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整天都不用忙賺錢,還可以陪你花錢,這樣可以了吧,」他比照她寫的字條字句。
「胡扯!」連奉子成婚的原因都沒確定,他的求婚未免太草率了,像在開玩笑還差不多。「田中小姐人很漂亮吧?不必感謝我了」
他只是打了下她屁股,繼續撥弄她的濕發。
「要是真懷孕了,你一定要負責任,不然我就到處鬧新聞,害你名譽掃地。如果沒事,那就算了。」
「你為什麼還不急著辦人學的事?」雷納德突然問她風馬牛不相於的事,令她幾乎到嘴的話差點露底。
「還沒考慮好啦,急什麼,學校又不會跑掉!」
「你如果還不急的話,護照給我,我讓律師去改辦簽證,即使時間過期,合法居留也不成問題。」
「我本來就還是全職學生,我不要改。」』她窩進他懷裡,原來的空虛感一掃而空,「都是你害我丟臉的。」
一早的情緒失控,歸根究底的原因是他沒躺在她身邊抱她,何鳳虹總算弄清楚真相!再不溜的話,她真的要賣給他了。
☆☆☆
何鳳虹頭探出房門,算準了屋裡現在不會有人,才正要回頭去拿行李,海瑟卻無聲無息的冒出來。
「晦。」阿彌陀佛!希望海瑟快走開。
海瑟不自在的換著站姿,終於開口,「我想,我應該謝謝你。」
「不客氣。」不管人家謝什麼,何鳳虹都先收下再說。
「雷納德已經不氣了,他也好好的跟艾琳談過。」海瑟眼睛轉了半天都沒正視她,咳了一下,才客氣的朝她點下頭,「就這樣,我很高興他們和好了。」
「那你和雷納德呢?」何鳳虹真想打自己嘴巴,都要走了還多事。
這時海瑟就沒那麼和善了,「這不關你的事,被自己的兒子怨恨並不是很光彩的事。」
「他不恨你,否則他就不會繼續關心照顧你們。」真是多嘴,但見海瑟走開的背影停下,她不禁又道:「他是生氣你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畢竟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不是很名譽的事。」
這是海瑟心中一直無法啟齒的秘密,她聽到這裡,內心波濤洶湧,像發洩似的將心中所有的話吐露出來。
「艾略特對我很好,是他陪伴我度過許多寂寞。孤獨的日子,你們不懂……」
怎麼每個以愛為名的口頭詞都是這句你們不懂?才怪何鳳虹嗤之以鼻。
「他要是真的喜愛,尊重你,就不會讓你陷人這種困境而不解決。」
「他很想,可是他有太太……」
「如果他是個男人,就會作一個抉擇,不然他既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太太,這種自私的男人只是利用你的脆弱來佔便宜。」
「艾略特保證過……」
「艾琳都幾歲了?這種人的保證能聽嗎?」大概何鳳虹的話太尖銳了,海瑟吼了句要她管好自己,就挺直著背脊走進房間。
說得也是,何鳳虹暗忖,她哪管得著別人的事,先管管自己吧!
☆☆☆
「薛祖珩,我的車鑰匙呢?」
自從何鳳虹搬去跟雷納德住後,車子就一直暫停在薛祖珩這裡,她帶了全部行李坐上計程車直奔而來。
「鳳虹?!」薛祖珩眼睛一亮,高興的繞著她轉,「你好久沒跟我聯絡,我打去的電話也很少找得到你,你在那邊打工打得到底怎麼樣,辛不辛苦?」
「你少點廢話好不好?看我現在又白又嫩的,會不好嗎?」
怕他會告密,傳人台灣認識的家人耳中,所以她編了謊。「鑰匙呢?我趕時間。」
他遞給她,看她搬大件行李,忙接手將所有東西裝進後車廂。
「你幹麼大件小件的,又要搬家?」
「對啦,順便來向你告辭,謝謝照顧。有沒有水?我好渴。」
薛祖珩像陀螺似的又跟她走回屋子去,「那怎麼不搬過來,你要去哪裡?學校快開學了。」
何鳳虹咕嚕咕的灌冰水,沒空講話。
「還不知道,再跟你聯絡。」她匆匆忙忙的打開門,竟看到雷納德杵在那裡,魁梧的身材填滿門框。
「哈羅,你怎麼在這裡?」她故作鎮定的道。
「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他冷冷的道。
「我找朋友聚聚。倒是你,上班不上班的,跑來這做啥?」
「反正碰上了,我們真有緣分,你想出來透透氣,我也是,就一道走吧。」雷納德也順著她談話的方式,假裝巧台。
「鳳虹,他是?」
「喔,他是我老闆,捉我回去上班了。」她都忘了有薛祖珩在場。「
「可是你……」
「我趕時間,我們要趕快走了,謝謝你的冰水。」她趕快拖著雷納德上車,免得事情穿幫。
一上車,雷納德一直悶不吭聲,直到開了一大段距離,他才將車子停在商店旁的路邊。
「老闆?我倒不知道你是歸我管的?」
「差不多啦。」何鳳虹識趣的謹慎寡言。
「你不認為作任何決定都應談先找我談一談嗎?」
「我不是說過我沒懷孕?」
「這是兩回事!」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走下車抽煙。
「我們有婚約,你欠我一個解釋。」
她歎氣,她就是不曉得要說什麼啊!而且分別的滋味好難受,她努力想避開,現在他害她想哭了。
「你想解除婚約?」
「如果方便的話。」
「狗屎!理由呢?」他氣餒的低吼。
理由她清楚才怪,她好喜歡和他在一起生活,愛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已經快失去自我了。
在異鄉,因為環境不同,戀情基礎是很脆弱的,再加上他們彼此間的成長環境不相同,所以她的患得患失感愈重,她受夠了。
「是你自己說我們大家都可以多做考慮的,我考慮好了。」
「Vivian,你在怕什麼?」
她不肯承認內心的恐懼,「沒有。」
「我不答應,我們必須先談該。今天回去以後,你還會偷跑嗎?」
「會。」她也誠實說道。
「在我們達成共識前。你不能!」在車外,他生氣的攫住她的臉,重重的吻得她透不過氣來。心情的急躁讓他想找東西發洩,於是他丟下何鳳虹走進附近商店想買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