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這麼在乎他,而他卻絲毫不介意那些出現在她週遭的異性?除了她不願承認的理由,還有什麼。
慕項之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正好電話鈴響,只好作罷走過去拿起話筒。
辜珺雅無心再聽,只想上樓好好冷靜一下,忽然她聽到慕項之的聲音,「雅雅?」
她轉過頭,但他並非叫住她,而是在跟電話裡面的人講話。是什麼人問起她嗎?
電話裡的人是Sam,問完小組的報告進度後,他問候了一下辜珺雅。
「雅雅在嗎?能不能找她聽一下電話?」
「不太方便耶,有急事嗎?」她就在跟前,可他就是不想讓她和Sam講話。
「我哪會有什麼急事,不過是非常想念她的手藝,看是找機會回請她一頓,或是我可以買材料到你的地方煮。」
「不要這麼麻煩,只是小事而已。我家裡還有客人,不方便多談,我們明天學校課堂上再說,Bye。」
掛斷電話,辜珺雅以眼神疑問的看著他。
「沒什麼,Sam順道問候你,謝謝你那天招待的晚餐。」他欲言又止,心思也是亂烘烘的。
「哦,我先上樓了,你陪你朋友。」
小蔡現在只差沒發酒瘋,怕他又胡言亂語,所以慕項之點點頭親了下她的額頭,讓她上樓休息。 「晚安。」
☆☆☆
宿醉是很痛苦的,醉得頭昏腦脹的小蔡,在早餐的香味中醒來.只見堪稱有聖人般修養的好友慕項之滿臉不悅的從樓上走下。揉揉眼睛,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老婆跑啦,表情這麼嚴肅?」
聽聞他的笑話,慕項之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你人怎麼樣?我煮了咖啡可以醒醒腦。」
「好啊!」頭痛得要命的小蔡沒發現到朋友心情不好,等喝了幾口咖啡後,腦筋總算清醒一點,這才左右觀望問:「你老婆呢?」
「她自己先去學校了。」
小蔡這才發現到他略帶煩躁的異常,前因後果連連看,他驚訝且不信地大喊,「不會吧?辜珺雅那麼纏你的人.也跟人跑啦!」
「早餐在桌上,你今天一個人可以吧?」慕項之根本不想談這個問題。
而且大概是才遭失戀重挫,所以小蔡的言語間好似充滿惡意的幸災樂禍。
「感情都是很現實的,就算之前她怎麼愛你也一樣。要變心就跟翻書一樣,簡單乾脆,尤其你們如今在美國唸書,多得是英俊慇勤的追求者,像你這麼死腦筋又沒情趣的人,換作我是她,當然選擇比較浪漫的對象,好好享受被愛的幸福和新鮮的刺激感。」
這一番話就像響雷打在慕頤之身上,他不由得想到昨天陪辜珺雅看電影的那個男人。
他對感情是非常專一的,一旦動心就不再改變,他早已認定雅雅是自己將來的終生伴侶,唯一有所保留的是,顧忌她年紀尚輕,沒有經歷尋常少女的夢幻戀情,所以每次她吃飛醋,他都冠冕堂皇的要她信任他,勸她多開擴心胸、培養其他興趣,多看看外面廣闊的世界。反觀他自己呢?
看到她稍微熱絡的招呼Sam,就感覺不太舒服,甚至連電話也不讓她接?
當她只是和同學去看場電影,他就不高興的擺臉色,甚至一整晚無法釋懷?
慕項之,你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傢伙。
嫉妒無關乎信不信任,他此刻才瞭解體會到,因為愛一個人才會有患得患失的在乎情緒。雅雅雖然才二十歲,也沒有戀愛經驗,但她是真的用心在愛他,而他卻常讓她沒有安全感,誤以為給她空間、時間才是成熟體貼的表現。
現在他才發現,在愛情方面,其實自己並沒有自認為的風度。或許是因為他的雅雅心思一向集中在他身上而不自覺,或許更深層的感情容易讓人盲目……
慕項之苦笑著,這時候搬出什麼佛洛依德、存在本質、人本學派哲學心理大概也沒用吧?
那種不安的強烈佔有慾是需要體驗過的人方能瞭解,即使理智分析後感覺也無法消除。
而雅雅今天突然獨自出門,不禁令他感到有些擔心,他們向來都是同進同出的,難道她有什麼心事嗎?
☆☆☆
辜珺雅一夜睡睡醒醒,惡夢不斷,所以天方破曉她便開著車到了學校。
由於她此刻很需要一個客觀的第三者給予意見,可是昨天說要逛Mall、看電影的胡玉婷去化妝室後。
人就不見了,而心神不寧的她直到電影散場才發現。
今天,胡玉婷都沒來找她聊天,倒是吳亦軒一如往常熱情。但可能是看她心情紊亂惡劣吧,他很識趣的僅止於見面問候,沒有像之前那般糾纏惹人厭。
「吳亦軒,你有沒看到胡玉婷?」辜珺雅忍不住問他。
「她沒有生病,今天還照常上課,不過整個人滿陰陽怪氣的。」
「那你們下一堂課的教室在哪裡?」她想弄清楚胡玉婷昨天到哪裡去了?還有,或許靠著她的樂觀開朗,聽完她的痛苦、困擾會哈哈大笑,告訴她一切只是自己鑽牛角尖。
懷抱著這樣的盼望,少有其他朋友的她急切的想攀住浮木,於是和吳亦軒穿過學校另一棟建築,找到正在和其他同學嘻嘻哈哈的胡玉婷。
「玉婷。」
胡玉婷聽見有人喊她,看見吳亦軒和辜珺雅同來,只是斜瞄了他們一眼又掉頭視而不見。
「胡玉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辜珺雅的好朋友嗎?」吳亦軒看不過去的挺身而出。
辜珺雅沒想到會遇見這種場面,礙於旁邊有許多人在看熱鬧,她走到胡玉婷面前低聲道:「我們可不可以找時間談談?」
「哼,我沒時間。」
辜珺雅沒說什麼,可是她凝視的眼神讓胡玉婷一陣心虛。
「莫名其妙,我就說她陰陽怪氣的嘛.」
聽吳亦軒這麼一說,胡玉婷一把火攀上心頭,口不擇言的說:「陰陽怪氣總比口是心非好,明著表現出一副高貴聖潔的模樣,暗地裡又隨隨便便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