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也可以,三百八十萬拿出來。」他無情的向她伸出手。
「好∼∼我做、我做。」沒辦法,事到如今,能保住工作已經算不錯了,整理他的房間頂多比較累一點,至少不用回家吃閒飯。嗚∼∼
第二章
這就是孟傑瑞,Sweet國際旅館集團最年輕的總經理。
具有中美血統的他,憑著自己的才華及努力,二十五歲就當上美國Sweet飯店的總經理,在他任內合併了美國數家飯店,使Sweet成為世界最大的連鎖飯店。
聰明冷靜、殘酷無情、對敵人從不手軟的性格,使他年紀輕輕就進入世界最大連鎖飯店的權力核心,並獲得旅館界「冷血悍將」的稱號。
面對大眾,他永遠像太陽般光鮮耀眼;面對公事時,他鐵面無私、手腕強硬;而他的私生活,則一直是一團謎。
這樣神秘而迷人的性格,使他總是成為雜誌週刊爭相報導的名人,而那兼具東西方特質的俊美臉孔,尤其是他那雙深藍色的瞳眸,更不知擄獲多少名媛淑女的芳心。據說,連Sweet集團的總裁史密斯都想把女兒嫁給他。
田蜜桃離開後,他坐在皮製辦公椅上,看著桌上的一份人事資料,喃喃地說:「大眾傳播系畢業,卻跑來飯店當花藝員?」
孟傑瑞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十五度,這個女人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鈴--」這時,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總經理,線上有您的美國長途電話。」總機小姐先行向他報備。
「快接過來。」
「哈囉,傑瑞,你好嗎?」打電話來的正是Sweet集團的董事長史密斯先生。
「你好,史密斯先生。」
「先恭喜你終於如願回到台灣,那邊的情形如何?」
「照分析表來看,應該還可以爭取到一些觀光客源,我有把握在三個月之內讓飯店的業績突飛猛進。」孟傑瑞露出微笑而自信的表情。
「我相信你絕對沒有問題,但是美國這裡可就麻煩了。」
「怎麼說?」這點他倒是不明白了,在他回台灣前,明明已經把一切工作都處理好了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對美國Sweet飯店總經理這個位子虎視眈眈?你卻偏偏放著這最高最好的職位不做,要回台灣。你一走之後,現在大家為了爭這個位子,鬥得烏煙瘴氣!」史密斯對孟傑瑞抱怨起來。
「哦。」除了一聲無意義的應和之外,孟傑瑞沒有其他反應。對於職場上爭權奪利的情況,他早就習以為常。
「對了,你的秘書找到了沒有?」
當初總公司為了他的生活方便,本來要派一個隨身秘書給他,卻被他拒絕了。他一向堅持隨身秘書要他親自挑選,除了因為他對秘書的要求非常嚴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從來不輕易相信任何人。
「還沒有。」他簡潔地回答。
「我看啊,三個月過後,你還是趕緊回來幫我吧!」
孟傑瑞笑笑。「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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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桃喪氣地走回花坊,就看到香嬌和橘子已將她的文件用品裝在紙箱裡,像電視劇裡被炒魷魚的人那樣。
「你們在幹什麼呀?」蜜桃驚呼著。
「我們……橘子說你鐵定要被Fire了,所以我們想先幫你收拾一下。」香嬌結結巴巴地說。
「你們什麼時候做事這麼有效率啦?」蜜桃白了橘子一眼。
「怎麼了?難道事情還有轉機?」橘子驚喜地問。
「轉機?轉機就是危機,依我看,人生根本處處都是危機。」
「哎唷!你快說嘛,別賣關子了,怎麼樣?你不用走路啦?」
「不用『走路』,但是以後要負責總經理套房的打掃工作,以彌補我的錯誤。」蜜桃一臉無奈,把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好。
「哇,好羨慕喔!」橘子大力拍著她的肩膀。「拜託喔,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的工作嗎?」
「羨慕個大頭!原本的工作就已經夠累人了,現在下了班還要去整理他的房間,你知不知道,整理房間很辛苦的耶!」
「沒關係啦。」香嬌安慰著她。「現在時機歹歹,能保住工作就好了。」
不然怎麼辦呢?蜜桃點點頭,繼續手邊的工作。沒辦法,只好辛苦一點,誰叫她沒看清楚,就砸了一個三百多萬的花瓶呢?
之後,因為今天晚上飯店裡有六場婚宴,花坊一整天忙得不可開交。
蜜桃先到地下三樓收貨,再到十二樓領花材,送到三十八樓將花插好之後,再送到四十樓的宴會聽,一整天下來,整整跑了六趟。到下班時,她已經累成一攤泥,說不出話來。
「蜜桃,我們下班嘍!」香嬌和橘子背著皮包在門口跟她說再見。
「Bye!我還得去整理五O三八的房間呢!」
她拖著房務清潔工具,和兩條幾乎要麻痺的腿,來到五O三八號房。
「還好,現在是晚餐時間,那個人應該還在用餐。」她想趕快把工作完成,然後盡速離開,這樣就不用見到那個討厭、暴躁又驕傲自大的孟傑瑞。
一打開門,看到窗明几淨、擺設整齊的房間,她簡直嚇了一跳,這麼整齊乾淨的房間,一點也不像是個男人住的。
看來,這男人還算滿愛乾淨的,不像有些人來住飯店,好像不把房間弄得凌亂不堪就划不來似的。
太好了!這樣她的工作就輕鬆了。
她先擦擦桌子、窗戶……嗯,雖然這房間乾淨整齊,但實在太大了,整理起來也是「粉」累人的呢!
「呼∼∼」好,該擦的擦完了,接下來換床單吧!
鋪床可說是整個房務整理中最累人的工作了,尤其她從小沒做過什麼粗重的工作,對她而言,可說是相當艱鉅的工程。
「雙手拉住床單下角,用力向上一拋--」她口裡念著房務部阿姨教她的口訣。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似乎用力不當,整張白色床單向天空拋去後,竟像一張大網似的落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