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是我,早就把中愷斬成八段。」
「還說呢!喂,這樣讓出情人,不會不甘心嗎?」
她將礦泉水的瓶蓋打開,咕嚕地灌了好幾口。「他不是我的情人,再說,我值得找到更好的。」
坐在她身旁的殷之澈忽然轉過頭,「譬如說?」
「譬如說……」
湯琪瑤也回頭凝視他,內心有股渴望慫恿著她,但理智卻警告著不能,她不能把對他的愛慕之情表現出來。但當他的手輕觸著她的下巴,然後慢慢地捧著她的臉,俯頭吻上她的唇,甜蜜的接觸突破了理智的界線。
她閉上了眼,催眠般地告訴自己,就當做是一場夢吧!
殷之澈緊緊地摟住她,貼著她的身體,讓急促的呼吸傳達他渴盼的心意。
「譬如說一個會這樣緊擁著你的男人……」他的舌在她的唇旁、口中盡情挑逗,雙手則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軀上游移。
褪去所有的衣服,兩人緊密相貼。
當他撩起她的情緒與渴望,卻忍不住發出低吟。渴望在她的體內如會燒愈旺的火焰,他的手移向她的大腿間撫摸,她終於克制不住地拱起身體,不斷地扭動。
殷之澈也克制不了自己,渾身發燙,他一定得與她親密結合,不然他會瘋掉。
她甜美的聲音和激烈反應的身體正呼喚著他,他忘情地沖人她的體內,飢渴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從沙發上掉落到地面,他的背甚至還撞上茶几,但沒有人想把速度放慢。
他不停地衝刺,彷彿想將隱藏已久的感情全部發洩出來。
當他看見她依偎在於中愷身旁的那一刻,他才認清自己不但愛上她,而且已經到了不能失去的地步。他不想再放她走了,他要將所有的感情都灌輸給她,讓她感受到他的心意。
當兩人的情慾到達頂端,湯琪瑤還以為看見了彩虹。
她癱在他的身上喘氣,他則是將地摟在懷裡,毋須半句言語,就將他們倆結合在一起。
湯琪瑤側過身平躺在他的身旁,殷之澈的手從沒離開過她的身體。他以手指慢慢地沿著她的背劃下,並轉圈圈地輕輕按摩著。她閉著眼享受這種久違的親暱感覺,十多年前她被愛情驅逐出境,現在她可又找到了,她甜蜜地笑著,慢慢進入夢鄉。
殷之澈看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緩,發現她睡著了,他抱起她,兩人依偎地躺在床上,他輕點了下她的唇,摟著她的腰,靠在她的肩膀,聽著她的呼吸,也跟著閉上了眼。
那一晚,湯琪瑤倚靠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沒有半夜驚醒,也沒有噩夢騷擾,是多年來難得一次的好眠。
第八章
「鈴……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好夢正甜的兩個人,殷之澈慌張地從床上跳起來,衝到客廳接電話。
「之澈,你還在家呀?還好。你一向不遲到的,害我以為你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怎麼搞的,你忘了今天要和國際聯盟開會?」
他真的忘了,而且忘得一乾二淨。
殷之澈抓了抓頭髮。
這個會議對WAnet而言相當重要,如果能說服他們加人,WAnet的規模將成為國內首屈一指,屆時,他們將更有實力朝整個大中華中文圈發展。
「雁祥,你先幫我頂著,我隨後就到。」
掛下電話,他馬上又衝回房裡。湯琪瑤將床單拉上,帶著些許睡意望著他。
「怎麼了?」
殷之澈親吻了下她的唇,以充滿歉意的語氣說道:「我得先到公司一趟。」
「沒事的,你去吧,這裡我又不是沒住過。」
「我會盡快趕回來。答應我,要等我回來。」他依依不捨地又吻了她一次。
她笑了,「再這樣下去,你會走不掉的。」
殷之澈這才趕緊梳洗換裝,匆匆忙忙出門上班去。
躺在殷之澈床上的感覺很奇特,有股特殊的味道。
湯琪瑤回想起昨晚的纏綿,心裡直怦怦跳。她的手指輕撫著他曾觸摸過的地方,雙頰火熱發燙。
她走進浴室洗了個澡,等她出來後,便開始動手整理一室的凌亂。看來男人還是離不開女人的,她不過才離開短短幾天,原本整齊的客廳又恢復先前的紊亂。書籍、衣服、襪子亂丟一地,更糟的是還有會刺人腳的電腦零件。
湯琪瑤一邊哼著歌,邊細心地一一歸位。
將衣服丟進洗衣機,把冰箱裡過期的食物清一清,等一切都看得順眼後,她才抓了個抱枕倒在沙發上。
為喜歡的人打掃整理是件愉快的事,她想自己在那段相處的日子一定就愛上他了。
現在,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了,那麼……
該繼續向前走,還是留下來?
當她安靜下來休息,腦子卻無法停止思考。再過幾天公演將要結束,她必須回美國,該怎麼告訴殷之澈所有的事?一想到這裡,湯琪瑤就笑不出來了。
她和殷之澈兩個人能如何繼續呢?
將手上的抱枕向旁一丟,卻聽見「匡*」一聲,有東西掉落的聲音。
糟了,抱枕砸到東西。
她彎下身,找到了一個塑膠罐,裡面的紙全散落出來了。湯琪瑤一一拾起,放進罐子裡,但有張紙格外眼熟,她好奇地瞄了一眼。
咦?是舞蹈團的人場票存根。
難道……湯琪瑤馬上意會到一件事,他知道她的身份,他知道她是誰,當然他也應該知道公演將要結束,她快要離開台灣。
那為什麼……
正當她對一切感到疑惑時,門鈴卻響了。
赤著腳,僅著簡單休閒服的湯琪瑤開了門,一個明顯可以看出懷著身孕的女人站在門口,身旁還有個巨大的行李箱。女子滿臉風塵僕僕,可以猜得出來她來自遠方。
「殷之澈……請問殷之澈在嗎?」
當下,湯琪瑤心涼了半截,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是的,這裡是他的家,但是他現在不在,到公司去了。」
女人很柔弱,雖然地挺了個大肚子,但臉頰和四肢都很瘦弱,顯然在她懷孕的期間過得並不好。湯琪瑤開了門,並扶著她,讓她坐在沙發上,再替她將行李也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