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製造她的猜忌和懷疑,惟恐天下不亂。
聞言,沙育瞳臉色瞬間慘白,那股不安更形強烈。
什麼意思?他們倆一塊兒?卻忘了和她的約會?
「行動沒人接,可能是收不到訊號吧!」她的心隱隱作痛。
「多打幾次就會通了吧,說不定他們去吃飯還是去哪裡,那個地方正好收訊不良。」明明料準了她根本是在等聞明機,蘇靜儀還故意加油添醋胡扯一通。
沙育瞳緊握著肯德基塑膠袋,沙沙作響的聲音敵不過她內心的嘈雜。
整個人彷彿被強酸腐蝕般地難受,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她這句話所帶給她的衝擊。
「應該不可能啊!」細如蚊鈉的聲音,這話連自己都說得不甚確定了。
「是嗎?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據我所知,單律師時常和聞律師一起用餐的,不如,我給你單律師的電話吧!」聽似好意,其實深沉的蘇諍儀根本沒安好心。
她可以確定兩位律師是一道離開的,所以單純的沙育瞳若借由單茜妲的電話找到聞明帆,很難不有芥蒂。
沙育瞳不願這麼做,但卻不由自主地撥了通蘇靜儀給她的手機號碼,當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她幾乎是盈滿罪惡感,恍若自個兒是賊似的心虛。一
然,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一道再熟悉不過的男性嗓音在彼端響起,掛在手中的一袋食物散落在地,她猛地揭住自己的嘴,生怕慢一步,她會忍不住逸出聲音。
「喂、喂?是誰?找茜妲的嗎?喂!」
再清楚不過了,震驚的沙育瞳慌亂地掛上電話。
是聞大哥!她的私人電話竟是聞大哥接聽!這代表他們交情匪淺?
為什麼他自己的電話收不到訊號,反而就能接聽單茜垣的?
她可是獨自在這傻傻地等他啊!
原先的那塊疙瘩,此刻已擴大地包覆住她,被烏雲籠罩的心,眼看就是暴風雨了。
紊亂的情緒如千萬根針,全數刺在她的心頭,她疼得幾乎快無法呼吸。
抹去臉頰上的兩行眼淚,她失魂落魄地踱回戲院門口繼續等著,下意識地希冀他只是基於禮貌達單茜妲一程,抑或是有一點事稍稍耽擱罷了!
二三十分鐘後,也許聞大哥就會趕來……
他不可能把他們倆一個星期難得一次的約會給忘了,況且這是老早就說定的事啊!他那麼疼她、那麼愛她,不會捨得讓她柱等那麼久的!
沙育瞳一次又一次地自答自問,每隔三分鐘便連忙做一次心理建設,不願讓被放鴿子的挫折感給打敗。
看看那些經過她身邊的路人們,有說有笑之餘瞥向她的眼神,彷彿隱含著同情……
很可惜!就算心裡作了建設,也抵不過電影散場、人潮又去的事實,終究得在認知後倒塌。
兩個小時後,沙育瞳還呆站在原地,不用說,當然是聞明帆沒來……
*** *** ***
將單茜嬗緊急送醫,醫生診斷結果是急性盲腸炎.需立刻開刀,這麼一來,聞明帆一時更無法走開。
單茜嬗在手術這段時間當中,他聯絡了司徒冥,要他幫忙通知單茜妲的家人,然而卻聯絡不到尚在加班的蘇靜儀,再加上方才急著出門忘了帶行動電話,所以沒有人可以將這突發狀況轉達給沙育瞳,告知取消今日的約會。
這令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一方面擔心著單茜嬗的情況,一方而記掛著毫不知情的沙育瞳正在枯等。
「噢,你終於來了。」一見到司徒冥,聞明帆如釋重負。
「隋況怎樣?」司徒冥擔心地問。
「已經進去一個鐘頭,我想也差不多要出來了,放心,盲腸炎是很常見的手術。」他看著手錶,朝他解釋著,瞧見上頭的時間,心情愈加驚愕。九點半了……
「司徒,這兒先交給你,我和瞳瞳七點半的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聯絡上,我怕她還在那裡等。」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完全揪在一塊。
「好,那你快去。」
聞明帆刻不容緩地疾步奔離,飛車前往和沙育瞳相約的地點。
*** *** ***
不知不覺地掉著眼淚,沙育瞳一雙美美的水靈大眼,頓時如核桃般紅腫,被心愛男人放鴿子的感覺真的差勁極了!好酸、好澀……
「咦!這不是沙育瞳嗎?」戲謔嗓音的主人是自展奇。他一手勾搭著一名打扮人時的女子,在越過沙育瞳時頓覺跟熟地蜇了回來,偏著頭確認。
嘖!真夠衰的了,這種時候偏偏還遇到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沙育瞳瞧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撇開臉,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難看,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喲,誰惹你哭啦!該不會是那位大律師吧?」他刻意場高聲調,語氣十足嘲諷,忙移向她撇開臉的另一邊。
「走開啦!」被說中的難堪令她惱怒地低叱。
「唉,別說我沒有肚量,那男的若不喜歡你,我倒是能不計較的接收哦!」白展奇自大地說。把不到才貌雙全的沙育瞳是他的遺憾,即使有女伴在旁,他仍狂傲地不諱言。
「奇,你怎麼這樣啦!那我怎麼辦?」他的話果然引來女伴醋勁大發的抗議。
「哎喲!你擔心什麼?我還是會愛著你的啦!」他輕佻地吻了女伴一記。
憤怒地瞪著他們打情罵俏的模樣,沙育瞳覺得心頭一把火在燃燒,她為什麼要在這兒讓人取笑?為什麼要受這種罪?真是夠了!
漫無目的地苦等下去也是惘然,她終於移動幾乎在原地生根的雙腿,拖著疲累的身子,像遊魂似的飄離。
「喂,沙……」白展奇還想叫住她,身旁的女伴忙打斷。
「別叫了,電影已經開演,再不進去就來不及了!」她大發嬌嗔,忙扯住他的手臂往電影院去。
白展奇的出現和嘲諷的口吻的,確是刺激到她了!沒受過此等待遇的沙育瞳心情晦暗的不得了,既傷心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