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昀濃一個頭兩個大。「莎莎乖唷,妳醉了,要回家睡覺休息了,明天再去找他算帳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找他算帳,我一定要找他算帳!只有我愛他,他都不愛我,這算什麼?為什麼我就要這麼慘?這太不公平了!」
歐莎莎這麼一吼,倒是把喝醉的黎又心給吼醒了。
她雙手扶著車子,撐住身體,哀傷地望著莎莎。「愛情一定是公平的嗎?妳愛他十分,他就會回敬妳十分嗎?如果愛情可以這麼公平,我們還需要買醉消愁嗎?」
頌賢歎了口氣。「別管什麼公不公平了,我趕快送妳們回家,等睡一覺清醒後,妳們再來想想愛情是不是公平的問題好嗎?又心,可以自己上車嗎?」
黎又心點點頭,看起來很清醒。
「很好,吐完第二次後,似乎比較清醒了。」
余頌賢繞過車頭,打算上車發動車子。只是她這一離開,意外狀況立即發生了。又心沒有頌賢想像中的清醒,少了她攙扶的力量,就算有車子可以扶、可以依靠,但早已虛軟無力的又心,只能斜斜地往空無一物的路邊倒下去,眼看就要跌個滿頭包!
就在柯昀濃的尖叫聲中,突然出現的方仲元穩穩地接住丁黎又心。
余頌賢和柯昀濃呼了口氣,一旁的莎莎也讓柯昀濃高分貝的尖叫聲給嚇到酒醒。
余頌賢不多考慮,筆直地走到方仲元面前。「自己的人自己負責,可以嗎?」
「當然。」方仲元點頭。
余頌賢點點頭。「很好,那我們先走。」她吆喝著昀濃和莎莎上車。
三個女人上車後,歐莎莎隨即降下車窗,上半身伸出窗外,嚴厲警告道:「方總,我警告你哦,又心是很好的女人,要是你敢辜負她的話,我就叫我的牙醫愛人拔光你的牙!」
顯然莎莎還不夠清醒。柯昀濃認命地將莎莎拉回車子裡。「方先生,我們先走了,又心就麻煩你了。」
她升高車窗,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方仲元望著懷中的寶貝。她緊閉著眼,眉宇之間有著化不開的哀愁。
他輕撫她紅潤的唇,沉重地歎了口氣。
幾個月前,就在這裡,他們相遇。那時的又心,宛如一隻小刺蝟,對於不平的事,毅然決然地提出她的抗議。
她的美麗奪人魂魄,她的怒氣像團紅色的烈火,深深地吸引他的注意。
她單刀直入的言語更吸引他,讓他視為一種挑戰,不斷地挑釁,享受那種無比暢快的溝通方式。
他知道又心引出了自己的興趣,只是,一時的興趣漸漸摻雜了佔有慾。尤其當他和又心有了親密關係之後,他已難以忍受又心迷戀其它的男人,甚至仗著和老顧的交情,將又心支開老顧的身邊,讓她成為自己的臨時助理,只希望她能和自己一樣,陷入愛情之中。
黎又心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男人的寬敞胸膛。
她抬頭,迎向環抱自己的男人,然後皺起眉頭。「方仲元?怎麼可能?阿賢她們呢?還是我在作夢?」
方仲元伸出指腹,輕揉她皺起的眉頭。「妳在作夢。」
「我真的在作夢?」
「沒錯。」
既然是作夢,她貪戀一個夢中男人的胸膛應該不為過吧?
黎又心贈著夢中的胸膛,滿足地歎了口氣。「真好……」
方仲元揚著笑,打橫抱起了又心,兩人坐到一旁的鐵椅上。
「怎麼喝這麼多酒?」他問,愛憐地撫著她的長髮。
黎又心張開眼,嘟起嘴,控訴心中的不平。「因為你欺負我啊……當然不是夢中的你,是、是現實中的你……欺負我。」
方仲元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怎麼說?」
黎又心歎了口氣,閉上眼,窩進舒服的胸膛裡。「你說你愛我,你是真的愛我嗎?我沒有安全感啊!更何況像你這樣每週一戀的傢伙……就算我再怎麼迷戀你,沒安全感就是沒安全感哪!你應該更加證明你愛我,怎麼可以掉頭就走……你一走,我真的好傷心、好傷心哪……」
是作夢也罷,說出口後。黎又心感覺自己通體舒暢,不斷蹭著方仲元的胸膛,宛如一隻心滿意足的小貓。
方仲元挑起又心的下顎。「我問妳,妳愛我嗎?」
黎又心睜開迷濛的眼。「是現實的你,還是夢中的你?」
方仲元輕笑,帶笑的唇輕輕啄著她的唇。「有差別嗎?」
「當然有!」黎又心揚起下顎,理由充分地解釋道:「夢中的你不是真實的。就算我酒後吐真言也好,醒了以後我還可以後悔……但是,要是現實的你知道我愛你的話……那個死痞子一定會很得意,認為沒有女人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妳真這麼在意『試探』那兩個字?」
她搗住口,打了個呵欠。「作夢也會打呵欠嗎?」
方仲元寵溺地笑了。「應該會。又心,回答我,妳真的在意『試探』那兩個字?」
黎又心將臉埋進他懷裡,不懂夢中的他問題怎麼這麼多……
「當然在乎,試探耶,多麼沒良心的兩個字……」
他撥開她的長髮,在她頸項烙印一個吻。「沒有試探,那只是氣話,我只是希望妳能愛上我。」
她皺了皺眉頭。怎麼夢中的吻如此真實,她的脖子甚至還感覺得到他的鬍渣輕輕刺著皮膚的感覺……
「夢中的吻都是這麼真實的嗎?」
「也許。又心,回答我,妳愛我嗎?」
黎又心伸了個懶腰,半瞇的眼開始迷濛了。「你的問題真的好多好多……」
方仲元挑起又心的下顎,霸氣的薄唇抵著她的。「回答我,妳愛我嗎?」
她不滿地嘟起嘴。「你好吵,我想睡覺……」
「回答我。」
黎又心被逼煩了,只能點頭承認。「好啦好啦,我愛你、我愛你啦!你不要再吵我了,我想睡覺!」
好不容易終於從她口中得到愛的承諾,方仲元怎麼可能放任她昏睡過去,而不好好享受這難得能捉弄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