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錯也要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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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急切地盼望見到一個人。

  我也不瞭解對你的思念會如此的令我廢寢忘食。

  這就是你對我造成的影響,讓我怨你不得,恨你不成。

  如果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先讓我注意到你,然後不經意地介入我的生活、我的時間,最後慢慢地佔領我的大腦,讓我不知不覺中習慣你的存在。

  很好,你做到了,現在的我,彷彿是上了鴉片癮的男人,卻苦尋不到朝思暮想的鴉片。

  如果你的離開是一個警訊,你是想警告我,要我認真正視你感情的存在,黛玉,我注意到了,也察覺到了,沒有你的生活我很痛苦,這樣的自白有夠將你喚回到我的身邊嗎?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但我對你的感情是不平凡的,請相信我。

  我將在星期一離開,在這之前,希望能見你一面,我有很多話想告訴你。

  如果你執意不願見我,那請收下這個當初你給的幸運符,我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幸運。

  你不在我身邊,我早已與幸運無緣。

  梭羅

  賈黛玉將信封裡的幸運符拿了出來,卻發現不只一個,而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幸運符。

  難不成他也去幫她求了一個新的?

  她感動地將幸運符和信緊緊地摟在胸前,這樣的一個好男人,要她以後去哪裡再找呢?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梭羅的愛,遠比梭羅對她還深,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還在意什麼呢?

  如果有天譴,那是針對不忠不義的人,而她不過是追求愛情,何錯之有?

  賈黛玉頓然清醒,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得去找他。

  她要告訴他,不管眼前有多大的阻礙在,她是跟定他了。

  唉,姻緣是要如何定下的呢?

  就靠這條細細的紅線,將兩個泥人兒綁在一起,這一生一世就永不分離了。

  月下婆婆看見韋梭羅寫給賈黛玉的那封信之後,就不停地歎氣。她想不透,沒有綁紅線的兩個人,為什麼也能愛得如此熱烈。她沒有告訴月老賈黛玉最後的決定,在心底的某個地方,她還是希望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她盯著泥人兒瞧,一個個仔細地瞧,尤其是賈黛玉和韋歌德這一對。但是越看卻越不對勁,這個韋歌德的泥人兒怪怪的,怎麼看都覺得像韋梭羅那個小子。

  當她瞄到桌子後面的掃帚時,月下婆婆想起了一件事。幾個月前,她在大掃除的時候,曾弄倒好幾個泥人兒。

  不是都放回原位了嗎?

  啊,糟了,這個韋歌德的牌子一定是那時弄錯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月下婆婆著急地從一堆泥人中找出掛著韋梭羅名字的娃娃,仔細一看,面目與韋歌德相差不遠。

  是了,就是這個緣故,所以賈黛玉才會和韋梭羅相愛。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所以然,害她還失眠了好幾個夜晚。啊,謎團解開,月下婆婆也釋懷了。

  現在她得將功贖罪。

  月下婆婆馬上掏出世緣鏡,鏡中的韋梭羅正拖著行李步出家門。慘了,他要出國了。

  賈黛玉呢?

  鏡面迅速一變,賈黛玉正坐在回程的火車上。哎呀,太慢了,等她回到住處,韋梭羅早就搭飛機離開了。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時間所剩不多了,月下婆婆趕緊大聲吆喝著月老:「死老頭,快來啊,事情嚴重啦!」

  送走福神、祿神,月老才剛泡了壺茶,蹺起腿,正準備舒服地在樹下好好睡個覺,卻被月下婆婆的高分貝尖叫聲嚇得差點從躺椅上掉下來。他不耐煩地歎氣道:「唉,神農氏老問我日子過得好好的,幹嘛沒事患上憂鬱症,說嘛,還不都是寶貝老婆大人害的,老是出其不意嚇唬人,又愛管東管西,在她的緊追盯人和疲勞轟炸之下,不得憂鬱症才怪。這下子不知道是看見蟑螂還是螞蟻?」

  月下婆婆喊了好一陣子,也沒聽見月老回個聲,她氣得拿起掃帚往外衝,「死老頭……大禍臨頭了還不知……」

  一見到蹺著腿悠閒喝茶的月老,月婆二話不說拿起掃帚掃向他的身子。

  「夫人……你這是幹嘛?」

  「幹嘛?再不快點想辦法解決,就得等著被抓去投胎了!我可不想到凡間當一隻雞或鴨的。」

  月老哄著她,「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還在擔心什麼啊?來,把掃帚放下,我沏壺茶給你嘗嘗,這可是祿神拿來的新品。」

  「老娘沒有閒工夫……」月下婆婆心急如焚,遇見這個慢郎中,急驚風的她索性一腳踢翻了桌椅,指著月老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糊塗害到自己就算了,可別把我也拖下水,數千年修來的功力被你毀於一旦,我的命好苦……人家的丈夫不體貼溫柔就算了,但最起碼還不會落到被貶入凡間的下場……」

  月老一頭霧水,他抓著頭,「別再打謎語了,最近腦袋很不靈光呢,那個賈黛玉和韋歌德在一起的事是遲早的,沒啥好擔心的,真不懂你煩什麼?」

  「煩什麼?」月下婆婆將小泥人拿出來,「你自己看清楚,這個掛著韋歌德名牌的泥人真的是他嗎?」

  「不會錯的啦!」月老連瞧都不瞧一眼,「這事兒我做了幾千年了,從來就沒弄錯。又不是剛學會的,我真有迷糊到那種地步嗎?」

  「是嗎?」月下婆婆扭拉月老的耳朵,強拉著他注視她手中的泥人,「你給我看清楚一點。」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低下頭。

  「牌子寫的是韋歌德,這張臉也長得很像他,只不過……」

  月老的腦海中浮現出韋梭羅的臉,與眼前這小泥人的神情不謀而合,甚至比韋歌德更為貼切。

  完蛋了!

  「啊!」月老慘叫一聲,雙腿發軟,「怎麼可能?」

  情況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往往還是女人來得鎮定。

  月下婆婆抓住他的衣領,「現在不是探討錯誤發生的原因,而是該怎麼彌補,你是月下老人,現在就得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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