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金妮。」潔玉答道。「所以你一天只要午睡一次,而嬌安卻有兩次呀。」
莉雅在椅上坐下看著潔玉拖著她女兒走出房間。納山站在門口。
「你要我去追凱琳嗎?」他問道。
她搖頭。「我只是太杞人憂天了,納山,相信不會有事的。」
這一刻大門打開,凱恩和克林一道走進來。凱恩在門廳和納山交談,克林卻立刻進來找他老婆。他在她身邊坐下,拉她過來吻她。
「怎麼樣?」他開始摩她的頸側,一直沒告訴她結果,她只好設法開口問道。
「他很可能有罪。」克林說道。凱恩和納山走了進來,莉雅趕忙推他,叫他停止輕咬她的耳垂。她丈夫歎口氣後才直起身子,見她頰生芙蓉又微笑起來。
「他有動機和下手的機會。」克林又接著說道。
凱恩聽見了他弟弟的說詞。「我認為我們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不過我承認那個推論……頗有道理。」
克林點點頭,接著拿出單子。「好啦,甜心,你要的答案在這兒。首先,尼爾否認他會和他妹妹一起去見自稱她的秘密仰慕者的那個人;其次,他發誓他對保險的事一無所知;第三,他強烈否認和羅萍夫人有不可告人的私誼。」
「正是我意料中的回答。」莉雅說道。
「他可真是蓓莉的好哥哥哪。」凱恩坐下來打了個大呵欠。
「還有另一個問題?」
「哪一個呢?」克林問道。
「我要他給你曾被蓓莉拒絕的追求者名單。上回他來看我時提到過有三個人,我想那也許挺重要的。說真的,克林,你是不是忘了問他了?」
「我沒忘。其中之一是簡金斯……他已經結了婚,所以不算數;還有馬基頓。」
「他就快結婚了。」凱恩進來說道。
「還有呢?」莉雅見克林沒繼續講下去便隨口問道。「第三個是誰?」
「安摩根。」
凱恩說出了這個名字,克林點點頭。莉雅看納山一眼,只見他蹙起了眉頭。「克林,摩根是你的朋友嗎?」他問道。
「老天,當然不是。」克林答道。「到現在他很可能已經想一把扼死我了,他一直為某件無法挽回而他又搞砸了的事怪罪我。」
納山向前傾身。「他有沒有可能懷恨到報復在你老婆身上?」
克林臉色一變。他正要搖頭,繼而停了下來。「是有可能,」他坦承道。「機率不大,不過……你在想些什麼,納山?」
他的合夥人轉頭看著莉雅。
他們兩個齊聲說道:「凱琳。」
第九章
「我們沒有驚慌。」
「我們當然有啦。」莉雅衝著她丈夫一笑反駁道,然後又回頭做她的事。
他們兩個都在床上。克林頭枕著枕頭,四仰八叉地伸展著四肢,莉雅則跪在床尾擰乾另一條長棉布,將之敷在她丈夫的腿上。熱水已使她的手指發紅,然而克林愉快的歎息使得一切不適有了價值。
她把溫爵士建議的清單拿給克林看時,他居然沒發火。他拒絕了止痛藥和酒,也詳細解釋了原因;他不想變得依賴那些東西,不管腿有多痛,他都不會用那些東西。熱敷紓解了他小腿上的痙攣,而只要她讓他忙著想其它事,他也會忘了對那些傷疤的尷尬。
當然他對他身體的其它部分可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甚至還有些愛現呢。莉雅身穿粉白相間的高領睡衣和搭配的睡袍,克林卻一絲不掛。他雙手枕在腦後,當他又長歎一聲後,她決定她的丈夫在她面前是百無禁忌……而且滿足的。
「我承認凱恩是有些像無頭蒼蠅,但那也是因為摩根有可能涉嫌嘛。」
「有些?你在開玩笑吧,克林。他抓起他老婆一把丟進馬車裡,然後就一路飛馳追著凱琳到公園去了。」
克林為那景象咧嘴笑起來。「好吧,他是著慌了,我可沒有。」
她毫不淑女地哼一聲。「那我是沒看見你跳上他們的馬車以免沒趕上嘍?」
「有備無患嘛。」
「應該是杞人憂天。」她說道。「如果你和凱恩真趕上了,凱琳大概要丟臉丟死了。所幸摩根在她的哥哥們找到她前,就送她回到家。不過,這其實全是我的錯。」
「錯在哪裡呢?」
「我搞得大家雞飛狗跳。」她承認道。「我不該把你的家人弄得緊張兮兮的。」
「他們也是你的家人。」他提醒她。
她點頭。「你為什麼會認為蓓莉拒絕過摩根呢?」話題急轉直下,克林卻不以為意,他已逐漸習慣他老婆跳躍式的思考了。她是個極端理性的女人,又聰明得緊,為此他再也不小覷她的任何意見了。如果她還無法確信尼爾就是兇手,他也不會斷然相信。
「摩根已債台高築,也很可能會失去他的產業。」
「你從何得知的呢?」
「理察告訴我的。」他答道。「或許蓓莉認為她可以找更好的人選。」
「嗯,」雅莉說道。「不無可能。」
「甜心,我們上床睡覺吧。」
她下床將水盆擱到窗邊的長條椅上,然後拿志他腿上的濕布折好,放到水盆邊。
「克林,你會為我想告訴你蓓莉的事,而你卻不肯聽而內疚嗎?」
「天,沒錯,我是內疚。每次你要講,我都告訴你別管閒事。」
「很好。」
他睜開一雙眼睛看她。「很好?你要我內疚?」
她微微一笑。「正是。」她脫下睡袍擱在床沿,她一派認真的模樣。「你究竟想『協商』什麼?」
「關於我們睡覺的安排。我要整晚睡在你的床上,克林,爭論不會有好處的。」莉雅停止解扣子,急忙跳上床。她認為如果她已經在他旁邊躺好,克林會比較難以拒絕她的要求。她拉好蓋被、拍松枕頭後說道:「如果『內疚』不管用,我還打算提醒你我目前的『非常時期』你總不至於拒絕你孩子的母親吧。」
克林笑起來,他翻身側躺攬著他的妻子。「你是個難纏的小談判者。」他懶洋洋地說道。「愛,不是我不要你和我睡,而是我一個晚上要上下好幾次床,我不想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