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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就在她沉浸在紛亂的心緒裡,外頭的貓叫聲叫得更急切、更兇猛了。

  甄嵐這才回過神找尋衣服穿上,然後想翻身下床。

  「啊!」她輕呼一聲,因為禹軒正好側身,粗壯的胳臂便擱上她的大腿。

  她仔細地望了望沉睡的他,悄然地想把他的臂膀挪開。

  「你幹什麼?三更半夜的,上哪兒去?」不料,雙眼緊閉的禹軒居然開了口,還索性一把抱住她。「別走,陪我,多陪我……」

  甄嵐怔了怔,低下頭凝視著他略顯孩子氣的俊容,不禁伸出手輕憐地撫摸著他猶然緊閉的眉眼。在他意識未清的呢喃裡,她彷彿能感受他隱伏內心深處的空虛寂寞。

  「喵喵嗚--」那隻貓喉嚨已快叫啞了。

  甄嵐不顧一切地推開他,「我……去洗手間。」

  「外頭是什麼聲音?」

  「啊?」她佯裝沒聽見,「有嗎?」

  「好像是貓在叫,可是怎麼叫得那麼奇怪?好難聽!」

  「那是因為……」因為是「人工改造」的。嘿!她很得意終於學會不再說溜嘴。「因為那隻貓病了、感冒了,才會聲音沙啞吧。」

  聽見他「喔」地不再作聲,然後傳出入眠的均勻鼻息聲,甄嵐吐了吐舌。瞎掰成功!

  「你睡吧,我去去就來。」很快地,她溜出了房間。

  就在她鬼崇的背影離開房間後,禹軒緩緩睜開一雙清明的黑眸。

  上洗手間?他望著空無一人的洗手間,然後才徐徐吐了口氣。

  不知那只「感冒」的貓「病」得如何?也許該掛「急診」吧!

  ****

  果然是岳非在作怪!

  他一見甄嵐,便急忙上前拉著她,「你果然被他抓來這兒,他有沒有傷害你?我在想,如果使了暗號你還沒出來,我就要闖進去了。丫頭,你沒事吧?」

  「我……」是出了點事,可是能說嗎?甄嵐看著緊張的岳非,安撫道:「我什麼事也沒有,你可別亂來。對了,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就憑禹軒的名氣,要找他住的地方有什麼難的?我到過你家,結果你繼母說你跟姓禹的走了,等我趕回『賊窩』,發現裡頭亂七八糟,我猜測你一定是落在禹軒手上,所以才趕來救你。」岳非拉著她,「快點!你快跟我走!」

  甄嵐腳下不動的杵在原地,表情為難地說:「我不能走。」

  「不能走?」岳非放開她,不解的問:「為什麼不能走?難不成你喜歡被他軟禁呀?」

  「我……」甄嵐咬著唇,猶豫半晌才說:「不是那樣子,誰說我被他軟禁了?你瞧,我這不是出入自由,又沒銬手銬也沒用繩子綁著。」

  他這才仔細的瞧了瞧她,只見她紅光滿面、神采飛揚的,「喂!你該不會是自願跟他到這兒來的吧?」

  「也不算是自願,只不過我考量了很多因素,才答應必要時幫他作證,更何況住這兒他也能保護我。」

  「什麼保護?」顧不得會被人發現,岳非的音量頓時失控了,「你瘋了不成?你這是自投羅網,想找死啊!」

  「噓!你小聲一點行不行?會吵醒他的。」甄嵐急忙道:「我剛才起床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好不容易才騙過他,溜了出來……喂,你幹嘛這樣子看著我?」

  「你……你到底跟他做了什麼?」岳非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希望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弄假成真,真跟他上床了。」

  聞言,甄嵐難為情的低下頭,雖然當他是親兄長,但這種事問得這麼直接,還是令她不好意思。她忸怩著,輕聲道:「你是知道的,我總是會讓你失望的--」

  「這次情況不一樣啊!」未待她說完,岳非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這一次事關你的終身幸福,甚至是身家性命!你怎麼這麼糊塗,居然和他……我一直以為你不是那種隨便放蕩的女孩,沒想到你--」

  「誰說我隨便了?」甄嵐老羞成怒,不堪他的指責,「從頭到尾,我也只放蕩這麼一次。」

  聽她這麼說,岳非一怔,然後緩緩地放開她的手,一臉嚴肅道:「甄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了禹軒?」

  她愛禹軒?!甄嵐先是大吃一驚,接著恍然大悟,原來那些怪異的情緒,全是因為她愛上禹軒了。這回,她決定面對心裡最真實的聲音,畢竟裝腔作勢太久,真的挺累人的。

  「你以為我真會那麼隨便跟一個不愛的男人上床嗎?」見岳非急欲開口,她連忙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說我跟他,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身份相差太懸殊了,是不是?你要說的我全明白,我也知道那是事實,可是……可是我就是沒法子克制那種感覺,那種不計後果、只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她的聲音愈來愈微弱,最後她長歎口氣,「就當我蠢吧。」

  「你當然蠢!而且還是蠢到家了。」岳非氣急敗壞地吼著,「什麼人你不好去愛,偏去愛一個殺人兇手。」

  「他不是兇手!」

  「他是!就算他老婆不是他害死的,但丁香的死,他也脫不了干係。」

  「丁香?」甄嵐突然想了一件事,不禁蹙緊雙眉,狐疑的語氣裡飽含心痛,「岳非,你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你真的那麼需要錢,你直接告訴我,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我是那麼信任你,沒想到你明著告訴我計畫暫停,自己卻在背地裡拿著照片向禹軒勒索,而且還開出一億的天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全聽不懂?」岳非一頭霧水的問。

  「難道打電話向禹軒要錢的不是你?」

  「我?」岳非繃著臉,似在串連所有的事,好半晌,他才開口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一天我把底片掉在丁香那兒,被她撿到了,她自己想行動,沒想到卻被害了。」

  他正視著她,語氣嚴肅地說:「事到如今,你還弄不明白嗎?丁香就是為了底片才丟了小命,殺她的人就是被恐嚇勒索的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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