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光傑滿意地來回看著他們二人煞是驚疑的表情,肯定地解除他倆的疑惑。
「如假包換。」
「阿傑,我看你找我們來,不單單只為了宣佈這『奇聞異事』吧!」鍾煥星一語道破塗光傑的別有用心。
「嗯,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別洩了這個機密,連帶幫忙我演出戲。」
「演戲?為什麼要演戲?」游佩雯一頭霧水。
「你應當很清楚,羽嫻她愛的是Jye而不是我。」塗光傑語氣隱含妒意,竟吃起自己的乾醋來。
「那又有什麼差別?反正Jye就是你,你就是Jye,不管羽嫻喜歡哪一個、愛哪一個,那個人都是你,你是穩操勝算的,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游佩雯不表贊同。
「那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你嗎?」游佩雯翻了個白眼。
「佩雯,先聽聽阿傑怎麼說。」鍾煥星想先瞭解塗光傑的想法。
「其實,我大可在昨天就向她表明身份,但我不希望羽嫻是因為我是Jye才接受我,這樣的感情猶如違章建築,隨時有可能會坍崩、瓦解,我希望她愛的是真實的我,而不是她幻想中的Jye。」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一臉茫然的游佩雯如身墜五里迷霧中,理不出方向頭緒來。
「我約略能懂得你的意思,你是希望羽嫻能清楚明白自己的心。再者,你不表白身份,是擔心一旦她所勾勒虛構中的Jye與現實生活中的你有所差距懸殊,會影響日後的感情發展,對吧!?」鍾煥星揣測分析著。
「嗯。」
「那萬一她愛的是Jye呢?」鍾煥星又丟下一道問題。
「Jye將永遠徹底地消失不見,雖然對她來說有點殘忍,但我會竭盡所能地去力挽狂瀾,創造一個現實的Jye給她,事實上,這點並不用太過擔心。」塗光傑滿足地笑了。
「咦,瞧你這麼有把握,是不是發現、確定了什麼?」
塗光傑神秘地但笑不語,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滿足與喜悅,也許他還比羽嫻更明白、更懂她的心呢!
「哦,我放棄思考,你只要告訴我該如何幫你就好了,講一大堆,害我腦神經都打結了。」游佩雯抱怨著。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
鍾煥星愛憐地敲了敲她的額頭,惹得她哇哇大叫。「誰說我笨,我只是不喜歡用大腦而已。」
「你們兩個等會兒清場後,再打情罵俏吧!」塗光傑無奈地笑道。「先聽聽我的計劃吧!」
於是乎,三個人就在塗光傑的書房中,悄悄地討論著計劃,準備展開這個計謀。
***
「喂,羽嫻,聽說阿傑另外有心愛的人了耶!這小子手腳倒挺快的,明明前一刻還看他癡癡地守候著你,怎麼……唉!真讓人料想不到。」游佩雯斜靠在沙發上,雙眼盯著電視故作漫不經心地提起,實則在內心盤算著該如何引誘出羽嫻最真實的感情。
「嗯,我知道。」驀地再由佩雯口中確定此事,彭羽嫻的心仍是止不住地揪痛著,但表面上,她仍裝作毫不在意,強抑著心痛。
「原來你已經知道啦!這阿傑也真是的,虧他還曾信誓旦旦地誇下海口,說要永遠等候你。唉!就說嘛,有哪一個男人那麼癡傻,願意花時間來等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還好你沒有愛上他,要不然……羽嫻、羽嫻,你……」
視線仍定在電視螢幕上的游佩雯,東扯西拉地隨意漫聊著,直至一陣隱隱的低泣聲傳入耳際,她才倏地調轉視線,不敢置信地瞪視著羽嫻。「你為什麼哭了?難道你——愛上阿傑了?」
游佩雯沒想到自己仍未「進入狀況」,羽嫻倒先崩潰了,看來她是釐清自己的感情了,不過為免萬一,還是繼續演下去,激發她的感情吧!
彭羽嫻只是一逕地埋頭痛哭,強裝的堅強與不在乎,早已超過心中所能承載的重量,所有的苦澀傷痛如排山倒海般,狠狠朝她襲擊而來。
「羽嫻,你別哭啊!像阿傑這樣用情不專的男人,哪值得你為他傷心落淚。反正,你應該陷得也不算深,我看哪,乾脆你直接向你那個電話情人Jye坦白你愛他的心,再由他——」
「不!」彭羽嫻猛地大喊出聲,打斷了游佩雯的話,也嚇了她一跳。
「羽嫻,你——」
「你說錯了、說錯了!」彭羽嫻抬起滿佈深沉痛楚的一雙淚眼,無助地攀緊著游佩雯,語氣中則是心痛與苦澀、絕望與悲慟。
「我愛的人是阿傑啊!愛得好深好深,深到我無法想像的地步。我一直以為我愛Jye,但事實上證明我錯了,竟錯得如此離譜……」
「佩雯,我該怎麼辦?是我自己放棄了他,我並不怪他另有了心愛的人,但是你教教我該如何收回投注在他身上的愛,該如何停止我那無止盡的心痛……佩雯,教教我……」她聲嘶力竭地痛喊,而無助的悲痛淚水氾濫地滾滾而下。心底的悲哀、無措越來越強烈,她究竟該怎麼辦?塗光傑的繾綣柔情、摯愛呵護、百般珍寵無不一一流轉奔騰,點點滴滴隨著自己愈形明朗化的心,更加清晰且尖銳地刺痛著她,她的心亦有著承受不住的撕裂劇痛。
「羽嫻……」游佩雯完全傻掉了,忘了自己是在演戲試探她。她被羽嫻強烈的情緒給震住了,也為她驚心動魄的真摯情感給深深撼住了。
於是,她不知所措地陪著羽嫻一起哭了起來,一邊還恨恨地罵著塗光傑:「臭阿傑,變心比翻書還快……大爛人!說什麼會等你……都是騙人的啦……嗚……」
「天底下沒一個好男人……殺千刀的臭煥星……最沒良心了……哇……」說著說著,她想起自己不也一樣無法確實捕捉住鍾煥星的心,他總是那麼漫不經心……淚水更隨著哀怨的怨懟情緒毫不客氣地崩潰、宣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