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甄嵐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而禹軒的笑容卻在這時消失,望著她問:「那你知道來這兒要做些什麼嗎?」
問她這種白癡問題,未免太侮辱她的智商了吧?甄嵐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是陪酒囉!」
「只有這樣嗎?應該還有吧。」
甄嵐對上他意有所指的眼,兩道秀眉不禁微蹙著。明知發作不得,可是她卻又忍不住惱火。
這傢伙果然沒安好心眼!枉費上帝生給他一副好相貌,他怎麼可以……他有什麼不可以的?甄嵐轉念一想,不禁暗笑自己的天真。
如果他沒啥不良企圖,那她今晚豈不是白忙一場?
不過,甄嵐心裡有股沒來由的浮躁,明明這是他們預設好的情節,但她硬是不甘心輕易就範。
禹軒俊逸的臉上,表情高深莫測,他突然伸出臂膀樓住她的細腰,溫熱的鼻息呼到她臉上,「如果我帶你出場,你可願意?」
「當然願意!」忍耐身體的種種不適,她衝口而出。
怎麼搞的?這男人有特異功能不成?怎麼他一靠近,她全身便開始不對勁,不但心悸耳嗚、頭昏眼花,還四肢無力。
禹軒忽然放開她,語氣生硬地問:「你真的願意?」
「不願意的話,我幹嘛來這兒?」白癡!
「禹軒,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我幫你挑的,你一定會喜歡。」沈驥得意地邀功,接著轉向丁香吩咐道:「今晚白雪,禹董包了--」
禹軒突然打斷他的話,「等等!我不要。」他的話讓所有人掉了下巴。
「禹軒?」
禹軒比了個手勢示意沈驥稍安勿躁,才對丁香說:「我不要白雪,你另外安排別人。」
「不要白……」丁香和沈驥震驚的表情是一致的。
而甄嵐的反應又是如何?大家很自然的把目光轉向她,只除了禹軒;放開她之後,他就再也沒瞧她一眼。
呼!丁香吐了口氣,暗自慶幸,總算自己煞費苦心的暗示奏效,才能讓甄嵐安靜的坐在原位。
「禹軒!你混蛋!你是豬!垃圾豬、癩皮豬、不要臉的豬!」甄嵐這番聲嘶力竭的叫罵,粉碎了丁香為時數十秒的慶幸。
在那數十秒中,甄嵐是被驚呆了、氣壞了,才會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對付這個可恨到極點的男人,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後立刻破口大罵。
「你不要我?我就希罕你是不是?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姓禹的,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她憋了一整晚的氣終於得以發洩,只是卻嚇壞了在場所有人,尤其是丁香。
丁香連忙拉起她起身,硬把她推到門口,「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行行好,你先出去吧。」然後她又堆滿笑容向禹軒道歉,「禹董,她還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可別跟她一般計較,你不要生氣。」
「我不會跟她計較,更不會和她生氣。」奇怪的是,甄嵐這一發飆,禹軒卻像很高興似的,居然笑容再現,語氣平靜而溫和。
就在丁香聞言鬆口氣之際,甄嵐憤怒的喳呼聲又響起。
她目光凶狠地瞪著他,「你不生氣,姑娘我卻火大,別以為你裝成這副寬宏大量的德行,我就會感激你,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的!」
禹軒並未被她不遜的話語所激怒,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這令甄嵐更加難堪了。
這男人真是變態,似乎以激怒她為樂,見她發怒反而笑得更帶勁。
甄嵐氣惱地決定走人,以免氣得腦溢血。「出去就出去,誰想待在這兒,那人才是蠢蛋!」說完,她便拂袖而去,一句話卻罵盡了在場的所有人。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來不及化解個人的尷尬時,包廂外頭卻傳來了慘叫聲。
「哎喲--」是甄嵐。
禹軒迅速起身衝到外頭去。速度之快,直教其他人感到錯愕。
不過,等他們全跟出去一探究竟後,真正的驚嚇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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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該今日的桃花鄉大酒店營業不利,一個「半路出家」的酒女甄嵐硬是把這個標榜男人尋歡的聖地變成「鬥牛場」。
扮演那頭倒楣牛的是一個醉客,誰教這頭「醉牛」不該在和甄嵐相撞之後,色心大起。
於是受了委屈,像吞了幾噸炸藥的甄嵐,終於「名正言順」地找到出氣筒,看來那名醉客離死期不遠了。
禹軒趕出來時,正好看見那名客人攔腰抱住她,色迷迷的說:「你道歉要有誠意呀!來!陪林董喝兩杯,然後……嘿!我再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嘻!」
他握緊拳頭向前跨了兩步,突然,他的神色有了轉變,慢慢地鬆開沁汗的掌心,他雙臂環胸,不發一語地站在觀望的人群中。
他在等著看好戲是不是?甄嵐唇角輕扯,冷哼一聲,然後她瞪著那顆靠在她前胸的禿頭,絕冷的語調有著蓄勢待發的威勢。
「你最好馬上放開姑奶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姑奶奶?好大的口氣呀!好!我就喜歡潑辣一點的才帶勁……哎喲!啊--」林董的祿山之爪還來不及摸上她的雙峰,便聽見他慘叫一聲,甄嵐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跌坐在地上。
甄嵐兩手叉腰,嬌斥道:「就拿你那兩條狗腿來朝拜,希望老天爺不嫌髒!」
「什麼……你敢說我髒?臭婊子!」林董被她一巴掌給打醒,狼狽的自地面爬起,朝她破口大罵:「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妓女,竟敢打老子,看我怎麼修理你!」
禹軒見狀,已然鬆開的拳頭再次握緊,但接下來的變化,根本來不及由他發揮。
只見甄嵐玉臂一揮,輕輕鬆鬆地把林董的拳頭撥掉,身手之好,令不少想上前勸架的人止住腳步。
「什麼老子的?我老子上天國了,你要的話,我送你去好了!」甄嵐氣唬唬地揪住他的領口,掄起拳頭就痛扁他。「妓女下賤是不是?那你來這兒幹什麼?花大把鈔票買賤呀?像你這種男人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