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親!她要訂親了!乍聞這個消息,史昱東震驚不已。
她真的要訂親了?還是訂親的另有其人呢?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連銀釵要嫁給別的男人,他的心就像起了洶湧的波濤,久久無法平復。
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希望是自己聽錯了,要訂親的是別人,不是她。
沒有察覺到史昱束的失常,小圭兀自說著:「就因為老爺很重視和關家的這門親事,所以大夥兒不但將整個連家莊都找遍了,連小姐每天必到的濟連堂也不放過。」
真的是她!這下子,史昱束僅存的希望也破滅了。
世上不會有這麼多的巧合,會天天來濟連堂的千金小姐,也只有連銀釵一人而已。
「你們未來的姑爺肯娶你家小姐,想必……你家小姐生得很美吧?」就算她要嫁人了,他還是想知道她究竟是美是醜。
小圭仔細地想了下,他也不敢確定。
「我是沒見過我家小姐的面容啦!」他只是一名打雜的小奴才,哪有榮幸見到二小姐的廬山真面目。「不過,聽說我家小姐們都長得美若天仙,只要是男人見著了,沒有一個不為她們傾城傾國的容貌感到著迷。」
由小圭的話來判斷,連家共有三位千金,而且個個都貌賽貂蟬。
這下子,史昱束再度燃起希望。
既然連家有三位千金,那麼訂親的那一位不見得是連銀釵。
正當史昱束的心中再度燃起希望時,小圭的一句話又將他打人了萬丈深淵。
「我得趕快去幫小姐找訂親信物,不能再和你說話了。對了!小姐的訂親信物不見了是個秘密,史公子千萬別到外頭張揚啊!」
話一說完,小圭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留下了悵然若失的史昱束。
濟連堂是連銀釵每天必到之處,會在這裡找訂親信物,要訂親的人除了她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了。
她要嫁人了……史昱束的心中有點酸酸的,他開始嫉妒起那名即將擁有她的男人。
如果,那時他不要猶豫,一把扯下她的面紗,現下的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任憑眾人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釵頭玉鳳,它像是消失了一般。
雖然釵頭玉風是被連銀釵給弄丟的。但是見她萬分自責,沒有人忍心再苛責她。
不過,縱使大家沒有責備她,她卻無法原諒自己。
她努力地回想、仔細地回想,就是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在何處將釵頭玉鳳遺失的。
當連銀釵一臉茫然、兩眼無神地踏出轎子時。史昱束將她的改變看在眼裡。
她瘦了許多,而且異常地憔悴,他看得好心疼。
訂親信物不見了可以拿別的東西代替,為了一個訂親信物,那人竟狠心地把她折騰成這個樣子,他實在很想痛毆那人一頓。
因為兩眼無神,所以連銀釵完全沒有看見史昱柬,也沒有發現他眼底的憐惜、心疼。
她茫然地讓君兒牽著走,身邊有著什麼人,她一概不知。
「你沒看見我嗎?」無法忍受她的眼中沒有他,史昱束將她攔了下來。
「你!」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這些日子以來,她因為內疚而像只無頭蒼蠅般吔四處亂找,竟然忘了他的存在。
見她一臉吃驚的表情,史昱束不由得生起悶氣。
哼!恐怕是有了未婚夫就忘了他的存在,見到他時才會這麼驚訝。
一股怒氣在史昱束的心中亂竄,一時找不到出口可以宣洩。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嗎?」他酸溜溜地說著。
因為極為氣怒,所以他的口氣很沖,像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她身上。
「我……」他的語氣十分嚇人,令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喂!你說話的口氣好一點,別嚇到我家小姐。」君兒見他一開口就像吃了炸藥一樣,便毫不客氣地要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口氣。
她家小姐因為弄丟了釵頭玉鳳,這陣子異常地脆弱,已經禁不起任何的傷害。
史昱束一點也不想和君兒說話,因為他在意的人不是她,而是連銀釵。
「跟我來!」不管連銀釵同不同意,史昱束拖著她的手就要帶她進房。
「放開我!」她不停地掙扎。
這樣的他是陌生的,令她感到十分害怕。
見連銀釵不肯乖乖地合作,史昱束索性將她攔腰抱起,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奔他的房間。
「君兒,救我!」連銀釵著急地大聲求救。
「你這個大色狼,還不快放下我家小姐!」君兒在後面追著。
雖然他沒有功夫底子,但是,對他而言抱著一個女人跑並不困難,而且,要跑贏一個女人更是輕而易舉。
在君兒追上他之前,他已跑進了屋內,不但關上了門還落了栓,讓君兒只能在外頭拍著門板喊叫。
「史昱束!你快開門,放了我家小姐。」
「要是你不怕引來眾人的注目,你儘管喊吧??br />
史昱束也不怕她叫人來,反正,越多人證明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越好,這樣一來,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就會打消娶她的念頭。
經他這麼一說,君兒可不敢再大聲嚷嚷了,她怕會毀了自家小姐的名聲。
直到君兒安靜了,史昱束才將連銀釵給放下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再也沒有力氣去弄清楚他的想法。
經她這麼一問,他也反問自己。
是啊!他究竟想做什麼?
她都已經快變成別人的妻子了,他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你頭上的銀釵真是漂亮!」她頭上的髮飾和平時不太一樣。
那根銀釵一晃動就發出銀色的光芒,閃閃銀光就和她的人一樣耀眼奪目。
他的手撫上了她頭上的釵頭銀鳳,由髮釵滑至她的臉頰。
連銀釵以為他想揭下她的面紗,可過了許久,他仍只是撫摸她的臉龐而已。
平時出門她都會取下這根釵頭銀鳳,今日因為過於恍惚,以至於忘記取下了。
「這是我從小就佩帶的。」自她有記憶以來,這根釵頭銀鳳就在她的身上了。
「所以……這也是你訂親的信物嘍?」他苦澀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