塵哥真的以為我和你之間有情,他還打算成全我們。不過,我已經向塵哥解釋清楚,我們之間並無任何關係,為了不再造成誤會,我希望我們以後盡量少見面較好。」
她的話讓霏林原本已陰沉的臉色更形煞白,他不相信這一切居然全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她竟然拒絕了大哥原本要成全他們的美意!
她對他真的無意?
「哈!哈!哈!」他痛楚的嘶笑出聲:「原來這些日子,全是我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霏林難忍心頭的悲慟,轉身奪門而出。
霏林的悲慟讓雁心的心中緊緊一窒,她緊揪著衣裙,望著他遠去,強忍下想把他喚回來的衝動。
為什麼她的心頭如此的惶惶不安?難道她做錯了?
第二章
半夜,皎潔的月色吸引著絕塵來到了幽夢河。今夜月色燦亮的耀眼,對雁心與霏林的疑惑也解開了,絕塵愉快的踏上河畔的小舟,解開了繫住小舟的繩索,與小舟在逐漸湍急的河道上漂流。
躺在小舟上,享受著身軀隨著激盪的河水上下搖晃著的樂趣,他的身體清楚的感受到河水流經了險峻的河道,當河道愈形陡峭,小舟順著河水往下急衝而去時,絕塵展露了一抹暢快的笑顏,睜著星眸追逐著燦亮的月色。
感覺到舟下的河水愈形湍急,他知道已快接近河道出海處。河水在月色的照映下波光粼粼,眼前的景象美極了。
小舟驀地急衝而下,強力的水波將小舟懸空的直接推送過經年滿溢漫天迷霧的內海,送到夢月國的外海,漂浮在茫無邊際的海上。
絕塵坐起身,趴在船緣,凝睇暗夜的海面。他深吸了一口略帶鹹味的海風,打算招來綵鸞巨鳥返回宮中。突然,他眼光一瞥,見到東首的海面上似乎漂浮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順著海流愈飄愈接近他,當那樣東西在他面前逐漸成形時,他好奇的凝目注視著那樣東西,沒多久赫然發現那是一艘小小的竹筏,他再凝目細望,意外的發現竹筏上竟躺著一名女子。
半夜的海上,這名女子為何乘著竹筏漂浮於海上?海風如此的冷冽,她居然安詳的躺在竹筏上?
絕塵困惑的注視著竹筏上的人許久,終於發現到這名躺在竹筏上的女子有些不對勁,她動也不動似乎已陷入昏迷。他將小舟貼近竹筏,赫然發現這名女子的雙手和雙腳皆被綁在竹筏上,他吃了一驚,未及細想,他已躍上竹筏,為她解開綁住她手腳的繩索,並抱著她躍回自己的小舟。
她的身體冰冷得嚇人,他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他脫下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她,希望能給她一點溫暖。然後,他輕輕的從口中吐出一顆瀅潔晶亮的珠子,放在她乾燥泛白的雙唇上,讓她輕輕的含著。
夢月國的人,一出世每個腹中便有這麼一顆珠子,這種珠子名喚夢魂珠,夢月國人能做短程的飛翔,便是因為體內有這顆珠子的緣故。這顆珠子除了能令夢月國人擁有短程的飛翔能力外,將這顆珠子取出置於他人的口中時,還能藉此將自己的精氣傳送給他人。
絕塵緊抱著她,並不時搓揉著她冰冷的手心,希望能讓她溫暖一些,他將眼睛移到她的面上,此時他才有空細看她生得什麼模樣。
這女子長得真是可愛極了!她的唇雖含著他的夢魂珠,但仍可清晰看得出她的唇小巧飽滿,她的鼻子圓潤直挺,眉毛可愛如新月般彎彎的臥著,只是緊蹙的眉心微微透著她的哀傷,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被人綁在竹筏上呢?這麼任竹筏漂流在海上,無疑是打算置她於死地,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狠心的對待她?
她緊閉的眼睫微微的翕動了一下,絕塵探了探她的口鼻,發現她的氣息已增強不少,抱著她的手也發現她失溫的身體慢慢的在回溫中,絕塵收回了夢魂珠,吞回腹中。她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靜靜的等待她清醒。
沒多久,她果然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你終於醒了。」見她悠悠轉醒,絕塵開心的道。
她呆怔的瞪著他,久久沒說話。
「你感覺如何?」絕塵溫柔的問。
她一雙圓亮靈黠的眼睛定定的注視著他,突然她伸出手摸上了絕塵絕美的俊容。
絕塵微微的一怔,卻沒有拉下她的手,而任由她的手在他臉上撫摸著。她的手滑過他的臉上,在他的心底微微的勾引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除了雙親,她是第一個這麼親密的撫摸他臉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人綁在竹筏上呢?」他問。
她眼中茫然的望著他,啞著聲音道:「名字?什麼是名字?什麼是竹筏?」
絕塵一愣,怔怔的望著她茫然無邪的眼,她似乎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奇怪的道:「名字就是別人叫你的一種稱呼,而竹筏就是……你看那邊,那就是竹筏。」他指著飄到不遠處的竹筏說道。
她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哦了一聲:「那就是竹筏呀!」
絕塵微笑的望住懷中的她,耐心的再問:「對,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了吧?」
「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她喃喃的重複他的話,想了很久後茫然的望著她,「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她收回了撫摸他臉的手,然後抓住了他抱著她的左手的拇指,塞往她的口中吸吮著,像是想吸出什麼似的很用力的吸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