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知道我的身份?」太令人意外了。
「我當然知道。」他微笑,邪魅的神情美得令人炫目。
「你不正是那群花癡中的其中一個?
剛剛你們才擠在落地窗前對著我流口水,不是嗎?」
諷刺意味十足的語調讓陸映啞當場羞紅了臉,一張臉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他說的都 是事實,也同樣教人難堪。
「誰對你流口水啊?」她死不承認。「我們只是隨便看看,你只是剛好出現在我們 的視線之中,別一廂情願淨往自己臉上貼金!」氣死人了,居然說成花癡。
「既然如此,你找我幹什麼?擋住我的去路又是什麼意思?」
他不客氣地戳破她的罩門,陸映啞頓時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是……那是……」她不知所措,下意識瞥往起居室的方向,發現同學們正擠在 窗邊standby,靜候她的下一步動作。
慘了,現在該怎麼辦?
陸映啞簡直快哭出來了,剛才發大小姐脾氣的時候,並沒考慮到對方的反應,如今 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不安地偏過頭,試圖不理他,沒想到龔慎夢的反應銳利,一眼就看穿她們的遊戲 。
「我懂了,原來我是你們的遊戲。」他斜眼看向落地窗前的花癡,臉上淨是輕藐。 「難怪你這個千金大小姐肯紆尊降貴的跑來跟我說話,你是不是跟你的朋友打賭,一定 能讓我開口跟你說話,對不對?」
「我……」陸映啞的大小姐脾氣全被眼前的男子壓下了,氣焰全失。
「你想玩遊戲?可以啊,我們就來玩!」他出人意表的將她拉至大樹下,單手撐住 樹幹對著她的臉吹氣,幾乎把她嚇暈。
這跟她計劃中差太多了!他應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該像個莽夫妄想強吻她。
「你……你想做什麼?」她拚命轉頭,又拚命掙扎,就是甩不開他的鉗制。
「放開我!」她對他吼,而他低下頭,眼看著就要吻上。
「我為什麼要放開你?」他偏頭睨視她,決心給她一頓小小的教訓。「是你自己跑 過來找我說要玩遊戲,現在又說不玩了,你當我很無聊嗎,陪你消磨時間就好?」
溫熱的氣息隨著他這番話緩緩地落下,直至她的嘴邊。陸映啞紅著眼眶看著他,發 現他的體格真的很好,而且嘴唇也很性感,教人忍不住想偷親一下。
突然間,被他強吻的感覺變得不那麼令人討厭,甚至充滿期待。他真的長得好帥、 好帥,有如電視廣告中的牛仔,既粗獷又邪魅,原始得令人心曠神怡,被他親吻的感覺 一定很棒……她閉上眼踮起腳尖無聲的投降,急於領教情慾的滋味。就在她以為一定能 順利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時,對方卻放開她,給她一記當頭棒喝。
「遊戲結束了,陸大小姐。」他匆匆的放開她,有些生氣自己的舉動。
「現在你可以回去告訴那群朋友,你的任務完成,相信我沒讓你太失望才對。」龔 慎夢故意說得惡毒,表情也很難看。
陸映啞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過了三秒鐘才弄懂他的意思。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誰,他這麼做是故意的!
「你故意耍我。」她指控,兩眼瞠紅。
「我絕不會原諒你。」她再自大的加上一句,徹底惹毛龔慎夢。
「我沒乞求你的原諒,陸大小姐。」他挑眉,似乎覺得她的話很蠢。「而且我奉勸 你一句話,你最好聽進去。」
「什麼話?」她偏不信邪,這個自大狂似乎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這句話就是──滾開,別靠近我!我沒空陪你玩小女孩的戀愛遊戲!
我沒空陪你玩小女孩的戀愛遊戲!」
龔慎夢當日堅決的話語似乎還留在空氣裡,迷人的身影卻早已隨風而逝。
微風迎面的吹來,帶走了舊日的身影,也提醒她回到現實中。
陸映啞伸手關上窗戶,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多年來,相同的回憶不只一次 打擾她的睡眠,提醒她當初做過的事。如果當時她曾聽從他的警告別招惹他,或許就不 會有之後的事發生。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覺得好笑。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才後悔似乎稍嫌晚 了些。她該擔心的是明日的股東大會,父親死後留下來的爛帳至今尚未完全擺平,逼得 她不得不賣掉手上的股票以求現,搞不好等明天的股東大會一開,便會發現董事長換人 了。
如果事情真走到這地步的話,父親一定會在另一個世界悲鳴吧!
悄悄熄滅了燈火,陸映啞重新躺回床上試著入睡,以養足精神迎接明日的到來。
第二章
「陸氏企業」的股東大會從沒像這次這麼熱鬧過,每個人都搶著發言,內容不外是 批鬥前任董事長留下來的債務,並且厲聲譴責現任的董事長辦事不力,使他們的獲利急 速減少。
面對股東們一張比一張難看的嘴臉,陸映啞真想拿起手上的報表塞進他們的嘴巴。 人就是這?現實,過去公司賺錢的時候,大氣都不吭一聲,嘴巴甜得跟蜂蜜一樣。現在 公司才一停止獲利,就人人跳腳了,甚至連死人都不放過。
陸映啞沉下臉色觀看股東們輪流發言,彷彿看見刑場上的劊子手正提著大刀,欲將 她支解?
一塊一塊。她知道股東們在想些什麼,他們想踢掉她,將她從董事長的位子拉下來 ,自己再取而代之。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董事長。」正拿著麥克風發表高論的肌東之一──邱念祖 ,便是下手最狠的劊子手,也是最想取代她的人。
「老董事長的私人債務與公司無關,你不能拿公司的營利去填補他留下來的破洞, 造成所有投資人的損失。」邱念祖鏗鏘有力地指責聲透過麥克風隔空傳來,既是警告, 也要求她解釋。
陸映啞從頭到尾之所以都不說話,就是在等這一刻。大肆撻伐的股東們老早看準了 她無力償還父親積欠下來的債務,所以才會選擇在開股東大會的時候批鬥她,目的就是 要她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