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開始期待她穿睡衣的撩人模樣,不自覺露出一個連自己也沒發現的色狼笑容。
當唐心柔咚咚咚地跑回來時,丁宇呆愣住。
一個要睡覺的人,帶著枕頭和棉被是正常的,但唐心柔出人意表的行為,再度讓他大開眼戒,沒見過有入睡覺是「抄傢伙」來的。
「妳在幹什麼?」
丁宇瞪著攤在地上的武器,球棒、電鑽、鐵鋸,一把比一把有看頭,這女人是來睡覺還是來砍人的?
唐心柔解釋道:「為了預防萬一,最好多放一些防身武器在附近,如果哪個不知死活的色狼敢踏進咱們的地盤,就好好修理他!」她一邊將武器藏好,一邊露出磨刀霍霍向豬羊的賊笑。
丁宇內心偷偷捏了一把冷汗,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跟母夜叉同床。
雖然提出建議一起睡的人是他,但她比他還興奮,一撲上床又笑又跳的,根本就是個野丫頭。
「來來來,關燈睡覺!」她留了一盞小燈後,鑽入棉被裡,也幫丁羽蓋好被子,躺在「她」身旁,溫柔地問:「現在還怕不怕?」
感受著那柔軟的身體碰觸到自己的手臂,他眼神放柔,嘴角抿出好看的笑容。
「不會。」
「不會就好,窗戶和門我都檢查過了,也做了防護措施,妳盡可安心睡到天亮。」
春宵一刻值千金,睡著了多可惜,他當然是要好好享受軟玉溫香躺在身邊的刺激感。
聞著她的髮香,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他伸出手,為她理著有些凌亂的頭髮,同時指尖像不經意似地滑過她的肌膚。
「羽,妳困嗎?我們來聊天好不好?會不會吵到妳?」
就算真的困,一見到她巴不得有人可以聊天的表情,也捨不得拒絕了,何況他一點睡意也沒有。
「說吧,妳想聊什麼?」
心柔聽了精神大振,神秘兮兮地說:「告訴妳,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事,妳聽了可別嚇一跳喔!」
他揚了下眉。「嗯哼?」示意她說下去。
「我發現……」她慎重的表情,活像在洩漏國家機密。「我三哥好像對妳一見鍾情耶!」
他當然知道,並起了雞皮疙瘩,一想到唐秋生吃飯時像餓鬼似地猛盯著他,就讓他倒胃口。
為了配合她的遲鈍,丁宇裝出一個好驚訝的表情。
「怎麼可能?」
「是真的,今天吃飯的時候,妳沒見到我三哥看妳的眼神啊,特別不一樣耶!平常他都是粗枝大葉的,對妳卻特別溫柔體貼喔!」
「是嗎?」
「不知妳……對我三哥的感覺如何?」她期盼地問。
「他是妳三哥,我當然敬重他。」
「如果他向妳表白怎麼辦?」
「那他可能要失望了。」
心柔一臉遺憾。「這麼說我三哥沒希望嘍,唉,他一定會很傷心,老實說,我真希望妳是我嫂嫂呢!」
他勾起她的下巴,語帶促狹地問:「這麼喜歡我?」
她大大地點頭,毫無心機的坦白。「是呀是呀,妳這麼漂亮又溫柔,不當我嫂嫂太可惜了。」
「妳呢?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問,鎖住她俏麗容顏的黑瞳,燃著一絲火苗。
心柔想了下,兩頰浮起淡淡的紅暈,嬌羞得像極了小女人。
「當然是成熟穩重、體貼溫柔又紳士有禮的男人啊!呵呵……」說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丁字目光一凜,沉聲問:「妳有喜歡的人?」話裡含帶的醋意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有啊。」她說。
「誰?」昏暗的房間,正好遮掩住他危險的目光。
心柔害羞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啦,不過是我的單戀而已,現在都不知道對方人在哪裡呢!」
「喔?」他一聽,心情又轉好。
靠著身旁這副柔軟嬌軀,陣陣香味撲鼻而來,惹得他有些心癢難熬。
就這樣天馬行空聊了好一會兒,心柔打了個呵欠,眼皮逐漸沉重,話語變得斷斷續續,沒多久便被周公召去,睡著了。
規律的呼吸聲,顯示出她沾床沒多久就會入睡的好習慣,丁宇只手撐頭側躺著,將她的睡相盡收溫柔的眼底。
他絲毫沒有睡意,凝望著小羊兒的嬌顏、睡得毫無心機的模樣,胸口一把火被撩起,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在她臉龐輕輕拂過,最後停駐在微啟的唇瓣上。
喉間突然感到一股口乾舌燥,他需要止渴,而她的唇,是最好的甘泉。
他本來就不是紳士,把她騙上床,當然就不講君子了,誰教她把他的雞腿吃掉,為了討回公道,現在換他來吃她了。
眼裡閃著掠奪的光芒,他傾身向前,準備採花取蜜。
就在離她的唇只剩三公分時,突地一個拳頭不長眼地打來,丁宇毫無心理準備地受了她一拳,防不勝防地往後倒去。
「死色狼,別逃……」唐心柔呻吟出聲。
被打得跌倒在床的他,摸著疼痛的臉頰,驚愕地瞪著喃喃自語的她。
心柔口中不斷囈語,翻了個身,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平穩的呼吸聲。
他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確定這女人是在說夢話。
練武的人,即使在睡夢中也會對週遭危險的事物產生反射性的防衛動作,沒想到這女人的反應這麼靈敏。
丁宇恨恨地瞪著她。死丫頭!睡著了殺傷力還這麼強,很好!越是吃不到的甜點,他越有興趣。
在受到她的「拳頭」照顧後,新仇加舊恨,他要一併討回。他冷冷一撇唇,發誓非親到她不可,於是再次朝她的臉逼近……
砰!
冷不防地又飛來一拳,幸好他早有心理準備,有驚無險地擋住了她的拳頭,然而因為太得意,以致忽略了天外飛來一腳。
他整個人被狠狠給踢飛到床下。
第六章
早餐桌上,詭異的氣氛中,飄著濃濃的火藥味。
唐心柔靜靜地咬著烤吐司,一雙眼直盯著丁羽不悅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妳在生誰的氣呀?」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瞪得她一臉心虛。
「還有誰,當然是昨天那個把我踢下床的人。」