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子,喝藥了。」君兒把藥碗端到他的面前。
這一次,他沒有像先前那樣推三阻四,立即接過了藥碗。
「是不是不一樣,等會兒就由你來證明!」他意有所指地說著。
沒有任何的猶豫及遲疑,史昱束將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證明!他要她怎麼證明呢?連銀釵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史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君兒雖然不解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相信其中一定另有涵義。
「沒你的事,下去!」不理會君兒的詢問,史昱束將空碗扔到她的手裡後,立即開口趕人。
「你憑什麼趕我走啊?」君兒不服地質問。
雖然他是客人,可她好歹也算是濟連堂的一份子,這簡真就是乞丐趕廟公嘛!看來他真的搞不清楚誰才是主人了。
「要不要這只麻雀下去,你好歹也說句話。」他將君兒這個大麻煩交給了連銀釵。
他是不能趕她走沒錯,但是,連銀釵有。
若是連銀釵不想讓君兒看見即將發生的事,她最好立刻將這個惱人的大麻煩給支開。
連銀釵是個聰明人,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君兒,你先出去。」
不管他究竟要她怎麼證明,這都是她一個人的事,她不想將君兒牽扯進來。
「小姐!」君兒根本就不想離開。
「你在這兒會吵到我們。」
「可是……」君兒就是覺得不妥。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不肯聽我的話了?」怕君兒不死心,連銀釵只好板起臉來說話。
只要連銀釵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君兒便知道自己必須服從她的命令。
「是!我這就出去。」君兒百般不願意地退下。
此刻,屋裡只剩下他和她,彼此各懷心思。
史昱束在心底暗忖,他已經喝下了她開的壯陽藥,可他卻沒有一點想找女人歡愛的衝動;會不會他喝下的並非什麼壯陽藥,而是會讓他無法一展男人雄風的倒陽藥?
連銀釵則擔憂著他方纔所說的話;他要她證明,他究竟要她如何證明呢?
他的話有著一絲絲的曖昧,令她不由得往令人臉紅心跳的方向去想。
史昱束一向只對美人有興趣,像連銀釵這樣蒙著臉、不知美醜的女人,他是不敢去碰的,因為他怕自己會誤惹無鹽女。
蛇蠍美人和醜八怪一樣,都令他避之惟恐不及。
「你為何要蒙著面紗呢?不能取下嗎?」他想先看看她的臉,再決定要用什麼方法讓她證明。
聞言,連銀釵不由得一愣。
難不成只要她取下面紗,就能證明她給他喝的並不是壯陽藥嗎?
不!絕對不可能!他會問她這個問題,必定另有所圖。
「我是可以取下面紗,但是怕取下之後會嚇壞了你,為了你好,我還是不要取下面紗比較好。」連銀釵胡亂謅了個理由。
她不想讓他知道面紗下是一張如花似玉的面容,她故意要讓他誤會。
年華易逝,若感情是因外貌而深種,她不知道這樣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她在尋找一個不因她的美貌而愛她的男子,尤其是她所中意的男子,在通過美醜的考驗之後,她才會露出面紗下的臉孔。
「你在說笑吧?」史昱束不相信她說的話,因為沒有人會承認自己面貌醜陋。
「你不相信嗎?那要不要我取下面紗給你看?」連銀釵作勢要揭下面紗,不過,在行動之前她停頓了一下。「我曾立誓,只要是第一個看見我面貌的男人,我就非君不嫁,他一定要娶我為妻。」
聽她這麼說,史昱束哪敢冒這個險。
「等一等!我不想看。」他立即閉上眼,就怕一個不小心看見了她的臉。
雖然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他不敢冒這個險,如果她有著天仙之貌那還好,若她是一個醜八怪的話,那他可就苦了。
想到自己將一輩子守著一個麻花臉,他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見他這樣子,連銀釵知道他的想法了。
原本還奢望他並非是那種膚淺的男子,可現在,她徹底地失望了。
像他這樣的男人,若沒有天仙般的外表,根本就不可能擄獲他的心。
雖然她對自己的美貌有信心,她相信,他若是見著了她的面容,一定會被她所迷惑;但是。這樣的感情究竟能持續多久?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
熱情消退後,是不是有另一名女子將會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在認清了他這個人之後,她是該放棄了;但是她仍有些不捨,不由得想再多給他一次機會。
她在期待、她在盼望,他會看到她美好的內在.而不是只在意她的外表。
「對了,你剛剛說要我證明什麼呢?」她裝傻地問。
「我……我忘記了。」其實他不是真的忘記了,他只是「選擇性遺忘」罷了。
他原本是想以佔有她的身子來報復她胡亂拿藥給他服用,但是他現在不敢這麼做了;他怕自己在看到她的醜臉後,再多的慾望、熱情也會被那張不堪人目的容顏給澆熄了。
「是嗎?」這一刻,連銀釵似乎能和他心意相通,她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
「不要再聊天了,趕快教我吧!」他連忙打開厚厚的藥經。
她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學,她知道這只是他逃避的借口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與其得痛苦地學這麼多東西.倒不如娶我為妻;這樣一來,你不但不用花心思、花時間去學這些東西,還擁有了一個每天跟在你身邊的專屬大夫,只要你娶了我,你就不怕生病、中毒了。」她故意如此提議。
聽完她的提議,史昱束怔住了。
娶她為妻!他想也沒想過。
也許,應該說他從未想過要娶妻會比較貼切。
「你覺得不好嗎?」
雖然她的提議不錯,但是,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他有的是錢,他大可花錢請一個專屬大夫,但是,若要以自己的自由去換,那就不必了。
「呵呵呵……」他僅能傻笑,無法回答如此困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