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息。「那真不錯,不是嗎?」
他笑起來。「那比不錯好太多了。」
沈默了一段時間後,他打了一聲大大的呵欠,打破了安詳的時刻。
「克林?我有沒有……我是不是……」
她似乎無法把問題講完。她的脆弱使她不敢大膽問他自己是否令他滿意。
他知道此時她需要他做什麼。「莉雅?」
他輕聲呼喚她名字的感覺像是一陣愛撫。「嗯?」
「你真是完美。」
「你這麼說真好。」
她安心地靠在他身上,閉上雙眼,他心跳的聲音和他柔柔的笑聲撫慰了她。他一手撫摸她的背,另一手溫柔地輕揉她的脖子。他再度呼喚她名字時,她正要飄入夢鄉。
「嗯?」
「你要我現在開始解釋嗎?」
他等了幾分鐘,才知道她已經睡著。他的手指撥弄她的頭髮,然後略微改變姿勢親吻她的前額。「女人的身體像一座神殿。」他喃喃說道。
他不期待回答,也沒得到任何一個。他把被子拉起來,手臂圈著他的新娘閉上眼睛。
他墜入夢鄉前最後想到的事情使他微笑起來。那修女告訴莉雅男人會想要膜拜,真是一點也沒錯。
他的確這麼做了。
第六章
次日清晨莉雅睡得很晚,而克林早已離開了臥室。那正合她的意,因為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窘態;她渾身僵硬疼痛,下床時活像個老太婆一樣呻吟不已。當她看見床單上的血跡時,很自然地胡思亂想起來。沒有人警告過她做愛會使她流血。她既擔心又憤怒地皺起眉頭,因為根本沒人告訴過她任何事。流血是正常的嗎?如果不是呢?如果是克林意外地把什麼給弄破而無法復原呢?
她試著不驚慌,直到洗澡時浴巾上新染的血跡嚇了她一大跳,而且也相當不好意思。
她不想讓富恩在換床單時看到血跡,因此親自把床單剝了下來。
莉雅著裝時仍焦慮不安。她穿上一件淡藍色的日裝,配以柔軟的皮鞋,衣裳的方形領口和長袖袖口四周有白色滾邊。這是一件相當女性化的洋裝,也是莉雅最鍾愛的衣服之一。她梳了梳頭髮,然後去找她的丈夫。
在昨夜的親密後,白天的第一次見面對她而言想必會很窘,因此她想盡快把它了結。
她確信只要她嘗試,就能掩飾她的尷尬。
克林坐在書房裡的書桌後,通往走廊的門是敞開的。她站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打擾他。他一定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突然間抬起頭來。他仍因專心讀信而皺著眉,但他的表情很快改變了。他朝她微笑,眼中閃爍著溫暖。
她想自己或許已報以微笑,卻無法確定。老天,她可能有適應他的一天嗎?他是個這麼英俊、強健的男人。今天他的肩膀看起來似乎更寬,頭髮似乎更黑,皮膚也似乎更黝黑。他穿的白襯衫和他的膚色成了明顯的對比,更強調了他的魅力。她的目光移向他的嘴,心裡頓時滿是他吻她的回憶。
莉雅的目光匆匆移下他的下巴。她不打算讓他知道此刻她有多尷尬,她會維持尊嚴和優雅。
「早安,克林。」老天,她的聲音像是蛙鳴,她的臉像著火般發燙。現在撤退似乎很合邏輯。她會等比較能控制自己時,再試著面對他。「看得出你在忙,」她慌忙說道,一邊開始往後退。「我先下樓去好了。」
她轉身開始舉步走開。「莉雅。」
「什麼事?」
「到這兒來。」
她走回門口,克林正倚在椅背上朝她勾勾手指。她挺直肩膀勉強笑笑,然後走進去。
她走到他的書桌前停下腳步,而那對他還不夠好。他示意她繞到他身旁,她保持泰然自若的態度繞過書桌。克林絕不會知道她現在有多尷尬。
他久久地凝視她。「你要跟我說你怎麼了嗎?」
她的肩膀下垂些許。「你真難騙。」她說道。
他皺起眉頭。「你再也不會試著騙我,那麼這也不重要了,對不對?」
「是的。」
他等了一、兩分鐘還沒聽見她解釋,因此他再度問她:「告訴我你的心事。」
她緊盯著地板。「那是……我很尷尬在……之後……」
「在什麼之後?」
「昨晚。」
她的臉頰一片嫣紅。克林發現她的反應讓他很愉悅,也很撩人。他把她拉坐在他腿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對她笑道,「然後?」他追問道。
「在白天裡想到我們一起做的事,使我覺得有些尷尬。」
「那回憶使我想再要你一次。」
他粗嗄的告白使她瞪大雙眼。「但是你不能。」
「我當然能。」他喜孜孜地告訴她。
她搖頭。「我不能。」她輕聲說道。
他皺眉。「你為什麼不能?」
他臉紅得像是皮膚受到灼傷似的。「我告訴你我不能還不夠嗎?」
「老天。不,還不夠。」
她低頭看著她的膝蓋。「跟你說這個真難。」她說。「假如我母親在這裡,我就可以跟她說,但是……」
她沒說下去,她哀傷的口吻使他忘了憤怒。她正擔心著某事,他決定查明原委。
「你可以跟我說,」他說道。「我是你丈夫,記得嗎?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而且你喜歡做愛的。」他點頭說道。
他的口氣聽在她耳裡是太狂妄了。「也許吧。」她刻意想激怒他。
他讓她看見他的怒氣。「也許?你在我懷裡完全癱瘓了。」
「不,我沒忘。克林,你使我受傷了。」
她脫口說出那個事實,並等著他致謙。她會告訴他她受的傷,而他也會明白他不能再碰她的原因。
「寶貝,我知道我使你受傷。」
他粗啞、男性的語調使她打了個冷顫。她在他腿上移動位置,他即刻抓住她臀部教她不能移動。她顯然不知道這段談話對他產生的影響,也不知道自己的臀部與他親密地摩擦已使他因慾望而堅硬。
莉雅不再覺得尷尬困窘,她開始為了她丈夫滿不在乎的態度而生起氣來了。他一點兒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