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了?」
對他的恐懼消失了,但憂慮並沒有。這樣是不對的,她必須告訴他。「那不是真的,」她勉強道。「我告訴你的話──我從不曾和男人在一起。」
他的濃眉挑起。「我不相信你,這只是你的另一個遊戲。」
「不……」
「我要真相。」
「我正在告訴你真相。」
「只有一種方法能夠確認。」
她一點也不明白,即使她感覺到他的手指抵在她的雙腿間。當他的手指進入她時,她倒抽了口氣。
肯恩感覺到她的畏縮,聽到她驚訝的抽氣聲,內心彷彿被扭成一團。她的處女膜,有力地證明她的純真,保護了她,卻也令他陷入了萬劫不復。
震驚、痛恨自己的脆弱,他驚跳起來,喊道:「為什麼有關你的一切總是出乎意料之外?」
她躺在青苔地上仰望著他,修長的腿敞開,守護著從不曾被任何男人探索過的秘穴。他抓起襯衫和帽子穿上,對她的強烈渴望令他的身軀顫抖、疼痛不已。他大步走向繫馬的地方。上馬前,他抹去臉上所有的感情,意欲將內心的折磨加諸在她身上。但他想不出任何殘酷的話。
「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
星期三晚上的教堂聚會後,布萊登向她求婚了。她接受了他的求婚,卻借口頭痛,婉拒到教堂週遭散步的提議。他在她的面頰印下一個吻,告訴她他會在次日下午造訪「日昇之光」,徵求肯恩的同意。
凱琳聲稱頭痛並不假,當晚她幾乎無法入眠。終於睡著之後,她卻夢見肯恩發現她仍是個處女時,飽受折磨的奇異表情,因而倏然驚醒。
為什麼她會容許他像那樣親吻她?如果對象是布萊登,她還可以明白,但肯恩……她再次深信自己真的是大大不對勁了。
次日下午,她騎上「誘惑」馳騁良久,再換上舊衣服,和「梅林」出去散步。她回到家後,正好遇到布萊登走下台階。
他的眉頭不贊成地皺起。「希望沒有人看到你穿著這身衣服。」
她的心裡著惱,但也只能怪自己。她明知道他要來,卻沒有多預留些時間換衣服。她真的是不可救藥了。「我到林子裡散步。你和肯恩談過了嗎?」
「還沒,露西說他在畜欄那邊。我正要過去和他說話。」
凱琳點點頭,看著他走開,胃裡翻攪不安。她必須找事做,不然她會瘋掉。她走向廚房,和廚子打招呼。白蒂正在做杜小姐最喜愛的比司吉,她提議幫忙捍面。
莎妮走進來,瞧見她皺起眉頭。「我很慶幸自己不是那堆麵團。對某個即將結婚的女人來說,你似乎不是很高興。」
似乎每個人都知道發生的事,連露西都找借口,跟在莎妮後面進來拿咖啡豆。
「我當然很高興,」凱琳拍了一下麵團。「我只是緊張。」
「新婚有權利緊張。」白蒂開始切著桃子。
露西站在窗邊,首先看到他,出聲喊道:「布先生從畜欄那邊回來了。」
凱琳匆忙抓起毛巾,擦淨手上的麵團,由後門跑出去,迎上布萊登。但瞧見了他的神情,她的笑容逸去了。「哪裡不對勁了?」
他沒有停下腳步。「肯恩拒絕給予同意。」
凱琳肺裡的空氣霎時被抽光了。
「他說他不認為我們適合彼此。是可忍孰不可忍!布家人居然被一名北佬惡棍拒絕!」
凱琳抓住他的手臂。「我們不能讓他稱心如意,萊登。這太重要了,我必須得回『日昇之光』。」
「他是你的監護人。我看不出我們有其它辦法,他控制著你的錢。」
凱琳幾乎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都沒有談到愛情,只有農場。她太氣憤布萊登就這樣放棄了。「你或許願意放棄,但我還沒有。」
「我已無能為力。他不會改變主意,我們只能接受事實。」
凱琳根本聽不進去。她轉身離開,堅決地走向畜欄。
萊登望著她好一晌,繼續走向他的馬。他騎上馬,想著或許這樣最好。韋凱琳雖擁有驚人的美貌和肥沃的農場,她也令他感到不安。或許是因為身後有太多祖先在對著他低語:
她不適合作布家人的妻子──即使是身無分文的布家人。
肯恩站在籬笆旁,注視著正在吃草的馬匹。他聽到凱琳氣沖沖的腳步聲來到身後,但沒有轉身。
「你怎麼能夠這麼做?你為什麼拒絕布萊登?」
「我不希望你嫁給他。」肯恩回答,依舊沒有看她。
「你這是在為昨天發生在池塘邊的事懲罰我?」
「這和昨天的事無關。」他平板的語氣證明他在說謊。
憤怒掐緊她的喉嚨。「你該死,白肯恩!你再也無法控制我的人生!你立刻傳話給布萊登,說你改變了主意,不然我對天發誓,我絕對要你付出代價!」
以兩人的體型來說,她的威脅幾乎是可笑的,但他們都知道她是極端認真的。
「或許我早已得到教訓。」他大步朝畜欄走去。
她踉踉蹌蹌地奔進果園,不辨方向,只知道她必須獨處。昨天在池塘邊……為什麼她要告訴他真相?
因為如果不說,他絕不會住手。
她想要相信她可以讓他改變主意,但也很清楚不可能。小時候對生為女兒身的怨恨一股腦地湧上來。她最痛恨被男人掌控了,現在她是否得將馬柏特由紐約拖來這裡?
想到他的模樣就令她噁心。或許她應該就近尋找其它仰慕者。但她一直將寶押在布萊登身上,想到另外找人就令她絕望無比。
肯恩怎麼能夠如此待她?
一整個晚上,這個問題不斷折磨著她。她拒絕用晚餐,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杜小姐和莎妮都曾來找過她,但全被她趕走了。
天黑後許久,相鄰的起居室響起重重的敲門聲。「凱琳,過來這裡,」肯恩道。「我想和你談談。」
「除非你改變了主意,我和你已無話可談。」
「你可以選擇過來這裡,或是我過去你的臥房找你。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