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聯邦調查局探員何諾亞,說你把瑟琳的一個包裹寄給雷米雪醫師。對不對?」
菲勵點頭。「對,但就像我對他說明的,如果你想知道裡面是什麼,那麼你得去問雷醫師。瑟琳交給我一個密封的信封,交代我不要打開。」
「信封在米雪過目前就被拿走了。」塞奧說。「瑟琳有沒有暗示過裡面是什麼?財務報表或查帳資料?」
「沒有,但我可以告訴你信封裡面的東西一定極具爆炸性,因為瑟琳向我保證,約翰在得知後絕不敢對遺囑的有效性提出異議。她對這一點很有把握。」
「你為什麼等她去世六周後才宣讀遺囑?」
「你調查得很仔細。同樣地,我是在遵照瑟琳的命令辦事。」他微笑道。「她有點心存報復,拖延是為了使約翰債台高築。他生活奢華,不知檢點,用她的信託基金買禮物送他的情婦。瑟琳發現他在外面養女人時,打電話告訴我,她要更改遺囑。」
「你有沒有參加葬禮?」
「我參加了告別式,但沒有送葬到墓園。」
「米雪說哀悼者不多。你認識其中的任何人嗎?」
「管家魏蘿莎。我去瑟琳家討論遺囑更改事宜時與她結識。」
「約翰的同事或朋友呢?」
「告別式上有幾個他在信託部的同事。我跟其中一個男人談了話,他介紹我和其他人認識,但我不記得他們的名字。」
「約翰的朋友呢?」
「讓我想想。」菲勵說。「我記得有個女人坐在教堂後面。她告訴我她是瑟琳的室內設計師,但她也重新裝潢了約翰的辦公室。在我離開教堂時,她追過來給我一張她的名片。我覺得她那種舉動很不恰當,一回到事務所就把名片扔了。此外,我只記得見到凌麥隆,他是約翰的死黨好友。」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他。」
「他是股票經紀人,非常成功的經紀人。」菲勵強調。「我聽說過他,但直到在葬禮上才第一次見到他。我記得我心想他是酒鬼。這樣說很不厚道,但他渾身酒臭,滿眼血絲,一副宿醉的模樣。他還有那種長期酗酒的灰膚色、紅鼻頭和豬泡眼。麥隆一直陪在約翰身旁,和他一起坐在親屬席。」
「約翰有沒有跟你說話?」
「開什麼玩笑?他把我當透明人般視而不見,我不得不說那使我低聲輕笑。他厭惡我,這一點我再高興不過。」
塞奧又問了兩個問題,然後道謝離去。菲勵周到地打電話給秘書取得塞奧所需的地址。
他至少得再去兩個地方才能回寶文鎮。
塞奧需要確定凌麥隆就是他和米雪昨夜看到的那個人。他開車前往他的公司,進入大廳時已經編好如何騙接待員找張相片給他的謊言。但他不必說那個謊,因為他一進門就看到牆上掛著一張凌麥隆的相片。塞奧瞥向接待員。她在講電話,但對他露出微笑。他回以微笑,然後拿下牆上的相片轉身走出去。
他要去的下一站需要幫手。他打電話給在頒獎典禮上介紹他的韋局長要求協助。接著他驅車前往凌麥隆位在倉庫區附近的公寓。他把車停在路邊等局長的兩個部下到達。
兩位警探在十五分鐘後開車抵達。較資深的巫警探首先和塞奧握手。「局長告訴我們,你就是把黑道大哥『伯爵』繩之以法的人。很榮幸認識你。」
桑警探接著上前握手。「我聽了你的演講。」
塞奧拿出相片交給巫警探。「這就是我要找的人。」
「局長說我們要以謀殺未遂罪逮捕凌麥隆,說你有目擊證人。」桑警探說。
「我就是證人之一,他企圖殺害我和我的一個朋友。」
「我們掃視過這一帶,他的車不在這裡。」巫警探說。
「你要我們怎麼做?」桑警探問。「局長說你有特別指示。」
「假定他是持有槍械的危險份子。」塞奧說。「逮捕他時宣讀他的權利扣押他,但還不要把他登記入冊。把他關進訊問室,在我問過他的話之前,不要把他的名字輸入電腦。」
「我們會監視這裡。你要跟我們一起監視嗎?」
「不,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但你們一抓到他,就打我的行動電話或打電話到寶文鎮的『天鵝酒吧』給我。你們可能不必等很久,我認為他正在回家的路上。」
那似乎是很合邏輯的推斷,凌麥隆在被人看到後不會想留在寶文鎮,他也不會知道塞奧已經查出他涉案。塞奧把電話號碼寫下來交給巫警探,重複一遍無論何時抓到凌麥隆都要立刻通知他,然後詢問前往另一個地址的最快路線。
與兩位警探分手後,塞奧駕車緩緩穿梭在紐奧良市中心的狹窄街道間。他十分肯定他是迷路了,但一把車回轉,他就看到他要找的那條街。他停好車,拿起電話打給諾亞。
「查出什麼了嗎?」諾亞問。
塞奧把凌麥隆的事告訴他。「叫聶邦恩找尋一輛九二年的藍色福特金牛星。」他告訴他車牌號碼,要他轉告邦恩在發現那輛車時,必須格外謹慎行事。
「你認為他應付得了嗎?」諾亞問。
「可以。」塞奧回答。「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務必讓他知道凌麥隆是開槍者之一。把那個混蛋隔離監禁,直到我能訊問他。」
「我懷疑凌麥隆還逗留在寶文鎮附近,他一定知道你能夠指認他。」
「我也不認為他還在,我希望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塞奧說。「米雪在做什麼?」
「她真是不可思議,坐在桌旁就睡著了。」
「她折騰了一夜。」
「你也是。」諾亞指出。「總之,她正準備和我、傑可……和他令人捧腹的兒子去『天鵝酒吧』。賀警探有消息了嗎?」
「沒有,但我留了三次言,前兩次還算客氣,第三次就不客氣了。」
「上午在紐奧良時,我照你的話去了她的分局,跟她的局長談過。」諾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