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莎,她是老湯姆最小的女兒。」喬瑟的手開始一陣陣的疼痛,他這才想起他可以把手放下了,他顫抖地吸口氣,慢慢把手放下。
「攻擊開始時她在堡裡嗎?」
「她在,爵爺。」喬瑟說,「除了小姐和湯姆,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小湯姆從那時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話,而且他好像失去記憶力了。」
「我知道,」佛瑞說,「你看得出攻擊者是何人指派的嗎?」
「我不知道,他們全在臉上蒙了黑布,不過,小姐相信伯倫是主使者,我會把她帶來見你,爵爺。」
「不,」佛瑞說,「我自己去找她。」
羅傑的聲旨插了進來,「爵爺?神父已經到了。」
佛瑞點點頭,暗自鬆了口氣,雖然,他的決定很倉卒,他們仍需要上帝的祝福。
「好好招待他,羅傑,他要在這待到我回來為止。」
「要我為你帶路嗎?爵爺。」喬瑟問。」
「不必了,我一個人去!她父親是個忠誠盡職的屬臣,這是我的責任,我不判你的罪,因為你的確救了你家小姐,從現在起,她由我保護,你的責任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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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沒有一片雲,佛瑞騎著馬,越過那片樹林,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聽到瀑布的水聲,他騎過一片草原,極目四望,試圖在午後炎熱的陽光下,找到他要找的人。
下了馬,他踩過幾塊圓石,在抬眼的瞬間,他整個人僵住了。屏息著,他輕輕移到視野較佳的地方,讓他的雙眼飽覽眼前的美景。
她半個身子浸在水裹,長髮已經打濕,亮麗的金髮和金色的陽光交映成一片燦爛奪目的光彩,她分開雙腿以維持重心,移動她纖細的胳臂,將水潑到她柔嫩的肌膚上,水由她豐滿的胸脯間流下,流過她平滑的小腹。
他確信她給人的感覺必然像緞子一般柔細。
豐富的想像幾乎把他逼瘋,他感到從不曾有過的激情與興奮。
她由水中走出來,誘人的臀部展露無遣,她裸裎在陽光下的雪白軀體,和慢條斯理的穿衣媚態,將他的慾望推至極限。他深吸一口氣,克制他幾欲燃起的慾火。他是白佛瑞!威廉最寵信的大臣!他不會這麼魯莽的在陽光下佔有她,即使他覺得再不去摘取她的甜美,他就會被逼瘋了。她必須屬於他,這是個很簡單的事實,亦即他們的法律,領主想要什麼,便可以佔為己有。
佛瑞記憶中的獵犬,忽然出現在它們女主人的身邊,她己穿好衣服,狗兒的體型雖然巨大,外表也十分兇猛,但,由它們跟著她轉身消失在樹林裡的樣子,佛瑞知道,它們會在任何情況下保護她。
當他聽見一聲猝然爆出的尖叫聲時,他正準備取下他的劍,跟著莉莎走進樹林。此刻,他握緊他的劍,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他聽見獵犬兇惡的咆哮聲,女性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吼聲,由聲音判斷,他們至少有三個人,他走到茅屋門前,裡頭正進行著一場混亂,他們果然是三個人,其中兩人被狂吼的獵犬逼至屋角,另一人則半推半拉的,企圖把莉莎推出茅屋。
他看見那矮胖男人的手指陷入她雪白的肌膚,怒火頓時爆發。他們竟敢挾持屬於他的女人!狂怒與激憤齊聚的力量,使他理智盡失,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意念,不顧一切地將她救出。
抓著她的矮胖男人被門口聳立的高大人影驚呆了,經由門外陽光的照射,他看到來人臉上狂野的憤怒,那雙冰冷的眸光令他毛骨悚然。就在他猶豫地停下來時,那人強壯的臂膀已伸到他眼前,他下意識的想逃開,卻已來不及了,矮胖男子應聲倒地。佛瑞將莉莎抓進懷裡緊摟一下,再把她推到他身後,「喊你的狗。」他命令她,而強撐著發抖雙腿的莉莎立刻從命了。
佛瑞給那兩個人時間,讓他們站起來,但,在他們拔出劍之前,男爵的劍尖已劃過他們的頸子,他們甚至來不及喊出一聲慘叫。
他轉身望著她,莉莎感到一股懾人的震撼襲向她,她的膝蓋不停地打顫。
「到我這裡來。」他聲音中的嚴酷,令她卻步,她心中升起一股新生的恐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該是因獲救而欣喜嗎?這個人剛救了她一命,殺了那些意圖傷害她的人。或許她尚未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也或許她駭於他乾淨俐落的殺人技巧,她的感覺混亂,只知道威脅依然存在,在空中徘徊,混合了汗臭和死亡的味道。
當他們視線交纏時,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莉莎挺身直立,和那股由他身上散發出的力量對抗。他支在臀上的有力雙臂,分開站立的雙腿,尤其是他線條粗獷的臉龐,都令人感到倍受威脅。這股奇異的力量把她推向他。
莉莎緩慢地移動腳步,在他面前停住,並等候著,她並不確知她在等待什麼。
佛瑞的身體鬆弛了,莉莎眼看他臉上狂暴之色逐漸消失,深深吸口氣,眼光也變柔和了,她的懼怕亦在一瞬間消散。
「我剛為你殺了人。」他的語氣傲慢,並帶有些許的挑戰意味。
莉莎看著佛瑞擦拭他的劍尖,在他將它收回劍鞘後,才開口說,「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恩情。」她的聲音輕柔,「不過,我也曾救過你,治好了你的傷。」
「我記得。」佛瑞答。
「如此一來,你也欠我一份情,是不是?」
「我是你的領主。」她究竟想要什麼?佛瑞心想,「你屬於我。」
莉莎沒有答話,等候他說出下文。一段時間過去了,男爵不高興地蹙著眉,她若想用疏離的手段對付他,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她的命運掌握在他手上。她確實是屬於他的,但那真是他所希冀的一切嗎?他真的希望她臣服在他腳下嗎?「你屬於我。」他再度強調,似乎在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