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元壞壞地挑眉。「這種事怎麼可能亂說呢?咱們的關係可是很親暱的哦!妳說是吧,親愛的又心?」
「方仲元,你少肉麻當有趣!」黎又心偏過頭,眼光落向他處,不想響應痞子男。
方仲元撇撇嘴角笑著,從褲袋裡掏出一條手帕,捧起又心小巧的腳掌,細心地擦拭腳踝上的污垢。
黎又心立刻瞪大了雙眼,像是被火灼到一樣哇哇大叫:「方仲元,放開我的腳啦!」
這痞子男的碰觸,讓她的身體裡彷彿瞬間有道電流通過似的,震懾住她的心跳。她又叫又躲,想踢掉他的大掌。
「放開我!」她大聲叫,小臉脹得通紅。
方仲元無辜地說:「我只是想幫妳,怕妳腳髒。」
黎又心惱怒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你管我腳髒不髒?!你只要放開我,閃遠一點兒就好!我知道,老天爺一定是故意折騰我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隨時都會碰上你這個痞子男!」嗚∼∼她又想哭了。
方仲元將又心的腳踝擦拭乾淨後,依舊捧著她小巧的腳,憐惜撫觸著她細緻的肌膚,眼底儘是欣賞和愛慕。
「這叫緣分,親愛的又心。這是老天爺的恩賜,不是折騰,我們要好好珍惜。」
黎又心氣到渾身發抖。「方仲元,我不想珍惜!」她邊嚷嚷著,邊踢舞著雙腳。要不是雙腳讓他緊緊地箝制住,她真想一腳將他踢到海角天邊去!
方仲元食指勾起她破了洞的絲襪,指腹像是挑逗般地輕撫著她敏感的腳趾尖。「真的心疼妳這雙絲襪,寶貝?」
黎又心倒抽了口氣,雞皮疙瘩掉滿地。她用力擊出一掌,落在痞子男的大毛手上。哼,腳不能踹,她用手總可以了吧!
這男人永遠不會放棄任何吃她豆腐的機會,真是夠了!
「你管我!」
方仲元放開她的腳踝,起身,解開身上西裝外套的鈕扣。「我怎麼可能不管妳?我愛妳啊,親愛的又心。」
「你?!」
看著他認真深情的模樣,黎又心切切實實地感覺到心臟漏跳了一拍,只能呆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愛妳」三個字,方仲元可以說給天下所有的女人聽,這是他的劣根性,她早就知道,不該意外、不該感動,更不該覺得被電到啊!
她低頭,懊惱地將臉埋在手掌裡,突然感覺有人抽走身上潮濕的毛毯,替她換上一件乾爽的外套。
她望向方仲元溫暖、迷人的陽光笑容,心中一悸。「這是?」
方仲元揉揉她半濕的長髮。「小心著涼。」
他寬大的外套像是某種催化劑,殘留的體溫、熟悉的味道,在在挑起了她記憶裡關於方仲元最親暱、最隱密的部分,讓她頭皮發麻、思考脫軌,讓她覺得眼前的痞子男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吸引她……
哦,她慘了……
黎又心瞪著眼前的男人,眼淚又盈上眼眶,滑下臉頰。
方仲元打趣笑著。「別告訴我,妳還捨不得醫院那條毛毯,捨不得我將它還給人家。」
黎又心搖著頭。「當然不是……」她慌亂地擦拭著止不住的淚。
方仲元彎下腰,打橫抱起又心。「別哭、別哭,妳哭,我也跟著想哭了。」
他輕鬆地抱起了她,彷彿她是團毫無重量的棉花。
黎又心驚訝得忘了掙扎。她瞪大雙眼,近距離看著方仲元晶亮亮、自信而溫暖的黑眸。「方仲元,你想幹什麼啦?」
方仲元壞壞地挑眉。勾起邪惡的笑。「我想把妳擄回家、軟禁妳,再把妳綁在床上,對妳為所欲為。」
黎又心雙手搗住胸口,倒抽了口氣。「你騙人!」
方仲元朗聲大笑。「這才是我的真心話啊!親愛的又心。好了,抱緊我,別掉下去。」
情勢所逼,黎又心只好摟住他的頸項。她謹慎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呼吸、小心翼翼地說話,怕一個不小心,洩漏了自己心中對他的在乎。
「方先生,你抱著我,我不太方便走路……」
方仲元舉步離開,嘴邊掛著快樂的笑容。「我好不容易把妳的腳擦乾淨,怎麼會讓妳又弄髒可愛的腳呢?」
「那、那你要送我回家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耶!」他回答,抱著她來到馬路旁一台深墨綠色的JAGUAR。
她梗住呼吸。「嗯……發生爆炸事件,我家人很擔心,我娘要我『立刻』回家。」她用力強調「立刻」兩字。
方仲元戲謔地眨眨眼。將又心送進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我怎麼覺得,要是黎伯母知道妳和我在一起,就會變得完全不擔心呢?」
「呃?!」黎又心狠狠地被將了一軍。方仲元的確籠絡了她娘的心,要是娘親知道她和方仲元在一起,保證立刻向月下老人拜拜還願,什麼豬腳麵線的全省啦!
她瞪著上車的男人,不知道是痞子男把她氣到頭昏腦脹,還是車內屬於他的氣息,讓她感覺、感覺……很無力、很不知所措。
「那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方仲元發動車子,車子平穩地駛入車道。JAGUAR優異的性能,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引擎的震動。
方仲元的嘴角依然保持著笑容。「妳有美國簽證嗎?」
黎又心被間得一頭霧水。「當然沒有,我哪有時間去美國觀光旅遊。」
方仲元突然伸出右手,將又心攬進懷裡。「真可惜,否則我會連夜把妳帶回我美國的家。」
黎又心緊緊蹙眉,傻愣愣地提出質疑。「喂,我臨時助理的工作只限制在這裡,不包括和你去美國出差哦!」她的想法很簡單。
但是方仲元的意圖可沒那麼簡單。「唉,出來久了,突然有點想家……」
他看著她,眼中的火焰讓又心膽戰心驚、頭皮發麻。「我想帶妳回家,而我的家在美國。」
「你的……家?」她的雙手開始冒汗,雙腳變得虛軟無力。
方仲元飛快地將一個灼熱的吻烙印在又心的額頭上,臉上一貫的玩世不恭消逝無蹤。「我愛妳,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