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連晉南喊這名瘋子玉釵,難不成這個瘋子是連玉釵?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雖然她覬覦那份嫁妝,可是她並不打算讓兒子娶個瘋婆子。
「娘,我不要娶個瘋子當娘子啦!」
「連老爺,你這明明就是騙婚,你沒跟我說你的女兒是個瘋子。」關孟貞立刻翻臉不認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連晉南也是一頭霧水。
他這寶貝女兒先前還好好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發瘋了。
「小姐,我可追上你了。」甜兒佯裝氣喘如牛地跑了進來。「小姐,你快跟我回房吧!」
甜兒作勢要拉回連玉釵,可連玉釵反而將關允銓抱得更緊。
「甜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玉釵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爺!」甜兒哽咽地說道:「小姐不知怎麼了,我才要幫她梳頭,她就像這樣子瘋瘋癲癲的,一下子嚷著要嫁人、一下子又說要找她的相公。」
聽甜兒這麼說,連晉南突然一陣暈眩,快要暈倒了。
他的寶貝女兒該不會真的發瘋了吧?
「你先別理玉釵了,快去叫銀釵來。」現下,最重要的是先讓銀釵來替玉釵看病。
連晉南和連夫人合力將連玉釵給拖了回來,將她壓在椅子上,不讓她再做出驚世駭俗的事。
不一會兒,躲在外頭的連銀釵被甜兒帶了進來。
「銀釵,你快看看玉釵怎麼了!」
「是!」連銀釵佯裝著急地替連玉釵把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故意面色凝重地向眾人宣佈連玉釵的病情:「玉釵瘋了!」
「怎麼可能?」連晉南夫婦倆都不能接受這樣的 「事實」。
「大概是我們一直逼五釵嫁人關家,她才會用發瘋來逃避這樁婚事。爹,玉釵都瘋了,你還執意要玉釵嫁人嗎?」
連晉南雖然心疼女兒,可是他對關家有承諾,不能不守信。
「連老爺,你的小女兒瘋成這個樣子,我們關家無福迎娶這樣的媳婦;不過,你們連家和我們關家仍有婚約,不如……」腦筋動得快的關孟貞,將如意算盤打在連家另一位千金的身上。
連家的嫁妝她不想放棄,可她又不想娶一個瘋子進門,所以眼前這個腦筋正常、又會替人看病的連銀釵正是最好的人選。
「不如怎樣?」連晉南強忍怒火,想聽關孟貞會說出什麼話。
「相信連老爺也不願背信,不如我們將就點,讓小兒和連老爺的另一位千金完婚。」
連家人聽了她所說的話,全都用冷冰冰的目光瞪著她。
「我……」
連晉南還來不及說他不同意時,有一名陌生男子不顧家丁、武夫的攔阻,硬是闖了進來。
「你是誰?」連晉南蹙著眉詢問。
這個男人還真是條硬漢,明明不會武功,卻硬要闖入,拳頭紛紛落在他的身上,把他打得鼻青臉種,也沒能令他打退堂鼓。
「我……」史昱束還來不及表明身份,胸口又被打了一掌。
這一掌挨得結實,令他吐出一口鮮血。
「住手!」連晉南立即喊停。
聽到連晉南的命令,眾人才住手,史昱束也才沒被活活打死。
「年輕人,你闖進來做什麼?」
史昱束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由懷單掏出他一直護住的東西。
連晉南原本不明白他為何會給他一個荷包,可摸起來堅頭似乎有東西,於是他將荷包打開,裡頭的東西赫然是那根釵頭玉鳳。
「釵頭玉鳳怎麼會在你那裡?」
史昱束沒有回答連晉南的問話,只顧著對眾人宣誓他對連銀釵的「所有權」。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嫁給別的男人。」
「我的女兒是你的女人?你沒說錯吧?」他的意思是……玉釵和他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沒錯!」史昱吏很用力地點頭。
突然跑進一個男人說自己是他的女人,連玉釵這個「當事人」根本就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很想向這個男人問清楚,但礙於她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個瘋子,不能恢復正常地質問他。
「啐!沒想到他連瘋子也要!」關孟貞不齒地睨著他們。
幸好他們還沒下聘,否則關家若是娶了一個既是瘋子,又是殘花敗柳的女人回去,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為什麼你有這根釵頭玉鳳?你可以解釋一下嗎?」連晉南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有損清白的事。
史昱束將得到釵頭玉鳳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解毒一事。
聽完史昱束的話,眾人都明白了。
「我說連老爺,你的女兒和這個男人不清不白,我們關家可不能娶一個不貞的女人過門。」
「我知道!」連晉南這下子也不願將女兒嫁入關家。
「不過我們大老遠跑這一趟,人人都知道我們關家即將迎娶你們連家的千金,現下這婚事辦不成,我們的面子可丟大了。這樣好了,既然玉釵已經有男人了,那麼,我們就退一步,迎娶你另一個女兒過門。」
「這……」連晉南為難地望向連銀釵。
「爹,我不要!」連銀釵堅決地搖頭。
「由不得你說不要!」
關孟貞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扯下連銀釵頭上的釵頭銀鳳。
「不要!」連銀釵想要閃開關孟貞,一個不小心,肚子撞上了椅子的扶手。「痛……」她抱著肚子直喊痛。
一見到連銀釵彎下身子,史昱束連忙推開擋住他的人,衝了過去,抱住一直喊痛的連銀釵。
「快去叫大夫!」他焦急地命令。
「快去煎安胎藥,我房裡有,快!」連銀釵忍著痛交代。
眾人一聽見連銀釵說出「安胎藥」時全都愣住了,這三個字帶給他們的衝擊不比剛剛史昱束衝進來時所說的話小。
「原來連家的千金全已非清白之身,幸好我們尚未結成親家。」
帶著關府的人,關孟貞氣急敗壞地拂袖而去。
第三章
聽見外頭急促、有力的使劍聲,關茂生勉力撐著孱弱的身子下床。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忍著身上的疼痛走到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