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們要娶的根本就是她的嫁妝,而不是她——連玉釵!
連銀釵也看見了這一幕,她只是皺緊了眉,不於置評。
「三小姐,你不嫁這個人是做對了!」君兒老實地說:
像這種貨色……雖然不該用這個字眼來形容男人,可君兒也想不出什麼好聽一點的詞了,她也只好將就一點用。
像這種貨色,連她君兒這個小小的婢女也看不上眼,遑論是貴為富家千金的:二小姐!
「小姐,你什麼時候要進去『搞破壞』?」鉗兒小聲地問。
原本甜兒並不贊成連五釵的計謀,可是一見到未來的姑爺長成那副樣子,她現在是百分之百樂意配合。
「當然是現在就現身嘍!」
見到「關允阡」上前要收下她爹珍藏的夜明珠吋,連玉釵立即像發瘋似的衝了進去。
那是他爹珍愛的寶貝,她才不會讓夜明珠落人他的手中!
「呵!相公……我的相公呢?」連玉釵一闖進大廳就開始胡言亂語。
「玉釵,你怎麼了?」連晉南看見蓬頭垢面的連玉釵跑了進來,再加上她不停地說小令他傻眼的話,不禁擔憂地問。
「相公!你是我的相公嗎?」她仍是瘋言瘋語。
「我?我是你爹啊!」他揪住了她,要地看清楚。
「爹?對!你是我爹,那我的相公在哪裡呢? 」
連玉釵揮開連晉南的手,轉向愣在一旁,沒有任何反應的「關允阡」。
「你!是你,你是我相公。」為求逼真,連玉釵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一把抱住了他。
被一個瘋女人抱住,這個冒牌的關允阡立即哭天喊地喚著他娘:「娘,快來救我!我不要被這個瘋婆子抱著啊!」
此時,關夫人還搞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所以完全沒聽見兒子求救的聲音。
剛剛連晉南喊這名瘋子玉釵,難不成這個瘋子就是連玉釵?怎麼連玉釵是個急欲嫁人的瘋子?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她曾覷覦那份嫁妝,可是她並不打算讓兒子娶個瘋婆子。
「娘,我不要娶個瘋子當娘子啦!」
「連老爺,你這明明就是騙婚,你沒跟我說你的女兒是個瘋子。」她已不承認連晉南是她的親家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連晉南也是一頭霧水。
他這寶貝女兒先前還好好的,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發瘋了。
「小姐,我可追上你了。」甜兒佯裝氣喘如牛地跑了進來。「小姐,你快跟我回房吧!」
甜兒作勢要拉回連玉釵,可連玉釵反而將「關允阡」抱得更緊。
「甜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玉釵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爺!」甜兒哽咽地續道:「小姐不知怎麼了,我才要幫她梳頭,她就像這樣子瘋瘋癲癲的,一下子嚷著要嫁人、一下子又說要找她的相公。」
聽甜兒這麼說,連晉南突然一陣暈眩,快要暈倒了。
他的寶貝女兒該不會真的發瘋了吧?
「你先別理玉釵了,快去叫銀釵來。」什麼喜事、婚事他已不想理會,現在他只要讓銀釵好好地替玉釵看病。
連晉南和連夫人合力將連玉釵給拖了回來,將她壓在椅子上,不讓她再做出驚世駭俗的事。
不一會兒,躲在外頭的連銀釵就被甜兒帶了進來。
「銀釵,你快看看玉釵怎麼了?」
「是!」連銀釵佯裝著急地替連玉釵把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故意面色凝重地向眾人宣佈連玉釵的病情:「玉釵瘋了!」
「怎麼可能?」連晉南及連夫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大概是我們一直逼玉釵嫁人關家,她才會用發瘋來逃避這樁婚事。爹,玉釵都瘋了,你還執意要玉釵嫁人嗎?」
連晉南雖然心疼女兒,可是他對關家有承諾,不能不守信。
現在就算是連晉南要將女兒嫁入關家,關夫人也不可能會接受。
「連老爺,你的小女兒瘋成這個樣子,我們關家無福迎娶這樣的媳婦;不過,你們連家和我們關家仍有婚約,不如……」腦筋動得快的關夫人,將如意算盤打在連家另一位千金的身上。
連家的嫁妝她不想放棄,可她又不想娶一個瘋子進門,所以眼前這個腦筋正常,又會替人看病的連銀釵正是最好的人選。
「不如怎樣?」連晉南強忍怒火,想聽聽關夫人會說出什麼話來。
「相信連老爺也不願背信,不如我們將就點,讓小兒和連老爺的另一位千金完婚.」
連家人聽了她所說的話,全都用冷冰冰的目光瞪著她。
「我……」
連晉南還來不及說他不同意時,便見著一名陌生男子不顧家丁、武師的攔阻,硬是闖了進來。
「你是誰?」連晉南蹙著眉頭詢問。
這個男人還真是條硬漢,明明不會武功卻硬要闖入,拳頭紛紛落在他的身上,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也沒能令他打退堂鼓。
「我……」史昱束還來不及表明身份,胸口又被打了一掌。
這一掌挨得結實,令史昱束吐出一口鮮血。
「住手!」連晉南立即喊停。
聽到連晉南的命令眾人才住手,史昱束也才沒被活活打死。
「年輕人,你闖進來做什麼?」
史昱束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由懷裡掏出他一直護住的東西。
連晉南原本不明白他為何會給他一個荷包,可摸起來裡頭似乎有東西,於是他將荷包打開,裡頭的東西赫然是那根釵頭玉鳳。
「釵頭玉鳳怎麼會在你那裡?」
史昱束沒有回答連晉南的問題,只顧著對眾人宣告他對連銀釵的「所有權」。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嫁給別的男人。」
「我的女兒是你的女人?你沒說錯吧?」他的意思是……玉釵和他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沒錯!」史昱束很用力地點點頭。
突然跑進一個男人說自己是他的女人,連玉釵這個「當事人」根本就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她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什麼時候有了男人,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