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在思索該怎麼說時,突地船身似乎撞到東西,開始一陣劇烈的搖晃,令眾人站也站不穩。
連玉釵只感到身子一晃,整個人將要被晃出船外。
「小姐,小心啊!」
甜兒想要拉住連玉釵,可她只能緊抓住船舷護住自己而已。
見連玉釵危險,張文湧想要拉住她,卻被關允阡搶先一步。
關允阡拉住上半身已橫在船外的連玉釵,大手一使勁,她就跌入他懷裡,二人雙雙跌至甲板上。
生怕她會受傷,在落地時,關允阡刻意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她。
滾了好幾圈,他們相擁的身子因為撞到另一邊的船舷而停下來。
當船身漸漸穩下來時,甜兒趕緊爬到他們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她關心地問。
「我沒事!」為了讓甜兒放心,連玉釵趕緊回答。
因為有關允阡護住她,所以她除了受到驚嚇之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反而是他,他的身子重重地撞到船舷,那驚人的巨響,令她很擔心他的身廣。
「你受傷了嗎?」她輕輕地將他的身子推離。
「你是在擔心我嗎?」關允阡不敢相信她會關心他。
連玉釵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就無法向世伯交代了。」
不管原因為何,只要她有擔心他的安危,那就足以令他高興許久了。
「我沒事!」他笑笑地說。
「可是你的身子分明重重地撞了一下,怎麼會沒事呢?」
「我可不像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書生,這點撞擊力道對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見關允阡語帶諷刺的話,張文湧的臉立即漲紅。
在最緊要的關頭他沒辦法英雄救美,真是沒用啊!
「連姑娘,我……」張文湧想要解釋。
可是,關允阡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立即將連玉釵攔腰抱起,奔回船艙裡的廂房……
不將連玉釵抱回她房間,關允阡抱著她直接進入他的房間。
「你放開我,我要回房!」她不想和他單獨待在同一間房裡。
「為什麼告訴他你的姓氏?」他冷著聲問。
女人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雖然她是沒有報出名字,可他不准她隨隨便便將就她的姓氏告訴陌生人。
「既然是朋友,左一聲姑娘、右一聲姑娘的,那多見外啊!」連玉釵故意這麼說,想氣氣他。
其實,是張文湧死纏著她說的,她可是迫於無奈才告訴他自己的姓氏,因為讓他叫她連姑娘比叫她玉釵來得好。
「朋友!你當他是朋友了?」聽見她的話,關允阡氣得快要發狂。
「不當他是朋友要當什麼?難不成當他是相公啊? 」
「連玉釵,你??br />
這一次,關允阡真的大動肝火了。
知道他真的動怒,連玉釵害怕他會失去理智.她趕緊閉上嘴,不再挑動他的怒火。
「你可是我的娘子,怎麼能和一個陌生人交談,甚至當朋友?」
那個人明明在覬覦玉釵,還故作斯文地和她交朋友,分明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要不是他在一旁守著,說不定她早已被人生吞活剝了。
「關公子,你似乎又忘了,我們之間早已沒有婚約了。」她沉著氣再提醒他一次。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沒婚約了,那你將訂親的信物還給我了嗎?」
「你!」連玉釵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明明知道訂親信物是一盒糖,而那盒糖早在八百年前就進了她的五臟廟,他還要她歸還信物,分明是故意刁難她。
其實關允阡完全沒有刁難的意思,他會這麼說只是想讓她住嘴,要她別再提起他們沒有婚約的事。
「既然還不了,你就認命吧!」
「我偏不認命!」連玉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要我歸回訂親信物是吧?我這就還給你!」
連玉釵將手指伸入口中,作勢要催吐。
「你這是做什麼?」他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不是要訂親信物嗎?我這就吐還給你,只是我不敢保證是不是還和以前的一模一樣。」
她都已經瘦了一大圈,他著實不忍心看她催吐,硬要將早就不存在的東西吐出來。
碰上這麼一個又臭、又硬的石頭,他認了!
「訂親信物我不要了,不過我這次送你回家時會跟你爹提親,我要風風光光地將你迎娶進門。」
面對自己如此在乎的女人,他真的認了。
就算她的脾氣不好、就算她會勾起他思念娘親的情緒、就算她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妻子人選……他還是要她!
如果是在先前聽見關允阡這麼說,連玉釵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可是他害她傷了那麼多次的心、流了那麼多的淚,她才不願意這麼輕易就原諒他:
「我不嫁你??br />
「你不想嫁我沒關係,只要我上門去提親,相信你爹會非常樂意將你交給我。」
連玉釵相信她爹絕對會應允他的提親,因為她爹很中意關允阡,幾乎已經認定他是她的相公、他的女婿。
要不是已經認定了,爹才不會放心地讓她跟關允阡回金陵。
爹是老謀深算沒錯,不過只要她不願意,他再怎麼算結果也一樣。
「我不會嫁給你!死都不會嫁……」她堅決地說。
她真的很吵!
受不了她喋喋不休的吵鬧,關允阡索性以吻封緘。
他這是做什麼?
連玉釵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吻對連玉釵的刺激太大了,她一時之間無法思考,也無法有任何反應。
他離開她的唇,再次問道:「你現在總該願意嫁給我了吧?」
「我……」
兩人如此接近,她差一點被他深情的眼神所迷惑,幸好她的理智並沒有跑太遠,還能及時將理智拉回。
「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他竟然沒有徵求她的同意就吻她,實在太過分丁 !
「我親吻未來的娘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哪是什麼不要臉的登徒子?」他將這個吻視為理所當然。
反正她遲早都是屬於他的,自己只不過提早親密一點的接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