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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他掩住雙耳不願再聽下去,但湯琪瑤並不準備就此打住。

  「心筠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她願意放棄一切,只為了滿足你口口聲聲所說的追求真愛!天知道這是哪門子的真愛,你只是不甘心我沒把你放在眼底,想藉著得到我滿足你驕傲的大男人主義。那不是愛,根本就不是。」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於中愷掐住她的下巴,再次將她強壓住。「滿口都是心筠心筠,難道你是為了她才和我在一起的?難道我對你的愛一點價值都沒有?可惡——」

  「不,我曾經愛過你……」

  他沒有聽出她話中的含意,「但你現在並不愛我,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的是你愛我,要你永遠在我的身旁,要你永遠只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佔有你。」

  湯琪瑤冷笑,「不可能的!」

  「為什麼?」於中愷大吼,「我不懂,我對你這麼好……是因為心筠嗎?你介意她?沒關係的,我會要她永遠不要在我們的面前出現,我去告訴她——」

  「你還是沒有聽懂,是嗎?」

  於中愷鬆開手,他的表情看起來彷彿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我懂得,Tiffany,我會想辦法讓你愛上我的,任何阻擋在我們中間的障礙,我都不會讓它存在。」

  當時,湯琪瑤並沒有瞭解他話中的意思,只以為於中愷只是一時無法接受。他的高傲自尊受了傷,但很快就會痊癒的,這一切都將會隨著她的離開而回歸平靜,她天真的深信於中愷終究會回到殷心筠的身邊。

  ***

  輾轉難眠夜晚後的清晨,湯琪瑤睡夢中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凌晨五點整,一切都還很安靜,除了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快開門!」

  「什麼事……」

  她才將門推開一道小縫,殷之澈便鐵青著臉衝了進來,他氣急敗壞地翻遍她的住處。

  「姓于的傢伙呢?」他朝她大吼。

  湯琪瑤揉著眼睛,「你找錯地方了吧?」

  殷之澈像瘋了般搜尋每個角落,當他確定房間內除了湯琪瑤再也沒有其他人時,他將怒氣移轉到她身上。

  「你們這對殺人兇手,寡廉鮮恥的狗男女!」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這樣說?」

  殷之澈紅著眼,滿臉倦容,怒氣沖沖地將她逼至牆角。「憑什麼?憑現在心筠正在加護病房中急救!都是你們害的,她受不了於中愷玩弄感情才會跳樓的。」

  「跳樓?!」

  聽見這兩個字,湯琪瑤覺得地轉天旋。

  天呀,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心筠已經送醫院急救,昏迷中口口聲聲喊著姓于那傢伙的名字……」

  湯琪瑤的心裡並不會比他好過,慌張地撥著於中愷的電話,但不論是家中或是行動都沒有人接聽,最後她沮喪地望著心力交瘁的殷之澈,「我很抱歉,真的找不到他。」

  殷之澈傷心絕望的眼神盯向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狠心橫刀奪愛?我知道姓于的不是好東西,但我不瞭解的是,為什麼搶走心筠最後一絲希望的人會是你?為什麼是你……」

  「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省省你的花言巧話,用在下一個獵物身上吧!」

  他說完話,便用力地將她推開,隨即衝出去。

  「等等我!」

  湯琪瑤胡亂地披了件外套跟隨著他衝出去,在殷之澈攔下計程車前追上他。

  「我跟你去!」

  「請你離我們遠一點。」

  殷之澈硬是將想跟過來的湯琪瑤推開,一個人獨自坐上車離開。但她並不放棄,這件事是她引起的,她也有責任。湯琪瑤隨後也攔了輛車跟上。

  在醫院的門口,殷之澈下車後看見跟上來的湯琪瑤,他情緒惡劣地大吼:「你就是不願放棄看好戲的機會是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求求你,讓我看看心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為什麼不離開?」

  「我不能。如果不能知道心筠平安與否,我就無法闔眼。」

  「在你做出橫刀奪愛的事情之前,怎麼就沒想過能不能闔眼的問題?」他嘲諷地說。

  「我和中愷——」

  殷之澈揮手阻止她說下去,「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請你把於中愷找出來,讓他到醫院來見心筠,讓他給心筠有活下去的勇氣。」

  是啊,這或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是,我會把於中愷帶來的。」

  湯琪瑤找遍所有於中愷可能去的地方,卻一無所獲,當她沮喪地坐在路旁,卻接到了傳播公司員工打來的電話,告訴她於中愷人在公司裡,情緒不穩定地亂摔東西,希望她能趕過來。

  不到二十分鐘,湯琪瑤踏進傳播公司大門,整個辦公室可以用「歷經浩劫」來形容。依循咆哮的聲音,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中愷!」

  於中愷手中拿著一隻花瓶,高高舉起正準備砸下。看見她的出現,有些驚訝,有些不安與憤怒。

  「出去!」他咬著牙吼道,「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心筠跳樓你知道嗎?」

  他竟然沒有激動、沒有狂怒、沒有歇斯底里,只是放下手臂,整個人軟弱地跌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盯著窗外。

  「和我無關,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我不是有意的……」

  事情不對勁,湯琪瑤不得不做如此的聯想,殷心筠昨晚墜樓,而今日於中愷在辦公室發飆。

  「是嗎?」

  於中愷突然又站起身,憤怒地吼叫:「我說了,和我沒有關係。」

  「你不去醫院看看她嗎?她在昏迷中一直喊著你的名宇。」

  他的口氣忽然變得警覺,「她說了什麼?」

  「她應該說什麼?」直覺告訴她,中愷一定和心筠跳樓有關,湯琪瑤試著套他的話。

  「她……死了嗎?」

  「沒有,但情況很嚴重。」

  於中愷的雙手扶著額頭,一次又一次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嚴重到什麼程度?」

  「她可能會死掉,中愷,你不去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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