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蜜桃把門用力推開。
「你鬧夠了沒有?!」
潔西卡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突然失聲。「你……」
「我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師沒教過你嗎?」
史密斯望著這位突然闖進病房的女孩,再看看她身邊的彼得。
「這是怎麼回事?」他用英文問著彼得,並要他翻譯她們談話的內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騙我們說你爸爸心臟病發作,只是為了要傑瑞娶你?」蜜桃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有人會無理取鬧到這種地步。
謊言被拆穿,潔西卡惱羞成怒,雖然自知理虧,卻不肯低頭。「那又怎樣?他是我老爸,我愛怎樣就怎樣。飯店是我家的,傑瑞也是我的!你管不著--」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在潔西卡的臉上。
現場的兩位男士看得目瞪口呆,史密斯先生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打他女兒的耳光?她可是空前絕後、古今中外第一人!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有點任性,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懂事!你為了爭奪愛情不擇手段,我先不計較,但你竟敢詛咒自己的父親,我就要好好教訓你!」蜜桃怒不可遏,指著她的鼻子罵。
潔西卡大概是被打傻了,忘了回嘴,也忘了回手,臉頰有點辣辣的,眼眶竟有點泛紅。
「父母親的健康怎麼能拿來開玩笑?你看看你父親的腳,你心裡沒有一點自責嗎?」她指著史密斯先生包著白紗布的腳。
史密斯看著這位既美麗又凶悍的女孩,心裡暗自叫好。終於有人能治得了這野丫頭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潔西卡突然有種酸楚的感覺梗在胸口,化成眼淚奔流而出。
就像史密斯說的,她並不是壞女孩,只是從小驕縱慣了,變得太自私任性,什麼事只考慮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顧是否會傷害到別人。
而蜜桃的這一個耳光,對她就像當頭棒喝,提醒她差點傷害了自己最親愛的人。
「爹地。」她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對不起。」
史密斯向她招招手,潔西卡像個小女孩似的走向床邊,抱著父親痛哭。
「乖,別哭了。」他安撫著潔西卡,同時對蜜桃微微一笑。
他一點也不怪她打了潔西卡,相反的,他要謝謝她。他因為太疼愛這個小女兒,以致沒辦法好好教導她。原以為沒人治得了這傢伙,沒想到,這位陌生的東方女孩竟然能夠挑戰這份「不可能的任務」。
剛才從彼得口中知道了她的來歷,難怪,她能夠抓得住孟傑瑞的心,甚至還為了她,不惜放棄總裁的寶座。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不愛江山愛美人。
「我要回台灣了。」蜜桃淡淡地說著。
「為什麼?你……」潔西卡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
為什麼?傑瑞不是已經回到她身邊了嗎?他不是寧願不做總裁,也要和她在一起嗎?那麼,為什麼她還要走呢?為什麼她的神情那麼悲傷呢?
「我教訓你,是因為你不該利用你父親。至於你和傑瑞的事,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說的對,我不該留下來耽誤他的前途……所以,祝福你們!」蜜桃垂著頭,不想自己脆弱的樣子被人看見。
「拜託,我的事情可以讓我自己決定嗎?」
聲音自門外響起,站在門外許久的孟傑瑞,一直不動聲色看著房間裡的動靜,只差蜜桃打了潔西卡一耳光時,他差點沒有拍手叫好。
蜜桃聽見聲音,回過頭,怔怔地站在原地。
怎麼會是他?他千萬不要再來動搖她的決心啊!
「我早已經決定了。」孟傑瑞看著她,聲音也許少了些溫柔,卻充滿肯定。「而且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所有想說的話,都梗在喉嚨裡。她都已經決定退出了,為什麼他又跑出來說這種話呢?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應該要由我們兩個一起決定。」他深深望著她的眼眸。「我不是那種為了名利權位放棄自己心愛女人的人。我說過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你……」她想說的,全被他的話給堵住了。眼眶熱熱的,說不出話來。
「你這女人,什麼事都不問問我的意見,總是喜歡自作主張。你別忘了,你是我的秘書,還欠了我三百八十萬元,想落跑?」他攬住她的腰。「門都沒有!」
可惡!他學她講話!
淚又不聽話的流出來,討厭,她最討厭在別人面前哭了。
她把頭埋進他寬闊的懷裡,好想哭,所有的委屈、悲傷、疲累,都隨著他那番不甚溫柔的告白,蒸發在陽光下。
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心裡的傷痛,被他的溫柔治癒了。她不想再說了,也不想逃了,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蜜桃把臉緊緊貼著他的胸懷,淚水鼻涕都擦在他的襯衫上。沒關係,因為她哭泣、脆弱的模樣,只能讓他一個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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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峇裡島。
一排棕櫚樹,面向海洋迎風招展,島上四季如夏,好不熱情。
銀白色的沙灘,清澈見底的海水,加上耳畔奏著熱鬧的傳統音樂,果真是如天堂般的旅遊勝地。
傑瑞和蜜桃躺在沙灘上,悠閒地曬著太陽。
「喂,把果汁拿給我。」蜜桃身穿白色比基尼,慵懶地伸出手。
天啊,峇裡島的陽光好舒服,南洋的海風,吹得人骨頭都酥了!在這裡,光是躺在沙灘上睡覺,都是人間一大樂事!
躺在她身邊的孟傑瑞斜瞄了她一眼,不情願地伸出手把旁邊的果汁遞給她。
「你很懶耶!」他還是忍不住低聲抱怨。
「你、說、我、懶?」在這裡,連講話的速度都會不自覺放慢。「怎麼,你是覺得為了我放棄那門婚事很可惜嗎?」
「怎麼會?!」
「那你現在還嫌我懶?」
「哪有,我是說∼∼天、很、藍!」沒辦法,誰教他讓她在美國受了委屈,現在只好任她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